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到了什麼,抬頭看過來,目與他對上的一瞬,彎眼一笑,說了句什麼。隔著玻璃,聽不清。
李瓚順著的目低頭,見自己手里還握著裝滿夏花的小花瓶。
他進了屋,將花瓶輕放在桌前。
仰頭笑:“你怎麼跑出去了”
他微笑:“在東國的時候,你說花裝在瓶子里好看。”
宋冉笑容放大,趴在桌邊花。
李瓚忽喚了聲:“冉冉。”
“誒”宋冉扭頭。
“戒指。”他說,捧著手給看。
他掌心躺著一大一小兩枚淡金的戒指。
宋冉一愣,驚喜道:“你什麼時候買的”
“讓爸爸幫買的。”他淺笑。
結婚太匆忙,戒指都沒買。好在及時補上了。
李瓚將那枚小戒指套在宋冉的無名指上,大小正好。而那枚大的套在李瓚手指上,稍微松了一點兒。
他笑道:“預留著。現在手太瘦。”
戴了戒指的兩手握在一起,定下一個契約。
心含歡喜,跳下椅子,進他的躺椅里,和他擁在一起。
“阿瓚。”
“嗯”
他的無名指:“你要記得我們結婚了哦。不管在你眼里,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但阿瓚和冉冉結婚了。李瓚和宋冉結婚了。這一點,你一定要記得。”
李瓚拇指著自己指的戒指:“好。我記住了。”
摟住他的脖子,將腦袋靠在他頸窩。
他側頭,了的額,說:“對不起,我好像沒有那麼強大。”
他曾想變得更強,回來了跟結婚,更努力,更優秀,給最優渥幸福的生活。
“如果再強一點,或許就不會生病了。”
搖了搖頭:“沒事。不那麼強大也可以,脆弱也可以的。”
那些人總說堅強些,咬咬牙就能過去了。可有些事,或許是咬碎了牙也過不去的。太苦了。
所以阿瓚,沒關系,脆弱也沒關系。
你遭的一切,太痛太苦。你不必強迫自己去面對,也不必迫自己去正視。
好不了也沒關系,反正我會永遠陪著你。
搖椅緩緩停了搖,他和閉上了眼睛,似沉睡,似小憩。
灑進來,照著他和手上淡金的戒指,芒閃耀,一如永恒。
第68章 chapter 68
九月已近尾聲,天氣開始轉涼。
三十號那天, 宋冉照例帶李瓚上了趟江城, 去江城軍醫院檢查。
醫生早已跟他相,測重時, 欣地說:“不錯,62.3, 阿瓚要繼續努力呀。”
李瓚聽著他那哄孩子般的語氣, 有些好笑地點點頭。
“要多吃東西,注意營養均衡。說什麼至也得再增10公斤回來。另外也要適當多鍛煉。不過你現在太差, 鍛煉的話就散散步,每天走那麼一兩個小時。其他的像跑步啊俯臥撐啊, 還不能做。”
李瓚說:“知道了。”
醫生又單獨跟宋冉說,要秋了, 注意防寒。李瓚的在雨天和寒冷天會格外難熬,人只要不好, 神抵抗力也會急劇下降, 更容易產生負面緒。
宋冉說會注意。心想幸好家里裝了地暖。
其余各項檢測過后,仍是遠遠達不到健康標準, 回轉跡象也微乎其微。宋冉心里擔憂,卻又做好了準備。素質想要恢復, 不是一年半載急得過來的。況且要讓他回到一年前的狀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也沒多的指, 只要他能些病痛疲累就好。
檢完畢, 又看了趟心理醫生。
宋冉在咨詢室外等了一兩個小時, 醫生出來了,說的話和上次差不多。他的病,目前很難有效治療,只能定期觀察預防。江城的醫生和梁城的意見一致,認為可以讓他院,限制行。但考慮到他們住在鄉下,幾乎與世隔絕,不會對他人造影響,加之病人本也強烈抵不愿院,便沒堅持。
醫生又跟宋冉強調了一遍,哪怕沒有外部刺激源,除去危險和驚恐,開心和幸福也可能為刺激源,讓李瓚分不清現實和幻想,以為一切的安寧都是自己的想象。這種況下,一旦再遭遇外部刺激,夢境破碎,他便會崩潰。后果不堪設想。
“你要盡可能地讓他知,他所的是真實的世界。雖然用不大,但至讓他免刺激。”
“我會的。”
從醫院出來,快到中午飯時間了。
一直待在鄉下,宋冉也想帶李瓚到城里走走,可又怕上意外。想來想去,帶他去了他高中校園外。明天就要放國慶假了,學校最后一天上課。教學樓里書聲傳來。
離下課還有一段時間,街對面的炸店冷冷清清。
正好。
兩人找了靠窗的位置,點了炸薯條和可樂。
夏末初秋,并不刺眼,和煦地籠在兩人上。
落地窗外,綠樹蔭,街道空曠安靜,風吹著樹梢簌簌搖。門衛的保安正搭著梯子,在大門口掛國旗。
“今天沒人上育課呢,不然可以看到跳繩。”宋冉著街道對面的學校場,不無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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