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道：“現在況是，柏紫薇已經崩潰了，徹底代了，供詞在手可詹小天并沒有急于手，為什麼？”

“唔……”

杭鏡道，“單純搞臭你我對他沒有毫好，反而會遭到強力反擊得不償失。我想他在耐心等待時機，或者某個時候提條件迫使我倆就范。”

“還因為節奏不對！”

白鈺道，“若非彭震皋代表國.安把我帶走調查，沒準詹小天已經發起來了，如今我大勝而歸且獲得一致同，他證據再充分在旁人看來肯定與彭震皋一伙，不甘心失敗繼續抹黑，也有跟各路人馬對著干的意思，不利于殘余問題的解決。須知詹家被扣押的貨、被**的子弟、被查封的公司等等，都還沒得到落實，他必須按兵不等風頭過去。”

“原來如此，”杭鏡抹了把臉，“我是不是太心急了？跟關苓一樣，抵不上老弟的大將風度。”

“不不不，杭兄回來得很及時！”

白鈺道，“我那條線正想方設法往刑警總隊鉆，可基尚淺使不上勁；杭兄在勛城呆的時間長，軍.警一家人嘛有些事反而能直來直去……”

“對，就是這樣，”杭鏡坦然承認，“昨晚我請了一桌客，都是刑警總隊的，有兩位以前聯手查過案，還有因為各種關系結識的，說話都很爽快，絕不拐彎抹角；昨晚喝得都有點多，臨別前級別最高的握著我的手說有事盡管吩咐，不幫就是*的！他也實給我了，命令是副申長兼公.安廳.長黃鶴銘下的，八按詹小天要求吧，總之在沒更強有力領導出面的況下刑警總隊按程序辦，盡量做到領導滿意。”

白鈺言簡意賅道：“遞話進去，柏紫薇翻供！”

“翻供？”

杭鏡愣了愣道，“那樣的話詹小天還不得暴跳如雷，責令刑警總隊繼續折磨？紫薇子弱經不住的，老弟！”

“杭兄真乃有有義之人，事到這份上了還護著，”白鈺笑笑道，“詹小天下令再審的話，柏紫薇就按他們要求的說；過兩天再翻供，周而復始……有你那班朋友照應著，縱使苦也有限吧，畢竟申長、副申長都不可能到現場盯著，事還得靠手底下人做，是不是？”

杭鏡恍然道：“辦案最怕翻供，真真假假沒法形材料，老弟說到點子上了！不過反復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紫薇被關的時間越久所的心理創傷越大，那種地方本不是人呆的，我了解！”

白鈺道：“只要那邊一直拖下來，我這邊就有充裕時間運作……勛城一把手都搞不定勛城發生的案子，以后別混了！請杭兄盡管放心。”

畢竟與權勢熏天的申長直接對抗，換別人杭鏡肯定認為在吹牛，但白鈺就是白鈺，當年深謀遠慮設陷阱全殲自由落武裝分子的大捷歷歷在目，只要白鈺說出來的話，杭鏡絕對相信。

或許巧合，軍民聯誼迎新春活結束后第二天，勛城便出重大新聞：

深南集團前法人代表馬永標保外就醫！

這則消息太震撼了，正在老干部活室興致打牌的蔣躍進乍聽到時整個人都懵了，手里牌散落一地，顧不上其他老干部們或詫異或同或幸災樂禍的目，跌跌絆絆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打電話。

消息傳到都家大院，象往常一樣在院里四巡邏的都海嬋心神大，“嘭嘭”，盤在手里的兩只鋼球掉下去險些砸到腳，渾然不覺，鐵青著臉匆匆回屋也忙著打電話。

同樣，聽到消息時蕭志慶也前所未有地失態了。

前局委員蕭老的長子；勛帆經貿發展集團董事長；南方海運集團以及若干個集團、公司還有數個港口的幕后大東，近些年來已經絕有能讓蕭志慶皺眉頭的事。

皺眉容易衰老。

縱橫捭闔商界數十載，部蕭志慶培養提攜了大批子弟和手下，都明能干且忠心耿耿；外部與都家、柏家等傳統世家連枝同氣暗通款曲，壟斷并控制多個暴利產業鏈，不夸張說真的躺著賺錢，數都數不過來。

還沒算上國各種名酒的省.級總經銷、最高等級的煙草授權商、上百種奢侈品總代理等等，什麼全球限量款，什麼數字限售款，什麼亞洲僅發行多，打開蕭志慶私家倉庫里面應有盡有，啥都不限。

