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沒有按時蠱死一個人,會怎麼樣呢?”蕭云朝那老漢問道。
老漢將水煙筒遞給了蕭云,見蕭云擺擺手拒絕,便輕輕一笑,說道:“若是養蠱之人沒能按時蠱死一個人,當做祭祀,那麼金蠶娘娘就會奪走養蠱之人的命。”
話音落地一瞬間,在場的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娘的,這養金蠶,還真是要麼別人死,要麼自己死啊……”池弘撇了撇,心底對這種詭異的蠱蟲十分反。
老漢砸吧著笑道:“小娃娃,這算什麼?有些兇惡的蠱,會在養蠱之人的上繁,若是找不到吃的,就會向養蠱之人進攻索取食哩!”
聞言,池弘更是覺得皮疙瘩掉了一地,口就罵道:“他娘的,這不是跟養了頭喂不的白眼狼一樣嗎?”
蕭云搖了搖頭,說道:“煉制蠱蟲的過程,本就極為殘忍,需要將一大群毒蟲閉于容中,讓它們自相殘殺。”
“稍微弱一點兒的毒蟲,都不可能活到最后。這種況下養出來的蠱蟲,本就是怨念極大的,你覺得,它會對養蠱之人激涕零嗎?”
“呃……”池弘頓時有些啞然了。
那老漢沖著蕭云贊許地點了點頭,笑道:“這小娃娃說得沒錯,是這個道理。”
“許多蠱蟲若是過于強大,蠱主鎮不住,就很容易反過來制于蠱蟲。”
胡越平翻了個白眼,不以為意地說道:“照你這麼說,那都不是人養蠱,而是蠱養人了。”
老漢吸了口水煙,不置可否:“誰知道呢……”
池弘吞了吞口水,低聲音朝蕭云問道:“師父,真有人被自己養的蠱蟲給吃了的嗎?”
“嗯。”蕭云點了點頭。
事實上,這苗人老漢并沒有危言聳聽。
若是蠱蟲沒有足夠的吃食,而蠱主又鎮不住它,的確是會被蠱蟲折磨。
而當蠱主不了的時候,就會將蠱蟲放出去危害別人。
放蠱的時候,蠱主只需要說:“到某某那兒找吃的去,不要盡纏著我!”,蠱蟲就會自找到那個人的上。
甚至有的蠱蟲看中了某一個人,也會威脅它的主人放蠱給對方,讓蠱主不得不放蠱害人。
苗疆的民間就流傳這樣一則故事。
從前有個養盅的人,蠱蟲看上了的兒子,作為母親,自然是不愿意讓兒子罪的。
但是,蠱蟲嚙咬得很是兇殘,人到最后,幾乎已經是被折磨得無完了。
這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覺,實在是不堪忍!無奈之下,只好答應蠱蟲,放蠱害自己的兒子。
而恰巧,當這個人在對著的蠱蟲說這些話的時候,被屋外的兒媳婦給聽見了。
兒媳婦趕跑到外,找到了正在割豬草的丈夫,把這事告訴了他,并叮囑丈夫說,他媽炒了一碗蛋留給他,待會回家之后千萬不要吃。
說完后,兒媳婦就先回家去,燒了一大鍋開水。
等到丈夫回到家后,他媽果然拿來了一碗蛋他吃。
兒媳婦借口說蛋冷了,想熱一熱再吃。
當把那碗蛋倒進鍋里的沸水之后,剛一蓋上鍋蓋,就聽到鍋里“砰砰砰”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掙扎和擺。
兒媳婦只好死死的住鍋蓋,直到鍋里面徹底沒了靜,才小心翼翼地揭開鍋蓋。
里面,是一條被燙死的蠱蛇。
同樣的,金蠶蠱作為最為厲害的蠱蟲之一,蠱主在它帶來的財富的同時,也面臨著極大的風險。
“把金蠶嫁出去,不就行了。”胡越平突然淡淡的說道。
“嫁金蠶?那又是什麼?”池弘吞了吞唾沫,弱弱地問道。
苗人老漢說道:“有些人在金蠶養以后,雖然得到了點兒能夠改善生活的錢財,但卻又不想傷害無辜之人的命,便會把金蠶娘娘嫁出去。”
“他娘的,有人肯娶那玩意兒麼……”池弘有些咋舌。
苗人老漢微微瞪了他一眼,不過倒也沒跟他計較。
畢竟聊了這麼一晚上,他自然也知道池弘這個小伙子就是心直口快,并沒有什麼壞心眼兒。
“哼,怎麼沒有人愿意娶了,小娃娃,我告訴你,想娶金蠶娘娘的人多了去哩!”
“當然了,金蠶娘娘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嫁的。蠱主要準備一些錢財,當做嫁妝。”
“然后再誠心誠意地向金蠶娘娘解釋,說自己不會下蠱,沒有辦法報答金蠶娘娘的恩,只能準備些錢財,把娘娘嫁到別家。”
池弘聽得津津有味,追問道:“這就完了?”
那苗人老漢看了他一眼,故意吊足了胃口,搖頭晃腦地大口吸著水煙,愣是遲遲沒有開口說下去。
見池弘一臉的好奇,這才笑呵呵地繼續說道:“等做完這些,再趁著夜,把金蠶娘娘的嫁妝放在別人的家門口。”
“要是有人拾取了那筆嫁妝,那麼金蠶就會轉移到這戶人家里來,并且跟原來的蠱主離關系。”
池弘聽得一愣一愣的,問道:“這……這就是嫁金蠶?”
“嗯,這就是嫁金蠶!”老漢點點頭。
池弘當即就嘀咕起來:“去他娘的,這算哪門子的嫁啊?就是找個接盤俠、找個冤大頭!”
這種所謂的“嫁金蠶”,本就沒有取得對方的同意,完全就是把自己的燙手山芋強塞給別人。
這他媽的本質上還不是在害人嗎?
池弘有些氣鼓鼓的。
那苗人老漢瞥了他一眼,說道:“不過,要是撿到金蠶娘娘的這戶人家也不愿意養的話……”
老漢故弄玄虛地將尾音拖得很長。
池弘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暗暗想道,這鬼東西,腦殼有包的人才會愿意養!
“若是不愿意養,只需要再拿出相同數量的錢財,并且再加上原來的金蠶嫁妝放在一起,就可以將金蠶重新嫁出去。”
“啥?!”
聽到這話,池弘再一次震驚了,憤憤不平地嚷嚷道:“臥槽,你這養的到底是金蠶蠱,還是高利貸蠱啊?”
“噗。”一旁的蕭云直接沒憋住笑出了聲。
高利貸蠱,也就池弘這小子想得出來了。
聽到池弘的話,苗人老漢的眼角搐了兩下:“嘿,媽了個子的,你這小娃娃……”
他張了張,想說幾句什麼,可一下子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只得“咕嘟咕嘟”地又深深吸了幾口水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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