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發起,一個紅的塑膠暴在了空氣下。
項圈不,也就筷子細,只是在項圈正中,是一塊類似于運手環的凸起顯示屏,足足有一塊幣大小,且著余未晚氣管的位置。
白皙的脖子上,戴著一圈紅,就算是隔著十來米的距離去看,也相當醒目。
樓下,一眾人全部看見了。
也都沉默了。
脖頸是最薄弱,最沒有防護力的部位之一。
把脖子炸出一個窟窿會有什麼后果,樓下幾人哪怕不是醫學專業,也全都明白——氣管炸開,脈炸斷,三分鐘人就會因為失和缺氧陷昏迷,五分鐘流干,就可以直接收尸。
幾個男人,無一例外,全部變了臉。
陸野坐在長椅上,再次把余未晚抱進懷里,讓的歪頭倚著自己的肩膀昏睡,當著那幾個人的面,抬起手,親昵地的臉頰,然后抬目再次掃向樓下眾人,臉上的笑容愜意舒暢:“想開槍就開槍吧,能和晚晚死在一起,有陪著我一起下黃泉,我死而無憾。”
“草你.媽,陸野你簡直不是人!”李銳氣的第一個大罵,“從以前到現在,你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你把禍害什麼樣你全忘了?現在活的好好的,你想死,你自己去死啊,你憑什麼決定的生死!”
趙正焱手里的槍也舉不下去了,槍口抖了兩下,驚疑不定:“你,你認真的?你不是在涮我們吧?”
“他是認真的。”未等天臺上的陸野回答,繁夜依然搶先出聲:“以他的計算機能力,也能寫出自程序。電子改裝對他也很簡單。”
“草。”趙正焱被氣笑了,恨恨放下手,對著陸野匪夷所思地搖頭:“陸野,太他媽厲害了。我跟你一比,我居然算是正常人了。你真是強,跟你一起長大的,你也說你喜歡,然后……你就給戴這種東西?你的,真踏馬離譜,真踏馬可怕!”
“我就是這樣的人,這就是我的。”陸野說這話的時候,又垂眸看了一眼睡的恬靜的余未晚,將攔腰橫抱起,走到玻璃護欄旁,跟樓下的幾個人說,“盛臨川可以為了跳海‘殉’。我也可以。我也可以跟一起死。”
“盛臨川跳海,是為了讓‘活’。你呢?”
繁夜仰頭,視線沒在陸野臉上,而是看著昏睡中的余未晚,看著脖子上那一圈刺目的紅項圈,冷靜的聲音變得凝重:“在來之前,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選擇。我的確了解你。”
從始至終,他都不想激怒陸野,盡可能確保晚晚的安全。
但他最壞的設想,還是發生了。
抱著余未晚溫的姿,陸野嘲弄地看著繁夜,“猜到又怎麼樣。”
他欣賞繁夜泛青的臉,得意微:“你就算知道我會這麼做,你又能拿我怎麼辦?晚晚,就是我的底牌。”
“你真卑鄙!”李銳聽到這里,又大罵一句。
陸野欣然接:“我就是無恥。我不無恥,我就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晚晚,所以,不管生死,我都要定了!”
說完這句,他又看向繁夜后的蒼茫原野,看著后面山川峽谷,說,“其實即使算讓你們退開,撤掉封鎖,也沒什麼意思。你肯定還是會像個蒼蠅一樣,跟著我,不停的找我。你們不會真心祝福我和晚晚。”
聽到這句,繁夜已經察覺不對,立即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陸野沒理會,繼續說,“在你們過來之前,我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是我帶著晚晚一起死。你們就不用再找了,也永遠不會有人能把我和分開了。”
繁夜加重語氣:“說出你的條件!你,就應該讓活著,把你的條件說出來,凡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好啊!”
陸野像是恢復聽力一般,馬上瞅向繁夜,“你能力很強,我佩服。我也看出來了,你在乎晚晚的不行。所以……那你死吧。”
“什麼?”趙正焱懷疑自己耳朵出了病。
不遠的馮乘聽到這句,更是由驚轉怒:“你這是什麼要求!?”
陸野概不理會這些聲音,看著繁夜,由順帶瞥了一眼趙正焱:“我的要求就是,你和繁夜,你當著我的面,從這峽谷上面跳下去。”
這句真的給趙正焱整笑了,“你在說什麼鬼?陸野,我現在真想找個電鋸把你腦子鋸開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什麼玩意兒!讓我死?你想什麼呢!”
陸野角一扯,笑得十分邪氣:“你當然不會跳了。因為你對晚晚,不是
真的。”
“我就算是誰,我也不會為了哪個人,就聽你這種鬼話跳下去!”趙正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怒不可遏地睖著陸野,卻又實在沒辦法一槍打出去解氣,“你算什麼男人,你上說你晚晚,然后你把當做你的‘人盾牌’,你現在的行為,跟那些恐怖暴徒有什麼區別?”
李銳更是罵的比趙正焱還難聽,哪怕是陸玲在場,也把他們陸家人全部‘問候’了一遍。
但現在,陸野是真的不在意這些‘口舌之快’,他說:“趙正焱,我我知道你做不出來,我真正的目標,也不是你。”
然后又轉頭去看繁夜:“繁總,我就這一個要求。你在我面前,從斷崖上跳下去,我就解開脖子上的項圈。只有繁總你消失,我才能安心,我跟晚晚才能在一起。有你在,那我就算今天帶著晚晚走了,以后防備你,也總是麻煩。
“你都想不要想!繁總不可能這麼做。你現在腦子還不清醒,你以為繁總死了,就會沒事?繁家會放過你?你就能和余小姐有幸福日子?你簡直異想天開!”
全稱沉默的馮乘也忍耐不下去了,對著樓上的朝陸野嚷起來。
陸野角勾著笑意,“既然繁總不肯。那就我來吧。”
說著,抱著余未晚后退兩步,然后轉,朝臨海那面的護欄走去——他要抱著余未晚跳下去!
底下的人都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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