香港小姐前二十名圍名單才出來，當晚起碼十位已拉到蕭志慶的私人別墅，別說不好意思，一律穿三點式圍著泳池走兩圈；陪酒，你喝白的不要裝腔作勢拿紅的，不然扔進泳池里！

偶爾有了賭興，一個電話，澳門賭場立馬搬來全套賭外加專業漂亮的荷，到蕭志慶的境界賭博不存在輸贏，重要的是開心，一晚幾百萬上千萬出有什麼打？

其時蕭志慶已擺好架勢準備表演高臺跳水——私家教練是前世界冠軍，高薪聘請并潛心苦練數月不為別的，就是突然喜歡。

;聽到馬永標保外就醫消息，蕭志慶失神之下忘了高臺，踉蹌后退小半步然后在一片驚聲中以極其難看的姿勢墜落下去！

“卟嗵！”

蕭志慶的臉重重摔在水面上，又紅又腫一周多時間才褪掉；更丟人的是七歲就玩潛水的他驚惶之下“咕嘟嘟”連喝幾大口水，差點被嗆著，隨即泳池四周下餃子般跳下來七手八腳將他托了起來。

狼狽不堪地上岸剛坐下，都海嬋的電話便來了，開門見山道：

“都聽說了吧？我們得見個面！”

蕭志慶用巾捂著**發燙的臉頰，沉聲道：“哪里？”

“老地方。”

不等他答應，都海嬋“啪”地掛斷，蕭志慶又**部位，深深倒吸口涼氣。

說起“老地方”，真正屬于蕭志慶和都海嬋兩個人的，是的，他倆年輕時有段浪漫的過去。

簡單收拾妥當，蕭志慶戴著墨鏡口罩把**的臉遮得嚴嚴實實，在四位保鏢護衛下來到麻澤園。

繞過口雕塑屏風水池和綠化影壁墻，前面便是名氣不大卻有上千年歷史的麻澤古亭，飛檐起翹、四周浮雕蟠龍飄逸出淡淡清幽的古樸；亭中柱頂橫置兩尺見寬抬梁兩方，頂中為一八角形藻井；東西兩石柱鐫刻著對聯“紫塞邊關，名利注心頭到每從忙里過；綠天息影，畫圖撐眼底勸君盍向憩中看”。

綠徑小道兩旁拔著九里香、龍船花、*仔、華灰莉、洋紫蘇等鄉土植，走到盡頭觀看水池倒影，既覓得婀娜多姿的荷花，還有隨風搖曳的睡蓮、梭魚草、千屈菜等。

都海嬋還沒到，哎，以前每次約會都遲到，老了都改不掉。雖這麼想蕭志慶倒沒半點生氣，反而角綻起許笑意。

曾記得青純的，穿著棉格子綠，倚在他前擱到旁邊樹杈間，手里銜著馬尾草，滿臉期待地問：

“我們能夠永遠在一起嗎？”

“當然了，為什麼不？”他語氣堅定地說。

“爸爸說家族之間不能通婚，蕭家、柏家、鄭家等等都是。”

“廢話，又不是近親結婚！”

“我也不懂，反正爸爸每次都這麼說。你家呢？”

“好像也……”蕭志慶語塞，其實得到的答案差不多，半晌眨眨眼道，“我有個主意……”

“什麼？”

“干脆來個生米煮飯！”

“去你的！”都海嬋嗔地拍了他一下，咬著說，“盡想壞事，我不理你了……”

“明明好事嘛……”

兩人嬉鬧著翻滾一團，把草叢倒了一大片……

唉，不管好事壞事，最終還是沒，一個蕭家長子、一個都家長分別接掌家族產業，此后為了家族利益時而合作，時而算計，時而沖突，再也沒私下見過面。

獨自坐在湖邊草地，看著波粼粼的水面出神，不知隔了多久后傳來個悉而陌生的聲音：

“亭子有地方不坐麼？”

蕭志慶嘆息道：“原因……你懂的。”

都海嬋悄無聲息坐到他邊，卻隔了微妙而有分寸的半臂距離，同樣戴著墨鏡口罩。

嶺南兩大傳統世家財閥見面，搞得象地下工作者接頭似的。

“最新消息，馬永標保外就醫去了九院，所在區域已被市局常興邦的人控制起來了，你猜姓白的會上門探然后談些什麼？”

都海嬋道。

“想必戒備森嚴，絕對沒有下手機會？”蕭志慶問。

“最好時機是在獄中，可惜我們心了。”

“也……也不算心，主要覺他已經廢了沒必要多此一舉。”

“我們都錯了，現在如何彌補？”

“那個周……”

“周沐。”

“沒搞得定？”

“傻白不甜，能干啥大事？上次告訴我談妥了，沒想到那小子剛被國.安放出來就來這手，命得！”

蕭志慶捂著**的臉，半晌道：“國.安都搞不定，證明的不行；他又不缺錢的主兒，收買沒用；人呢……不是說周沐，別的行不行？”

都海嬋搖頭道：“以前跟梅芳容有點意思，調走了；李璐璐就曉得放電，不上床；要說漂亮哪個比得上秋紅珺？至今沒接過。俞晨杰栽在人上，我覺得那小子不會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