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起義天子

南方的大雨暫時停了，但此時洪澇已經形事實。

謝韞之與沈知節等人趕至災區，看到一片狼藉，滿目瘡痍。

洪澇沖毀了百姓們的家園與田地，還有不人失去了命，倖存的百姓無家可歸，便大量湧向未被淹沒的都城。

收到賑災資糧的員們，組織人手每日在城門外施粥，搭建臨時住所，捐贈被褥等，積極救災。

但這是有京督促的城池，才能一切中有序地進行。

而有些地方沒有京督促，又加上地偏遠，父母常年做慣了土皇帝，遇事便城門閉，無所作為。

謝明宗所在的地方也很偏遠，這些年他在謝淮安的協助下，終於撈了一些油水，但這層薄薄的油水本不夠做什麼。

但樣子還是要做的，於是他冒雨跪在當地富申姜百萬的府邸門前，跪求姜老闆捐贈糧食等，讓老百姓度過困難。

姜百萬乃嶺南當地人，深知此地的鬼天氣，據說洪澇之前，他就已經將糧食都裝到了船上。

碼頭那些麻麻的船隻都是他家的。

此次洪澇，不僅知縣來向他要糧，遠一點的知府也來向他要糧，還有水師那邊等等。

瞬間弄得他焦頭爛額。

忽然想起，半年前完全將生意搬到了北邊的養子阿耀，對方眼下也已經是個大富商，手裡也有不糧食。

阿耀曾經也勸他這個乾爹一起北上，做海外蕃人的生意更賺錢，不要盯著嶺南這塊地方了。

可是姜百萬如何會輕易放棄大本營？

眼下看來還是阿耀更有先見之明，此次洪澇他不僅損失重大，手裡的糧食還要被府盯上。

眼下也只能破財擋災。

眼看著嶺南一時半會兒無法恢復元氣，姜百萬損失了手裡現有的糧食后，便打算收拾收拾家當，等天氣好一點便上船出海，北上投靠阿耀去。

謝淮安聽說了這個消息，眼中殺機盡，他不想讓姜百萬走，因為姜百萬手裡有錢有糧，還有這麼多船隻。

造反需要大量的錢財，他必須留下姜百萬。

原本他們造反所用的大部分錢糧都來自太原溫家，可是宋言卿那個廢，已經被許氏帶人過去殺死了。

溫家的錢就得不到。

若是再放走姜百萬這個富商，謝淮安擔心造反的事會有變。

可是他眼下勢單力薄，靠自己本無法留下姜百萬，於是他一咬牙下定決心，冒著極大的風險出了門。

謝淮安快馬加鞭連夜趕路，花了兩天兩夜的時間越城池，找到記憶中結拜大哥還未起義時的大本營。

這位起義之前，是一名賭莊的老闆，名封隨月，人稱封三爺，自己也很有錢，並且人脈頗廣，與水師提督也是拜把子好兄弟。

封三爺之所以能起義功，水師提督功不可沒。

據謝淮安所知，封三爺是前朝皇族，祖祖輩輩都有復起的志氣，但這一點，封三爺從未對外，直到登基后才昭告天下。

堂而皇之地祭祖。

而造反之前，封三爺則是與前太子的孤皇孫趙淙毓合作，打著匡扶正統，推翻罪臣之子的旗號起義。

但眼下，前太子與先帝的名聲都臭不可聞了，趙淙毓這枚棋子肯定不能再用，想必封三爺不會再與趙淙毓合作。

想著這些，謝淮安風塵僕僕地來到賭莊。

「這位爺，生面孔？」隨即便被賭莊的打手攔下，例行盤問份。

謝淮安看著對方悉的面孔，事到臨頭反而有些張，但很快便冷靜下來，眼神堅定地道：「我有一筆生意，想與三爺談談，是關於礦脈的，煩請通報一下。」

打手一開始不以為然，每天想見三爺的人多了去了，但聽到『礦脈』二字，頓時來了興趣。

於是搜了一下謝淮安的，確定沒有帶危險的傢伙，便道：「跟我來吧。」

打手將謝淮安帶到一屋裡，看起來是個會客用的茶室，隨後去向三爺彙報消息。

這年頭，礦脈是屬於朝廷的，坊間不得私自開採。

封隨月卻聽說有人帶著礦脈的消息來找自己，第一反應便是這人腦子有坑，難道是嫌他死得不夠快嗎？

第二反應便是疑，難道自己的底細泄出去了，有人用礦脈來吊自己？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因此封隨月打算見見此人。

來到茶室，果真是個生面孔，倒是周正氣派，而對方看見他就像看見人，眼中並未出現打量的目，而是欠恭敬道：「三爺。」

「你是誰，你認識我？」封隨月問。

「我姓謝，名淮安，是隔壁嶼縣來的，聽過三爺的大名，但第一次見。」謝淮安謹慎地道，表現出該有的張。

「聽我的手下說，你有礦脈的消息？」封隨月手執一把扇子，扇了扇道：「你明知道這東西朝廷盯得，還來找我，就不怕我讓你有來無回？」

「三爺息怒。」謝淮安趕解釋道：「我知道朝廷盯得，但也知曉三爺本事大，沒準興趣。」

封隨月不語，沒錯，他確實興趣，可眼下這個世道，用礦脈做易很吃虧，萬一這人轉頭就賣給府，他豈不是吃了啞虧？

「三爺，我是從嶼縣來的，此番前來，是因為覺天下馬上就要大了，想發一筆世之財，因此才來尋找三爺您合作。」謝淮安道。

「哦？你怎知天下馬上要大了？」封隨月不聲地道。

謝淮安侃侃而談：「想必您也看出來了，這場洪澇來勢洶洶，我堅信南邊會全面遭殃，諺語有言，洪水過後必有瘟疫，只怕南邊沒有好幾年都恢復不了元氣。」

又道：「我縣的大富商姜百萬姜老闆，已經收拾當家準備逃離南方，他的名號您應該也聽過，據說是金銀財寶便裝了幾十條大船，看樣子打算一路北上。」

船隻的航線必然經過水師看守的地帶，姜百萬常年在海上行商，與水師的關係肯定很好。

若是沒有封三爺從中作梗，水師肯定會護送姜百萬的船隊周全。

謝淮安的計策便是勾起封三爺的野心，趁著世斂財起義。

「……」可惜眼下世還未真正降臨，封隨月的顧及太多，他對於姜百萬那幾十條船的金銀財寶，也只是了心便算了。

他還能勾結水師當海盜不？

「世，世好啊。」封隨月在屋中踱步沉，忽然笑著看向謝淮安：「既然你如此篤定世會降臨，那就留下來做客好了？等世真的降臨，我們再好生談談這筆生意。」

「橫豎眼下外面也不太平，如何？」

謝淮安聞言，明白封三爺不想對姜百萬手，雖然著急，但也無可奈何：「我是誠心想與三爺合作，自然願意。」

也罷，他手中握有礦脈的消息，屆時要多錢都有。

有錢才能使鬼推磨，有金山銀山才能讓人們死心塌地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