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個鬼啊!天都亮了,渾上下都要散架了。
翌日,方梨被鬧鐘醒。
只睡了兩個小時,現在快早上九點。
顧昭廷在方梨睡下時,就離開上班去了。
當時方梨睡得迷迷糊糊時,他一邊親吻著的臉頰,一邊說道:“好好在家休息兩天,我給你批假。”
“……”
這個工作狂,還帶連軸轉的?
他運了一整晚,眼睛都沒合一下,就神抖擻的上班去了?
方梨當時滿腦子漿糊,只回應了一串“@#%”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話。
現在事后想起來,方梨有些無語。
是總裁辦員工,顧昭廷把折騰到起不來床后,又給批假。
怎麼總給人一種把吃的死死的覺呢?
昨天半夜,宋柚給方梨發了短信,讓今早去醫院陪。
方梨洗漱完后,趕打車過去。
彼時,裴景行在宋柚的病房里,眼圈下面一層烏青。
他下上的胡茬都冒出來了,看起來有些狼狽。
宋柚神亦是不好,不過應該睡過,潔白的臉頰上一道痕還沒消。
昨晚,裴景行守在宋柚的病床邊一整晚!
裴景行跟著宋柚上來才知道,宋柚來醫院,是因為胎像不穩,有先兆流產的預兆,是來保胎的!
想到宋柚在家里痛的死去活來,他卻在外面打牌,裴景行忽然覺得自己很混蛋!
所以,哪怕宋柚冷臉對他,一句話不和他說,裴景行也一直守在病床邊!
宋柚后半夜睡了幾個小時,裴景行卻一整晚沒合眼。
看到方梨過來,他往旁邊讓開位置。
“柚子,你嗎?我去給你買點兒吃的。”話落,裴景行就先出去了。
看到他走了,方梨輕輕拉住宋柚的手:“什麼覺?”
“覺得好笑的。”
宋柚輕輕彎起角,“他昨晚在病床邊對我懺悔,只讓我覺得諷刺,你知道嗎?我現在看到他,滿腦子浮現的,全是他護著程小慧的樣子。”
笑著笑著,宋柚眼角溢出淚水。
方梨出張紙巾,輕輕幫掉:“昨晚你走了以后,裴景行說他再也不會和程小慧見面了。”
宋柚搖了搖頭,“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方梨視線落在宋柚的腹部:“還是決定拿掉?裴景行知道后,會阻止吧。”
如果方梨沒記錯的話,昨晚宋柚約的是十點的手。
裴景行大概還不知道這事兒,只以為宋柚住院是為了保胎。
方梨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距離十點,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鐘。
還需要提前十五分鐘進手室準備,就等于說,裴景行還有最后五分鐘,說服宋柚留下這個孩子。
二人說話間,裴景行買完吃的東西回來。
“醫院附近的食比較簡單,你先隨便吃點。等你出了院,想吃什麼,我讓人提前給你準備。”
裴景行把打包來的食攤開在宋柚面前。
宋柚看到這些東西,忽然一陣干嘔。
裴景行一愣,連忙幫順著后背,把食拿走。
“我有話要跟你說。”宋柚突然道。
方梨一怔,大概猜出要說什麼,沒繼續在病房里待,輕輕地帶上房門出去了。
“你說。”裴景行認真地看著宋柚。
“孩子我打算……”
“叮——”忽然一陣鈴聲響起,是裴景行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擰眉掐斷,示意宋柚繼續。
宋柚深吸一口氣:“我打算……”
“叮——”又是一陣鈴聲,裴景行眼底出不耐。
看到不是剛剛那個號碼進來的,裴景行才說道:“稍等一下,我先接個電話。”
宋柚靜靜地靠在枕頭上,看著他出去,眸并沒有太大波。
裴景行握著手機,一只手叉著腰,靠在走廊的墻上。
方梨就在旁邊。
裴景行的手機聲音很大,可以聽到電話那頭的說話聲。
“程小慧”“車禍”“骨折”“要手”“簽字”這幾個詞在腦海中組合起來,方梨很快就弄清楚了事的始末。
大概是程小慧出車禍骨折了,要做手,所以電話打到了裴景行這里。
裴景行眉頭擰著,表也變得嚴肅。
方梨側頭看向他,剛好通話結束。
裴景行對方梨道:“我去一趟骨科。很快就回來,你先陪著柚子。”
聞言,方梨挑眉,“昨晚不是說再也不見了嗎?”
“是沒打算見,可程小慧在京北市沒親人,畢竟對我有過救命之恩,現在需要人簽字才能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這個理由,很合理,合理到方梨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
點點頭,“好,你去吧。”
裴景行不放心,又代了兩句,“我買的早餐,讓柚子多吃點,我半個小時后就回來,幫我先照顧好。”
半個小時。
手怕是都結束了吧。
方梨沒吭聲,眼睜睜看著裴景行離開,直到他的影消失不見,才推開病房門進去。
宋柚仿佛早有預料。
看到裴景行打完電話沒進來,也沒多問什麼,眼底帶著悉一切的了然。
這時,剛好進來個護士,說宋柚可以進去手室準備了。
方梨抿了下,扶著宋柚起來,看著的影,忽然覺得心里很難。
最好的柚子,憑什麼要遭遇這些啊!
裴景行那個渣男,恨不得撕了他!
“是我打胎,你哭什麼?”
手室外,宋柚輕輕的了下方梨的眼角,朝著出一抹微笑:“我問過醫生了,這個手很快的,五分鐘就能出來,連休息都不用,直接就能出院。”
方梨咬著,一把抱住,“等手結束了,我帶你去夜場點男模!點他十個八個的!一個個著給你腹,我刷顧昭廷的卡請客!”
宋柚噗嗤一聲笑了,手在方梨的臉上了。
“好,反正離婚后我能分他一半財產,那些錢大概一輩子也花不完,到時候我就用他的錢,包個小鮮,買他家樓上的那套空房,在他樓上夜夜笙歌!氣不死他!”
宋柚是笑著走進手室的。
方梨坐在外面等,兩分鐘后,裴景行推著坐在椅上的程小慧過來。
這一整層都是手室,程小慧手上掛著點滴,裴景行拿著一沓文件,好像在簽什麼字。
隨行的醫生道:“后恢復的好話,一個月就能下地走路,不過,聽說程小姐是舞蹈演員?可惜了,以后恐怕跳不了舞了。”
方梨聽到程小慧再也跳不了舞,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字: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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