薄瑾瞇了下眼睛,掩飾住眼底的一抹黯淡。
他們今晚搞這一出是為什麽,薄瑾不是看不出來。
“今晚是你讓他們來的。”薄瑾冷冷的看著關欣月。
這句話並非問句。
關欣月沒想到薄瑾居然突然這樣問,頓時一愣,“我,不是……阿瑾……”
有些著急想解釋,但在薄瑾充滿迫的目下,一張,話語就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你在想若是沈寧苒和別人生了孩子,我會如何。”
關欣月沒想到自己被薄瑾看了,整個人覺被一冷意徹底包裹。
薄瑾譏笑了一聲。
他會如何?
薄瑾不知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心裏很不好。
無風不起浪,沈氏父不可能平白無故把沒有說有,而沈寧苒或許隻是準備妥當,所以沒有被揭穿。
他也知道沈寧苒有事瞞著自己,從一開始回國,從在機場追到薄家,稱他搶走的孩子起,他就知道,有事瞞著他。
隻是薄瑾現在還沒搞清楚,藏的這個孩子,是當年被假死帶走的孩子,還是這五年跟別人生的孩子。
但無論是哪種,那都不是他的種。
想到這,薄瑾的心莫名湧起一強烈的無名火,強烈到他現在有種衝想衝進沈寧苒家裏,著給自己也生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
關欣月看著薄瑾低垂的眸子,看不清裏麵的緒,隻能鼓起勇氣試探地問,“阿瑾,若是沈小姐真有孩子,你會如何?”
很想知道,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薄瑾掀起眸子,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
會如何?已經有個非親生骨的薄煜宸了,再養一個又如何?
冒出這個想法時,薄瑾自己都嚇了一跳,真的夠了,養別人的孩子養上癮了,把自己搞得跟一個聖人一樣。
關欣月依舊雙眼期待的看著他。
薄瑾對上的目,似在思考什麽,良久,薄瑾歎了口氣,“欣月,我們的婚約取消吧。”
關欣月渾一,頓時僵住,仿佛不敢置信薄瑾說出來的話,足足愣了三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阿瑾,你說什麽?”
“退婚。”薄瑾沒有猶豫,聲音冰冷又強勢,“你想要什麽補償,隻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給你。”
關欣月萬萬沒想到薄瑾會跟自己提退婚。
退婚,為什麽要跟退婚?
關欣月不明白為什麽。
知道薄瑾之前答應娶,是因為那一晚,也是因為沒了孩子,他心裏有愧疚。
這五年,他在生意上也很幫助關家,這一切都來自於他的愧疚,他的彌補。
關欣月一直覺得,一條命足以讓薄瑾的愧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同時也知道,薄瑾在這五年給予的,都是他不在乎的。
因為不在乎,所以給了也就給了。
可是為什麽他現在要跟提退婚了。
因為沈寧苒嗎,因為他在乎沈寧苒,所以開始在乎薄太太的位置。
他就不想給了,是嗎?
“為什麽?因為沈寧苒,因為那個害死我們孩子的兇手嗎?”關欣月抑著聲音,沒人知道此刻有多想歇斯底裏地朝他怒吼。
但是當怒火衝上大腦,卻沒有勇氣發泄出來。
他不,不允許自己再被他厭惡了。
“阿瑾。”關欣月著急地衝進薄瑾的懷裏,“阿瑾,還是你嫌棄我胡鬧,我不鬧了,我不鬧了好不好,你別不要我。”
關欣月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哭得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樓上,沈寧苒原本想看看他們走了沒,一打開窗視線正好落在樓下相擁的兩人上。
人抱著男人,將頭埋在他的膛上,沈寧苒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也看不到他們的表。
沈寧苒眸子了,臉上的表沒有察覺地黯淡了幾分。
關上窗,沒有再去看。
薄瑾推開關欣月,看著麵前的人臉上哭紅了眼眶,他自己也心煩躁,沒有多餘的耐心去照顧的緒。
“好好想想吧。”
想什麽?想要什麽補償嗎?
薄瑾這是決定要跟退婚的意思了嗎?
不等問出口,薄瑾已經上車,驅車離開。
關欣月往前追了兩步,但人怎麽可能追得上汽車。
關欣月趔趄了一下,一個重心不穩摔在地上,指甲死死扣著地麵,哭了不知道多久,抬起眸子,視線落在沈寧苒的住的樓層,恨意如水一般波濤洶湧。
若是沒有沈寧苒,薄瑾就不會這樣對。
都是沈寧苒。
世界上為什麽要有沈寧苒這個人。
沈寧苒為什麽還不去死啊!
