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病房中的話,李月湖的越來越冰冷了。
原來,當一個人失到了極點時,世界都會在瞬間失去了彩,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聲音也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
這一刻,李月湖眼神空,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映不出曾經的憧憬與芒。
的手搭在門把上,卻仿佛被走了所有的力氣,連開門都顯得無比吃力。
深深的震驚與失就像一把尖銳的刀,深深扎在心底,也扎在的靈魂深,劇烈的疼痛蔓延至全,卻又無從訴說。
李月湖恍惚了,一時間竟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眼前只剩下一片迷茫的黑暗。
“你不用威脅我了,我今天就要收到錢……”
下一秒,院長媽媽掛了電話,病房中重歸于寧靜。
隔著一扇門,卻好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模糊了真實與混沌的界限。
李月湖頭微哽,拼命地大口呼吸,這才忍住了眼淚。
“咚咚咚!”
敲了敲門,這才進了病房。
看到李月湖時,院長媽媽有些慌,也有些心虛,甚至不敢跟眼神對視。
“月湖,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們了,所以來看看。”
李月湖勉強笑了笑,見小媛上的管子更多了,不由得心疼。
“小媛還好嗎?”
“好,都好,你別擔心。”
言罷,兩人都陷了長久的沉默中,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了。
李月湖面無表,只是靜靜看著沉睡中的小媛,仿佛整個世界都與無關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和態度去面對院長媽媽,責備嗎,還是質問呢?
好像都沒必要了……
院長媽媽看了看,臉變得無比難看,小心問:“月湖,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李月湖回頭,笑得比哭還難看,“沒有啊,我什麼也沒聽見。”
剛說完,院長媽媽卻突然崩潰了,抱著哭了起來。
“月湖,你真的聽到了!”
有些事不必多說,卻能讓彼此明了。
院長媽媽很愧疚,哭得好不可憐,“月湖,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對不起你!”
“有人威脅我,讓我提供假的病歷,否則就要斷了孤兒院的捐贈來源,還要讓小媛不能進行骨髓移植。”
“我太害怕了,我不敢拿那些孩子開玩笑,我就答應了。”
“我……我傷害了你……”
院長媽媽很自責,覺得害了李月湖,已經沒臉再面對了。
眾人都知道,李月湖很重,也很在意孤兒院,自己卻用最在意的事,狠狠捅了一刀。
院長媽媽很怕,既怕到傷害,也怕再也不與自己親近了。
“月湖,你是不是被韓靖誤會了,我親自跟他解釋吧,可以嗎?”
如果能彌補,能做任何事的。
李月湖怔怔看著,漸漸紅了眼眶,終于流下了兩行淚水。
“院長媽媽,沒關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都會好起來的,對嗎?
李月湖咬著牙,從嚨深發出破碎的嗚咽聲,被淚水打了臉龐。
威脅院長媽媽的人,應該是柳如煙吧。
只不過,就算跟韓靖說了,他也不會相信的,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明明說好要堅強的,但此時此刻,該如何與自己和解?
就像剛才說的,背叛的人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哪怕是韓靖都行啊,為什麼偏偏是院長媽媽呢?
為什麼最的人,卻傷最深?
李月湖知道,院長媽媽有苦衷,該理解并釋懷,但做
不到啊。
后來,李月湖神恍惚,連怎麼離開的醫院都忘了,只覺得口好像堵著一團棉花,讓很抑。
“嗶——”
一道喇叭聲響起,拉回了渙散的意識。
李月湖以為,是擋路了,便連忙走到了一邊,但那輛豪車隨不舍,還在的邊搖下了車窗。
“你又在哭?”
李月湖一看,原來還是一個認識的人。
“顧先生,怎麼是你?”
李月湖胡了眼淚,強裝無事發生的樣子,但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又如何掩飾呢?
顧隨風皺了皺眉,淡淡道:“上車。”
“不……”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顧隨風的語氣很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先把司機嚇到了,立刻下車為李月湖打開了車門。
沒辦法,李月湖只能上車了。
車開了,兩人坐在后座,空氣有些窒息。
在顧隨云出事后,李月湖就無法面對顧隨風了,卻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
他說過,他再也不想看到自己了,為什麼要停車呢?
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在顧隨風的邊,李月湖都會忍不住發抖,心里無來由的恐懼。
“你很怕我?”
顧隨風突然開口,語氣不咸不淡,卻足以讓李月湖打起十二分神。
“我不怕,只是覺得很巧……”
“是很巧。”
顧隨風應了一句,卻沒再往下說,車的空氣直接掉到了冰點。
李月湖心如麻,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麼,便看了一眼他冷峻的側。
眼前,顧隨風靜靜地靠在寬敞的車后座,修長的雙隨意疊,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
他著剪裁致的高級定制西裝,每一個線條都恰到好地勾勒出他完的形,或許睡眠不好,他的眼底泛著淤青,眼神卻依舊深邃而犀利,如同寒夜中的星辰。
察覺到的視線后,顧隨風突然看了過來,眼中帶著一探究。
李月湖心頭一跳,立刻收回了視線,慌問:“顧先生,你最近沒睡好嗎?”
此話一出,就深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一掌。
顧隨風輕扣膝蓋的指節頓了頓,眼神愈發深沉,仿佛深不見底的寒潭,讓人而生畏。
一時間,車的氣息有些詭異。
就在李月湖無法氣,想喊司機停車之時,顧隨風終于開口了。
“你為什麼又哭了?”
好像每次見到時,都在哭,就這麼哭嗎?
顧隨風不得不承認,他很不喜歡見到李月湖傷心落淚,不該是這樣子的。
應該很快樂,就像山花般爛漫,而不是整日郁郁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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