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靜默之後,秦司堰忽然開口:“如果你同意,什麼都不用管不用問,我替你解決掉他。”
雲蘇沒有回應。
雲識川所做的一切,曾經的回憶不斷充斥著的腦海,雖然不願承認,但心的確在掙扎,一直阻止秦司堰和季澤辰下狠手,其實是不想雲識川死。
不會原諒雲識川的欺騙,但希他活著。
“雲蘇,從一開始你就不希雲識川死對嗎?”秦司堰早就看穿的心思,即便不承認。
“是。”雲蘇終於坦然承認:“我恨他騙了我,但我不希他死。”
即便現在,也是一樣。
“但他若是活著就不會放棄你,今天這樣的事還會再次上演。”
“如果沒了殺手集團,他就做不到了。”
“所以你只是想幹掉殺手集團,卻不想幹掉他。”
“殺手集團本就不該存在,那些殺手大多都不是自願,有的是被迫,有的是被拐賣,我答應過一個朋友幫他剷除殺手集團。”
“那個國際刑警朋友?”
“對,是他。”
“那你覺得他肯放過雲識川嗎?”秦司堰又問。
“不知道。”雲蘇淡淡道,那個時候不知道雲識川還活著,更不知道他就是殺手集團的幕後boss。
甚至時至今日,依然有些恍惚,難以將曾經那個溫正直的雲識川與如今偏執的雲識川聯絡在一起。
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只是用了同一張臉。
覺到不適,秦司堰忽然站起來:“你先坐著,我去下書房。”
雲蘇抬眸看著他:“你……是不是想做什麼?”
“如果我做了,你會生氣嗎?”
雲蘇一時未答。
秦司堰又道:“不做什麼,聽你的,幹掉殺手集團。”
雖然幹掉雲識川比干掉整個集團簡單,但他知道如果真那樣做了,雲蘇會不高興。
雲蘇輕咳了聲:“你去吧。”
看了兩三秒,秦司堰轉去往書房,關門之後他立刻加快腳步走到書桌前開啟屜,將裡面的藥拿出來,快速吃了一粒。
後癥忽然間再次發作,但這次間隔的時間比以往要久許多,從認識雲蘇到現在已有大半年的時間。
南樾配的藥的確管用,不到幾分鐘便緩解了的不適。
在書房多待了會兒,等不適完全消失,他才出去。
沙發上,雲蘇靠著椅背,雙眼閉合。
秦司堰走過去,人依然沒有靜,看來是睡著了。
他彎下腰,輕輕將抱起來,往樓上走去。
上樓梯時,雲甦醒過來,睜開眼睛,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好像在沙發上睡著了。
察覺到醒了,秦司堰垂眸看向:“繼續睡吧。”
雲蘇:“不用了,你放我下來。”
“怎麼,你有事?”
“沒有。”
“那就繼續睡。”頓了頓,秦司堰又說:“昨晚睡得是有些晚,補會兒覺。”
雲蘇:“……”
回到房間後,秦司堰將放在床上,給掉鞋子,隨後又蓋上被子:“睡吧。”
抵不住睏意來襲,雲蘇再次睡了過去。
秦司堰輕輕走出房間,離開公館,去了隔壁2號院。
季澤辰坐在電腦前,正在參加視訊會議,見他忽然過來,微怔了下:“你怎麼來了?”
秦司堰看了眼面前的電腦:“在開會?”
“你們繼續,我先退了。”季澤辰對著螢幕道,而後退出了線上會議。
秦司堰走到旁邊的沙發前坐下,一張俊臉高深莫測,看不出緒,但季澤辰知道他肯定有事,不然不會主找他。
“怎麼了?”他問。
“我想殺了雲識川。”秦司堰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季澤辰神一變:“發生什麼事了?他又做了什麼?”
“沒什麼,惦記雲蘇就是他的錯。”
季澤辰:“……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
他走過來,在他邊坐下:“想殺他的何止你,如果不是雲蘇阻止,不是擔心覺得我心狠,怕不高興,我早派全世界的殺手都去殺那傢伙了,就不信弄不死他。”
秦司堰轉頭看著向:“你也早就看出來了吧,雲蘇阻止我們,是不想我們兩敗俱傷,也是不想雲識川死。”
“當然看出來了。”季澤辰道:“你們在北的時候,我又去了海城,在那裡問了一些雲蘇的鄰居,你知道在他們口中雲識川什麼樣子嗎?”
“什麼樣子?”
“好人,好男人,好父親,凡是認識他的人,無一不對他讚賞有加,尤其那些人們,說起他一個個雙眼放,恨不得他是們的老公。
還有武館的人,都說他非常好,是個好父親,兒奴,甚至給我講了一些兩人之間的事,我當時甚至特麼有些激他,
激他沒傷害雲蘇,激他將養大,並且對很好,我以為他不對雲蘇說出真相是忌憚季敏蓉,結果季敏蓉對他來說屁都不是,他只是單純的想要佔有云蘇。
想要這個兒的時候就要,不想要的時候就演一場假死的戲碼把丟下,眼睜睜看著傷心難過,獨自一人守著那個空房子。”
說到這些,季澤辰就氣得咬牙切齒。
“但不得不承認,雲識川很會偽裝,把所有人都騙了,那些人口中的好人,可以毫不留的拋棄妻子,拋棄兒,殺掉曾經的朋友。”
季澤辰冷嗤了聲,譏諷:“真特麼好人。”
秦司堰沒說話,腦海中閃過與雲蘇剛剛相識時的畫面,也是剛搬進楓林公館不久。
很在意一條項鍊,偶爾會拿出來盯著看許久,那是雲識川留給的。
都沒有這樣在意過他送的東西,想到這裡,秦司堰更想殺雲識川了。
“對了,雲蘇呢?”季澤辰問。
“在睡覺。”秦司堰回答。
“睡覺?現在還在睡?”季澤辰下意識看了眼手錶,這已經午後了。
秦司堰看他一眼,表有些無語:“午睡,不是一直睡到現在。”
季澤辰:“……哦。”
多有點兒尷尬,他剛剛腦子在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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