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展新年的夜晚,如此一則訊息給鬱辭心間籠上一層霾。
泰國人死了。
從發現抗蛇毒清對他裡的SuperB-37病毒有效,到他死亡,也就一個月時間。
他不是死於病毒,而是死於抗病毒所引起的衰竭。
不抗就會死於病毒引起的腦細胞死亡,抗就會死於藥引起的衰竭。
如果暫時找不到解藥,就要找到對抗病毒引起衰竭的解決辦法。
接著,高力弛又發來一條資訊:【好訊息是奧本先生功復刻出病毒,他希儘快見到古斯特先生。】
才一個多星期,奧本就復刻出了病毒,這速度是夠快的。
鬱辭發了一條簡訊過去,【明天,我會說服他過去。】
……
手機嗡響聲傳來,鬱辭陡然驚醒,迅速拿起床頭的電話。
韓冬打過來的。
“四哥,一號別墅的保鏢剛剛打來電話,老董事長突然發病,家庭醫生急理過了,救護車馬上到。”
鬱辭心中一震,在他這下不了手,就在老頭子上下手,鬱歸文要麼是為了試探他,要麼就是激怒他!
“你安排兩個保鏢跟過去,跟我父親說,讓醫生查他是不是被人下藥了,注意接近他的人,不是你們和我經手的東西,一律不準拿進病房。”
放下手機,鬱辭看著東邊別墅方向,眼神如寒冰般凜冽,憤怒在眼底深燃燒,手指不自覺握拳,關節泛白。
他深吸一口氣,竭力剋制著即將噴發的怒火,可心中的憤怒卻如洶湧的海浪,不斷衝擊著他的理智防線。
過了一會,刺耳的救護車的警報聲由遠及近,尖銳的聲音刺破夜空。
鬱辭迅速起,走到窗邊。
一號別墅燈火通明,救護車停在門口,人聲攢,人慌地進進出出。
路燈下,鬱涵穿著睡,往一號別墅跑去,邊跑邊慌大喊:“爺爺!”
不一會,鬱榮生躺在擔架上,被抬了出來。
鬱歸儒和鬱歸航上了車,夏桂枝令人心碎的聲音傳來,“榮生,榮生,你要住!”
救護車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聶紅英抱著一件羽絨服出來,披到鬱涵上,兩人和夏桂枝一起鑽進保鏢車裡,也跟了上去。
深夜的房間,燈昏暗,
鬱辭孤獨地佇立在窗前,向窗外漆黑的夜,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每一秒的等待都是一種煎熬。
終於,“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鬱辭沉聲道:“進來!”
韓冬推門進來。
“四哥,保鏢打來電話,搶救及時,老董事無礙,從他胃和腸道排洩裡查出有偽麻黃鹼分,就是這東西引起管收的,量雖然不至於要命,但老董事長管有部分狹窄,很容易發心梗。”
鬱辭猛地轉,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上,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特別突兀,疼痛從拳頭傳來,但卻遠遠比不上心中的憤怒。
對爺爺下如此黑手,鬱歸文該死!
他邪魔上,不是人!
他不配為人子!
不配做鬱家人!
鬱辭平復了一下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對韓冬說:“讓保鏢傳訊息給我父親,一個一個查靜園的廚師,傭人,查老頭子的飯菜是誰端給他的,讓他將一號別墅裡的監視、竊聽裝置全部銷燬。”
頓了一下,鬱辭接著說:“你馬上安排兩個面生的保鏢進一號別墅,防止他們先一步進去銷燬監視、監聽裝置。”
韓冬走後,鬱辭在昏暗裡坐了很久,他的頭又嗡嗡嗡地響起來,從整個後腦勺痛到太、前額,竟是比此前幾次還痛。
鬱辭連忙倒了一杯水,從床頭櫃裡拿出兩瓶藥,每個藥瓶倒出兩顆藥,吞服下去。
……
久久一睜開眼睛,小手就到枕頭下面。
一共出四個紅包。
久久興地大起來,“哇!這麼多!媽媽,我發財了!”
往年初一,只能拿到三個紅包,今年多了一個,小手都抓不住了。
久久財迷似的將每個紅包裡的錢拿出來,挨個數了一遍。
“媽媽,四個一千,是多錢?”
許靜安笑,“久久說是多呢?”
“四個一千,四千呀!我知道媽媽的、雲蔓媽媽的、舅老爺的都是一千,還有一個是誰的?”
“爸爸的,爸爸說999萬太多了,紅包塞不下,多出來的存到媽媽銀行卡里了。”
久久只要有紅包就行,把錢挨個塞進紅包裡,舉著紅包翻下床,將紅包放進自己的小寶箱裡。
爬到床上,趴到許靜安肚子上,著許靜安的臉,討好地問:“媽媽,這些錢我可以自己做主花嗎?”
許靜安:“買糖不行。”
“我可以給笙哥哥嗎?他好可憐,我和雲蔓媽媽都不在,笙哥哥肯定吃不好,媽媽,他都瘦了。”
許靜安輕輕掐著的小臉蛋,“笙哥哥是小男子漢,很面子的,他不會用久久的錢。”
久久小大人一樣嘆了一口氣,“知道了,媽媽,你幫我存起來,下次笙哥哥來,我給他買好吃的。”
久久洗漱好,穿上那套喜慶的年畫娃娃一樣的服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後拿著三個紅包,笑嘻嘻地對許靜安說:“駱阿姨的、王的,吳叔叔的,媽媽,我又多了三個紅包。”
……
新年的第一頓早餐,王姨準備得很盛。
氣氛溫馨而自然。
蘇墨白吃好後,沉默著等許靜安吃完早餐,出聲道:“小滿,你媽那,今天去拜個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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