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五叔公接了文書,很爽快地在文書的見證人上籤上自己的大名。
顧二太爺沒立即簽名,而是看向顧老太太說道:「大嫂,和平搬出去,這家裡就剩你一個人。以後有個什麼事,你連個張羅的人都沒有。」
這話,也是真心真意為顧老太太著想。
顧老太太笑了下說道:「我子骨還朗,再活個十年八年不問題。至於以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如今,我就想過兩日安生太平日子。」
要日日歡歡喜喜,多活一日就是賺到的。要日日煩悶憂心,多活一日就是多一日罪。
其實最開始,老太太其實是想要讓顧嫻贅的。畢竟過繼的孩子與學院關係。可是顧老太爺不同意,一來是條件好的男子不願做上門婿;二來他覺得婿沒有侄子靠得住。顧老太太拗不過他,隻能順了他的意。
然後想要過繼二房的顧和榮,一是顧和榮憨厚實誠;二是顧二太爺跟氏都是心正的人,不像顧老三跟袁氏挖空心思鑽營。結果,也沒能如願。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顧二太爺也不好再勸了,畢竟顧和平跟袁珊娘確實糟心。
顧三太爺接了分家文書後看向顧和平,說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顧老太太暗暗嗤笑,就算顧和平後悔,也不會答應。
既下定決心,顧和平也不再猶豫不決了:「三叔,我不後悔。」
哪怕對顧和平滿是怨氣,顧老三也沒想過在分家文書上簽名按手印。
顧老太太早預料道他會如此,笑了下。
站在他邊的花媽媽,以蚊子似的聲音說了三個字:「前河街。」
顧三太爺渾一震,抬頭看向顧老太太,見麵含笑意不打了個哆嗦,然後乖乖地簽名按手印。
顧和平跟著管家去了衙門。
袁家的人包括袁珊娘,都被顧老太太趕出去了。
袁珊娘不願走:「我得回去收拾東西。」
顧老太太冷笑道:「你的東西?這話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當年送去的聘禮你們都貪了。這些年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用的顧家的錢。」
當初顧老太太下了六百兩的聘禮,可袁珊娘隻帶了兩床被褥以及服過來。那寒酸模樣,真沒法說。
袁珊娘哪願意:「不行。我的東西我都要帶走。」
顧老太太已經沒了耐心:「將這一家子都給我轟出去。」日日詛咒們母,還想要東西,真是白日做夢。
袁大嫂很識時務,見袁珊娘還想鬧忙拉著的手說道:「回家再說。」這個結果,已經比預期的要好了。
三叔公跟五叔公見事辦完了,也沒多言兩人就回去了。反正,大侄媳婦不會虧待了他們。
倒是顧二太爺說道:「大嫂,若是有什麼事你派人來告知我。若是我不在,就了和源或者和榮來。」
氏也很同顧老太太,點頭說道:「是啊!大嫂,以後有什麼事你派人來告訴我們,和源跟和榮別的不行,跑跑還是可以的。」
顧三太爺聞言,看兩人的時候充滿了警惕。這兩人不會是見和平被趕出去,所以打起了歪主意吧!
顧老二夫妻安了顧老太太一番,兩人就回去了。
顧和平從衙門回來,就被鍾媽媽帶回到他住的院子裡。
看著滿院子的箱籠,顧和平怔住了:「這些都是……」
「大老爺,箱籠裡裝的是你跟大爺還有姑孃的東西。大老爺,馬車已經好了,現在就可以搬東西了。」除了袁珊孃的東西,父子三人的東西全都打包裝好。
顧和平一臉痛苦地說道:「母親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趕我出去嗎?」雖不是親生的,但兩人也做了十多年的母子。如今被趕出去,他心裡真不是滋味。
鍾媽媽讓丫鬟取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兩個布偶,兩個布偶上麵著不的針。
顧和平往後退了一步,一臉駭然:「這是什麼東西?」
鍾媽媽麵無表地說道:「老爺,這是從你們床底下搜出來的。」看到這髒東西的時候恨不能去秀水街殺了袁珊娘。老太太哪裡對不起了,竟然用這般惡毒的法子。
顧和平憤恨地說道:「我已經同意搬出去,為什麼你們還要陷害姍娘?」姍娘脾氣不好,氣急了會罵人,但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鍾媽媽覺得顧和平被袁珊娘下蠱了,若不然怎麼就眼瞎心盲好歹不分呢?不過也懶得說,路是自己選的,不管什麼後果也得自己咽。
哪怕父子三人的東西比較多,可有府裡的家丁小廝幫著搬。這些東西,很快就搬到馬車上了。
見顧和平說要去跟老太太道別,鍾媽媽麵厭惡之:「不用了,老太太已經發了話,東西收拾好就走吧!」
顧和平嘆了一口氣:「等娘氣消了,我再來看。」不管如何,到底養了自己十多年。將來,他還是會給養老送終的。
鍾媽媽話都懶得再跟他說了,隻希他將來不要後悔。
顧老太太很厚道,不僅將父子三人穿用的東西全都打包,連服侍他們父子三人的丫鬟小廝也都讓他帶走。
送走了顧和平,花媽媽回了主院:「老爺不信,還說是我們汙衊那毒婦。老太太,幸虧他們不知道你跟姑的生辰八字。」若不然,老太太跟姑就被們給害了。
顧老太太神有些萎靡,有氣無力地說道:「把它們收起來吧!」
花媽媽卻不贊同了:「老太太,還是將它們燒了吧!」這種不吉利的東西,燒乾凈了才安心。
「留著還有用。對了,將服侍過袁珊孃的丫鬟婆子都發賣了。他們那院子做活的,也都放到田莊去。」
鍾媽媽點了下頭,又問道:「老太太,那些服首飾怎麼料理?」
「都賣了。賣得的銀子一半送到慈院,一半送到子救濟堂。」與其便宜了袁珊娘,還不若拿去做好事。這樣至,還幫自己積了福德。
花媽媽點頭道:「我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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