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駕駛室里的司機單手握著方向盤,子都不敢扭過來,只是面對著前方,干笑著解釋:“那什麼,其實我也是人吩咐的,有人出錢,讓我把你先送到辰星集團,說是你的朋友。”
聽完司機的解釋,余未晚知道,這人已經被人用錢收買了,跟他爭論什麼話都只會是廢話。“我不下車,這不是我要來的目的地。”
“那什麼,您的朋友說就在廣場等……”
司機又要開口,余未晚懶得聽,直接打斷:“我不想聽這些,帶我去我要去的地方,不然我就投訴。”
沒有開玩笑,已經拿起了手機。
手機屏幕早就摁亮了,撥號頁面也已經打開。
司機抬起眉眼,通過后視鏡看著,知道是真的生氣了,正要張道歉的時候,閉的車門突然被輕輕扣響。
咚咚——
敲打車窗的聲音傳來。
司機和余未晚同時看向車窗外。
外面站著一個西裝革履,臉上還帶著銀眼鏡的,一頭略長的短碎發,模樣斯文的男人。
看到那人,余未晚并不意外。
司機則像是看到了救星,馬上解開全車鎖,把車門打開,對著車外的男人道:“謝天謝地,您可算來了。我按照您的要求在警局附近等了一上午,總算把人給你帶來了。”
“知道了,辛苦你了。”馮乘站在車門外,手里舉著一個略有厚度的信封,面帶微笑地遞給司機,“這是尾款。現在你可以去忙了。”
“那……”司機一把接過裝錢的信封,又為難地用手指了指余未晚。
“沒關系,我來理。”馮乘微笑著說完這句,人也已經走到后排座門口,隔著車窗,不卑不地微微俯下子看向里面的余未晚,“余小姐,請下車吧。”
“我不要。”余未晚不看車窗,雙眼直視前方,小臉繃著,“我和繁總已經沒有關系了,我在辰星集團里也沒有職務和朋友,我沒有下車的理由。”
“余小姐,我能明白你的心,但是,今天繁總是想以朋友的關系,邀請您到辰星集團做客。”
馮乘站在車門外,銀眼鏡下的雙眼一直盯著,很有耐地繼續道,“繁總既然想和您談話,我覺得還是見一次比較好。”
平和的語氣中,已經逐漸凸顯出幾分威。
“……”余未晚抿了角,不得不轉過頭,看向車窗外的馮乘。
迎上的視線,馮乘毫不退
,反而斯文一笑:“余小姐,您總不希,您目前還在住院的外公到打擾吧?”
外公……
余未晚握雙手。
馮乘還在道:“其實,繁總這次只是有幾句話想和余小姐您談。”他又舉起左手,看了一下腕上帶的銀手表,,“現在是十一點整,我可以保證您能在十一點半之前離開,我會派專車送您回去。”
“好。我下車。”
余未晚不再看他,低頭打開了車門。
現在尚且還有陸野的庇護,他都這麼肆無忌憚,如果沒有了陸野,此刻的是不是已經被繁夜碾的渣渣都不剩了?
算時間,大哥的醫療運輸機,此刻應該已經飛離津海市了。
沒有了大哥留在這里,繁夜又開始拿外公來做威脅。看來,給外公辦送到偏遠地方的計劃,要加快行了。
……
辦公室里,馮乘把余未晚帶進去之后就離開了。
繁夜坐在大班椅上,面對著電腦似乎正在開一場視頻會議。
一襲手工定制的黑系轉,加上一口流利的倫敦腔的英語,和極端俊,巧奪天工的值,讓他此刻渾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天之驕子,高高在上的裁決者的霸氣。
完的不似凡人,單單就是只是商務辦公的樣子,不知道就能迷死外面的多人。
而,穿著很普通的打折款的米白雪紡荷葉邊的連,在偌大的辦公室里中央站著,坐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視頻會議,跟人侃侃而談的樣子,心沒有以前的迷、喜悅、崇拜。
只有抑和自嘲。
在沒離婚的時候,這間辦公室常來。
喜歡在婚房里親手做好心便當,打包好放在保溫手提袋里,坐車給他送到辦公室里。
還會順便充當辦公室專屬保潔,把辦公室打掃一遍,然后把兩個人的親婚紗照放在他的辦公桌左邊第一層的屜里。
就連兩個人的婚紗照,都沒有擺在公共場合里,給別人展示過。
幾乎除了馮乘,辰星集團的其他高層,都不知道余市長的兒,眾城集團的千金,亦是辰星集團執行總裁的太太。
只因為在結婚的時候,繁夜提了低調婚的要求。
不想讓外人誤會,他和辰星集團是靠著眾城跟余市長,一步步在津海市建立起來,發家致富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繁夜
。
靠著趴在的上,吸著眾城的,踩著余家的尸骸,一步一步,做到了津海市的龍頭企業。
有了今天這樣的商業帝國。
現在,討厭辰星集團。
討厭這間辦公室。
更討厭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
垂下眼簾,余未晚不再看幾米外的人。
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輕輕一轉椅子,子端正又霸道地單手搭在大班椅扶手上,黑若點漆的雙眼凝視著屋子中央的余未晚。
靜靜凝視了幾秒后,繁夜才扯開薄,“坐。”
“不了。”余未晚不想坐下,“不是說有幾句話要跟我說麼?那就直接說吧。”
“這麼急著走?”繁夜角微,似乎是要勾出弧度。
余未晚一直強迫自己跟他對視,自然也看到了他臉上細微的表。
以前,很喜歡看到他勾一笑。
可現在看到,卻覺得恐慌,和心悸。
手心出了一些薄汗,余未晚不理會他的反問:“你到底有沒有事要跟我說?如果沒有事,那我就告辭了。”
“坐下說。”
這一次,繁夜角弧度褪去了,高大的子也從辦公桌后面繞出,徑直朝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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