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浪繃著額頭把經紀人發來的檔案轉給蘇染。
陸景行直接拿過蘇染的手機翻看:“口香糖,適合他。能接。”
“陸總確定?”
陸景行把手機還給蘇染:“DM大力黑料,證明想捧你這位‘姐妹’。元佩要和DM合作,他是投桃報李的敲門磚而已。趁他現在便宜,等廣告拍好投放,名氣已逐漸上漲,穩賺不虧。”
池浪了下後腦勺,“投桃報李的敲門磚”“趁他便宜”,要不要這麼直白。
蘇染心裡不踏實,就是被無辜捲進來的,不能讓池浪也為伯仁:“我就這兩個朋友,一輩子的。我不希他們因為我,出事。”
池浪地眼睛,就聽到陸景行說:“假想敵太多,會很累。”
假想敵?但願如此。
曦宜小嘬著兒保溫杯的吸管,抬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蘇染和陸景行的:“媽媽說過,不能因為壞人太多,就不相信好人。”
陸景行小曦宜的頭:“這世上沒有好人壞人,只有敵人與合作者。”
曦宜一副不信的表,小手拉住池浪:“去玩蹺蹺板。”
保姆跟在後面:“鬱小姐,慢點跑。”
陸景行著曦宜的背影:“你這位‘姐妹’很聰明,知道要哄好靠山,也懂得如何裝癡賣傻。比你行。”
蘇染心道,再聰明也是棋子,玩不過你們這些手握實權的。
陪玩任務整整一天,曦宜才開始喊累。著小手讓陸景行抱。
小朋友睏倦的時候,總是本能的尋找最信任的人。
陸景行彎腰把曦宜單手抱在懷裡,曦宜勾著他的脖子,沒一分鐘就睡著了。
蘇染跟保姆要了條毯子,小心翼翼披在曦宜上。
陸景行在眉心不輕不重彈了一下:“哄孩子的本事,倒是比哄男人強。”
蘇染輕哼,關鍵是看願不願哄。
陸景行高大拔,抱著小曦宜穩步往回走。孩子小小的子在陸景行懷抱裡輕輕起伏,睡得安穩踏實。
蘇染跟在旁邊,忽然覺得他將來應該是一位稱職的父親。
不知道哪個生倒黴嫁給他,能得了他人前道貌岸然冠楚楚,人後賤兮兮全是惡趣味。
反正,慘。
陸景行沒留蘇染,話裡有話:“今天需要繼續讀故事哄睡,畢竟欠了爸的人,陪玩不夠還。”
蘇染明白他的意思,DM是賣了他的人,才沒為難池浪。
欠債就要還,一次不夠。
蘇染和池浪離開,陸景行安頓好曦宜,倚到沙發上閉目休息片刻,撥了一個電話。
對面傳來元佩的聲音溫賢淑:“陸哥。”
陸景行:“DM那邊聯絡好了,過幾天就會有人和你對接。”
元佩很開心,聲音裡幾小孩般的歡喜:“多虧有你。”
陸景行聲音平靜:“元坤下個月有個慶功宴,你去嗎?”
元佩聲音立刻沉緩下來,著委屈:“我知道,他又拿了大獎。我……還是不見的好。你幫我帶份禮過去吧。”
“我也不去,沒時間。”陸景行語速淡而快,不是沒時間,而是不夠。
陸元兩家,是祖輩的好友。到了他們這代就只剩關係,沒什麼意。
特別是陸景行,十幾歲出國後,就不怎麼走。除了元佩,因為剛回國那段時間,兩個人都在緒低期,所以識些,也慢慢有了點生意上的往來。
元佩吸了下鼻子:“陸哥,你看到昨天上午的新聞嗎?”
陸景行隨意地“嗯”了一聲。
“我想找那個男生拍系列廣告,怕你不高興。”
“我為什麼不高興?”陸景行問完,戲笑一聲,“只是玩玩。在商言商,不用在意。”
-
蘇染消停了兩天,只兩天。
陸景行就又給發來了訊息:我有條手帕不見了,在你那兒?
蘇染著眉頭,之前他給雨水的那條男士手絹,沒還給他。
但就算還了,只要他想,總是能找到理由。
蘇染:明天還你。
陸景行:明天,好。
蘇染沒在意他這個斷句有什麼特殊含義。趁著下午沒什麼重要的事,去麗竹苑取手帕,正好把冬天的服拿兩件回去。
這段時間,弟弟一直住在麗竹苑備考。
母親原本隔天過去做飯打掃衛生,弟弟嫌母親來來回回打擾他。就改為每週末過去。
蘇染沒提前通知,直接過去。也算是突襲檢查。
輕輕擰開門鎖,抬起頭就看到蘇睿和一個生衫不整地摟抱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嬉鬧。
生蘇染認識,弟弟的前友,莫婉意。
蘇睿看到蘇染進來,立刻整了整服站起來:“姐,你怎麼來了?”
莫婉意摟起抱枕擋住半真空的子,也跟著了聲“姐”,沒有一尷尬。
蘇染擰著細眉:“還有一週就考試了,我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的。”
蘇睿了下鼻頭:“我剛複習完,放鬆一下看看電影。”
沙發扶手上堆著幾件髒服,餐桌上吃過的外賣還沒收拾,泛著油膩味。
顯然,兩個人已經廝混了不止一日。
蘇染走過去收拾餐桌:“今晚搬回家裡住。”
蘇睿不開心道:“回去太吵,姥姥每天早上打拳練劍,老媽收拾屋子做飯聲音也大,我本靜不下心。”
蘇染瞥了眼莫婉意:“你在這兒就能靜心?”
莫婉意暗暗翻了個白眼:“等蘇睿的新房過戶,他就搬走,我們不會賴在這的。”
蘇染沒理莫婉意,把垃圾扔進桶裡對弟弟說:“跟我進來。”
蘇睿不願地耷拉著肩膀,走進臥室:“姐,你沒事先回去吧,影響我學習。”
屋子就這麼大,除了桌上扔了兩本半新不舊的書本,一點多餘的學習痕跡都沒有。
到是床上的東西很熱鬧,甚至陸景行的手帕都髒髒皺皺的在枕頭旁。
蘇染氣得頭大。
手絹是洗好收在櫃子裡的,這倆肯定沒翻箱倒櫃。
屋子隔音並不是太好,蘇染深吸一口氣,低聲音:“你們不是分手了嗎?小米呢?”
蘇睿知道姐姐想說什麼,無非就是讓他好好學習,以及珍惜小米是個好孩。
跟爸媽一個腔調,詆譭他的真,讓他考了研究生趕回廠子幫忙。一天安生日子都不給他。
“我跟小米分手了。你也知道,我是真心婉意,離不開。”
蘇染想把弟弟的腦袋開,看看腦仁是不是跟豆腐一樣,是沒用過的。
莫婉意的黑歷史深厚,絕非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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