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冷風吹進來，將半邊子都吹的有點發木。

但被霍華東攥著的手腕，卻在發燙。

就跟火一樣，那是個燃點，以手腕為燃點，這場火迅速燒遍的全。

似乎只要輕輕一，就能在原地化為一捧灰塵。

「阿靜……」霍華東輕輕拉了一下，「外面冷，我們說會兒話可以嗎？」

錢靜頓了會兒，才把了回來，關上了門。

暖氣吹在上，瞬間覺又活了過來。

錢靜轉面對霍華東。

既然要說，那就把話說清楚吧。

錢靜扭頭看他。

「好啊，說吧。」

霍華東端正坐姿，「那天在街上，一開始沒認出來是你，你摔倒後起來那一下，我看著有點像，但是因為當時況太了，沒給我時間多想。」

「那天把孕婦送到醫院，我等了半天，想著你應該要來的，結果沒來。」

「我們有自己的醫院，報銷方便。」錢靜解釋道。

霍華東點頭，怪不得當時他出來等了半天都沒看到人。

「那是分別多年後我們第一次見。」錢靜道。

「不是。」霍華東看著，「我畢業要出國的時候，去你們學校找過你。當時你穿的是一件米的線，扎著一個馬尾，懷裡抱著書，書包是單肩背著的，跟一個男生一邊走一邊說著話……那個男生……還攬著你的肩膀，看起來很親。」

錢靜想了想，雖然不記得大概的，但是能攬著肩膀的男生應該是沈家明了。

是初中同桌，兩人又升到了高中，雖然不是同桌了，但是是同班。

兩人關係一直很好，是錢靜唯一心的男閨。

嗯，沈家明是個gay。

錢靜初三的時候就知道他是gay的。

只是那隻時候還沒有這麼洋氣的稱呼。

開啟沈家明gay屬的人是他們初中的育老師。

那時候懵懵懂懂的，也不太知道喜歡不喜歡的。

但一看到育老師，沈家明就人來瘋，特別想表現，想讓育老師表揚自己。

為了讓育老師注意到他，每年的春秋兩季運會，沈家明真是玩命的參加各種跑步比賽，就為了獲得名次后能拿到由育老師親手頒發的獎牌，還有寫著鼓勵話語的小本子。

那都是他的寶貝。

他自己瘋還不算，還非要拉著錢靜一起，其名曰生那邊名額不夠，湊數。

錢靜的底子，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沈家明這個瘋子拖著一起跑步鍛鍊出來的。跑著跑著就跑習慣了。

就是現在，每天都會空出來跑個五公里。

那時候沈家明差點就走育特長生的路子了，只是後來，那個育老師調走了，他對育又失去了熱了。

沈家明失后，拉著錢靜說心裡話，錢靜才知道他是個Gay的。

當時沈家明還問：「你會覺得我是個變態嗎？」

「不，我從來沒覺得，我知道默默喜歡一個人有多難。尤其是那個人是你踮著腳尖都夠不著的。」

沈家明夠不著育老師，夠不著霍華東。

「他是個醫生，沈家明。」錢靜道。

「你們關係很好？」霍華東迂迴的問。

錢靜點點頭：「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三個字，像是三記鎚子，狠狠的砸在了霍華東的心上。

「你……有男朋友了啊。」

錢靜嗯了一聲，「我都24了，有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嗎？」

是啊，很正常。

霍華東向來靈活的腦子，在這一刻就有點了，理不出思緒來，覺得自己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稚又可笑。

想個傻……

「抱歉，我不知道……我……」

「不用道歉，是我沒說，你也知道我的況，我跟沈家明認識很多年了，從初中就認識。」

相比起霍華東的，錢靜就顯得很冷靜，甚至說是冷淡。

霍華東點點頭。

兩人都沉默了會兒，彷彿有什麼東西從他們上流失，霍華東想抓住，但又抓不住，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它們從他的里被強制剝離出去，在冷風裡打了個，無措的散落一地。

「送到家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說完錢靜就要下車。

「等下。」霍華東住了。

錢靜扭頭看。

霍華東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王叔您出來一下，我在門口。」

很快，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跑了出來。

霍華東看到人後沖錢靜道：「天冷，這個點也不好打車，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以後……不會了。」

錢靜看著他，想嗯一聲，然後點頭的。

但嚨就是發不出來聲音，脖子僵的不行，彷彿不能彎曲似的。

這時候司機過來了。

霍華東下車，「你送回去。」說完這句，隔著玻璃沖錢靜頷首，轉進了老宅。

錢靜坐在那沒，看著他進去后，才起出來挪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司機上車，將車子倒了出去。

「姑娘，怎麼走。」

錢靜報了個地址。

司機一路不言語的將送到小區門口。

「就在前面靠邊停吧。謝謝啊。」

司機將車子停下，錢靜再次道謝後下車離開。

司機看著這姑娘，約還有點印象，好像是老錢家的。

他以前是宋語的保鏢，來霍家比較早，所以還記得這個姑娘。

司機看進去了后，這才把車子開走了。

錢靜回到家，打開燈。

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拿起電話給沈家明打了過去。

響了半天，就聽沈家明的聲音帶著氣，「……有屁快放……」

一開始錢靜還以為他是忙的氣，後來聽著不對勁，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不要臉的臭流氓……」

「……嘶……我多冤啊，這都幾點了，還不允許我在自己家有點夜生活啊……嗯……講不講道理了。」

錢靜立刻把電話給掛斷了。

沈家明將電話往床邊一丟，抬頭看著那人：「沒吃飯呢？要不要給你個外賣？」

那人眼睛一瞇，腰間猛然發力，直撞的沈家明徹底閉了。

雖然閉了，但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挑，一副不滿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