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如捂著臉：“云天對不起，你說過讓我好好照顧安西的……”仰起頭，“我以為我嫁給秦漢還能是高貴的闊太太，可是我發現不是你我其實什麼也不是，甚至連安西都不愿意原諒我，一定是恨死我了……”保養得宜的面孔淚流滿面，也只有在崩潰時才能承認自己錯了，才能承認走錯了路，可是遲了，顧云天一生的心‘碧水云天’已經到了拍賣過審階段。最近發現秦家早在兩年前就有接手碧水云天的打算，那時顧云天還沒有出事。這種種讓害怕，讓不敢去深想，因為怕自己了幫兇，那時怎麼自？間接害了自己的丈夫，然后睡在了仇人的枕畔，有這樣的念頭王可如就要發瘋，所以最近的煙癮才會大得嚇人，就是秦漢也有些嫌棄了。王可如煙癮又犯了，但這是病房這里躺著顧云天，忍住了。一到住院部的大樓下，就克制不住地點了一支煙，迫不及待地了兩口。吞云吐霧后才覺得好些……一陣細碎的腳步靠近，王可如過去，黑暗中，走出來的人讓抖了一下。那人是顧安西。顧安西也有些意外會到王可如：“過來看爸？”王可如夾著煙的手指著，聲音也略飄：“是，過來看看他。”顧安西仰起頭，朝著那個窗戶看著，輕聲說：“那里永遠都是亮的，可是爸……卻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王可如的手指抖得更厲害了，努力地出一抹笑：“也不一定啊，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或許吧。”顧安西站直，似乎是要離開了。王可如連忙住，“安西。”顧安西掉頭：“還有事嗎？”王可如狠狠地把最后一口煙掉，才地說：“媽忘了和你說，生日快樂。”——還有，對不起。顧安西站在樹下，燈打下來但又被樹葉擋住了，所有看不清表。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點兒煙吧，陳才切了一片肺葉。”說完就走了。王可如一個人站在路燈下面，保養得麗如昔，只比當顧太太時清瘦一些。呆呆地站著，忽然就捂住了臉，聲音模糊又沙啞，“對不起對不起……”嘗到痛了，才醒了過來，但是好像一切太遲了。背叛了云天的家，背棄了安西，其實什麼都沒有了。顧安西站在住院部大樓一層，默默地看著哭泣的王可如，手指慢慢地握。最后，還是走了過去，遞了一包紙巾：“不是死要面子最要面的嗎，這樣哭著很難看。”王可如驚鄂地抬眼，忘了說話。顧安西又把手里的紙巾往前湊了湊：“眼淚吧，怪難看的。”王可如接過去，竟然是胡地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問：“安西，媽媽帶你去吃份面好不好？”。顧安西有些僵，手放在袋里，半天才吐出一綁一綁的兩個字：“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