……
薄瑾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會所,白郗堯和霍白舟看著薄瑾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
他們能覺到薄瑾現在的緒糟糕了。
白郗堯和霍白舟兩人在沙發角落瑟瑟發抖。
“薄哥這是怎麽了,好久沒看到薄哥這麽生氣了。”霍白舟拽了下白郗堯的服,眨了眨眼睛。
白郗堯看了霍白舟一眼,挑了挑眉,“你去問問。”
“我不去。”
瘋了吧。
薄瑾現在的表就像要毀天滅地一樣,他去獻祭啊。
“你去不去?”
“不去,憑什麽我去,你憑什麽不去?”霍白舟一點都不願意上前。
“薄哥平時最疼你了。”
“拿什麽疼我?拳頭啊?”霍白舟一臉你有病吧的表看著白郗堯。
白郗堯喝了口酒,賤兮兮地笑了笑,“我們打個賭,薄哥估計又是被沈寧苒氣的,你信不信?”
“你為什麽這麽認定?”
“因為~”白郗堯故意意味深長地拉長了尾音。
霍白舟差點以為這家夥要唱一段。
“求你了,你就去問問吧,我好奇。”
“我不好奇啊喂……”
不等霍白舟說完,白郗堯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臥槽。”霍白舟一個腳下不穩,猛地撲向薄瑾,一下子趴在薄瑾的膝蓋上,“噗通”一聲半跪在薄瑾麵前。
那姿勢……
薄瑾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垂眸看著霍白舟。
對上薄瑾那布滿冰霜的視線,霍白舟心一驚,猛地收回放在薄瑾上的手,“薄哥……”
薄瑾上下掃了眼霍白舟,嗓音沙啞低沉問,“幹什麽?”
霍白舟張了張,靠,這讓他怎麽問。
白郗堯這個坑貨,又坑他。
“沒事,我疼……不小心的……”
霍白舟視線掃了眼薄瑾麵前桌子上已經空瓶了的酒,角了。
才幾分鍾,那可是一整瓶威士忌啊。
薄哥這是要把自己灌死嗎?
“薄哥你喝點。”
霍白舟出聲勸阻,哪知薄瑾又開了一瓶。
“……”
白郗堯走了過來,掃了眼酒瓶,臉上的笑意凝固了幾許,“薄哥,別喝了,發生什麽?是不是又跟沈寧苒有關啊。”
白郗堯話語剛落,薄瑾掀起眸子,像是被提到逆鱗,那一雙幽深如深潭一般的眸子裏瞬間殺意淩冽。
他抬起手,手裏的杯子瞬間飛出,猛地在牆壁上炸開。
“嘭”的一聲,為一堆碎渣。
正好這時服務員送酒進來,被包廂裏這一響,嚇得渾一抖差點直接跪在地上。
白郗堯和霍白舟也是麵麵相覷,小心髒在口撲通撲通地跳。
這沈寧苒到底有多本事,居然能把薄瑾氣這樣。
兩人知道薄瑾今天的發怒跟往常的不同,往常他是惱火,但能控製住脾氣。
但是今天的薄瑾覺周的戾氣摻著怒火瘋狂肆意。
兩人也不敢在薄瑾麵前耍寶了,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
薄瑾站起,起離開。
白郗堯,“你去哪?”
“他這樣子怎麽開車。”
“快追。”
兩人快步追出去,追到時,薄瑾已經上車,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靠靠靠靠!白郗堯,薄哥這樣子像是要去殺人。”
霍白舟看著一下子沒影了的汽車,覺今晚有大事發生。
白郗堯眸深了深,最終重重地歎了口氣,“讓他去吧……”
“反正我們也追不上。”
霍白舟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麽屁話。”
還以為他能講出多麽深奧的話,結果就這樣……
還好現在已是半夜,路上汽車並不多,薄瑾來到沈寧苒公寓樓下,猛地甩上車門。
很快,無法眠的沈寧苒聽到了門口傳來敲門聲。
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等聽到第二次時坐起子。
沈寧苒看了眼自己旁邊睡得跟頭豬一樣的蔣黎,輕手輕腳地將的和手在自己上挪開。
然後下床,拿了一件披肩披在上走出去。
這麽晚了誰還會來?
因為是半夜,沈寧苒留了個心眼,踮起腳尖靠在貓眼往外看,結果並沒有看到人。
沈寧苒以為是誰在惡作劇,並不打算理會,轉就要回去繼續睡覺。
可這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沈寧苒一怔,狐疑地看向門口,撞鬼了吧?
握著門把手,打開門正要出去查看,而就在這時,門被用力推開。
幾乎是一瞬間,沈寧苒被人摁在牆上,鋪天蓋地的吻席卷而來……
男人寬大的手掌扣住的腰肢,以似要將融骨的力度摁著,用力地親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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