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清楚記得,陸思源說,那個劉萬沛是會一些簡單的拳腳功夫,但胡神醫又說,劉萬沛本學不了武。
懷疑劉萬沛就是那個鬼,那個鬼可是打傷了陸思源的。
從這三個方面來看,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劉萬沛?
蘇南略一思索,“老爺子,您能幫我個忙嗎?”
“有什麼小姐只管說,只要我老頭子能做到的,”胡神醫回答道。
“明天,您要是有時間,就給您那位師弟下個帖子,請他來府中一敘。”
“行,行啊,”胡神醫滿口答應,“可我說什麼呢?”
“這個由您,您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您自己想出來的更加真實,只要讓他來就行。”
“好,沒問題。”
“要是他答應了,您就去聚興茶樓,買一包上好的雨前龍井,就說是胡府用來會客的。”
“好,”胡神醫一一記下。
蘇南在院子里一直呆到天暗了,天邊掛起了弦月,這才告辭回家。
剛到門上,小廝立即道:“喲,大小姐,您回來了,您去前廳吧,老爺剛剛還派人去找您呢。”
“找我?有事兒?”蘇南一聽就心煩。
“王府有人來了,說是有東西要給您。”
蘇南一怔,“王府?北離王府?”
“正是,您快去吧。”
蘇南不再猶豫,急忙去前廳,一邊走一邊尋思著這個時辰了會是誰來。
一進院就看到一隊丫環嬤嬤挑著燈籠站在兩邊,個個神氣派,手里的燈籠還有王府的名號,院子里亮如白晝。
邁步剛進屋,閆嬤嬤就站了起來,笑瞇瞇的迎上來行禮,“老奴見過蘇小姐。”
蘇南急忙扶了,“嬤嬤不必多禮,您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老奴回去之后向太妃細細回稟了,太妃得知蘇小姐了委屈,十分掛心,特意差老奴過來看看。”
蘇南略有些詫異,福了福道:“多謝太妃記掛,我一切安好。”
蘇師玉也笑呵呵的過來,“是啊,嬤嬤,太妃多慮了,南這丫頭好著呢,今天外面的事我也都清楚,那個丫頭也被府尹大人帶走了,事一定會查個清楚,太妃不必擔憂。”
閆嬤嬤淺淺笑了笑,“太妃不關心什麼丫頭,只關心蘇小墾姐,蘇小姐是我們王府的未來王妃,自然是尊貴的。”
說罷,拿起丫環手中的盒子,雙手捧過遞到蘇南的面前,“蘇小姐,這是太妃的,今天特意差老奴來送給您。”
“這……”
“打開看看吧。”
蘇南輕輕打開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副頭面,不是平時常見的紅藍寶石的,也不是翡翠白玉,而是極為罕見的寶石,晶瑩剔,里面似乎有水在輕輕流,屋子里的燈折到頭面上,華璀璨。
“這是太妃嫁到王府之后過第一個生辰時,老王爺從一個緬甸商隊里買的寶石,特意請了宮的巧匠打造,送給王妃的生辰禮。”
本來這頭面就極貴重,閆嬤嬤這麼一說,蘇南就更深這禮太重了。
輕盒上蓋子,對著閆嬤嬤行了個禮,“嬤嬤,請您轉告太妃,南深謝太妃的厚,也銘記于心,但這頭面太過貴重,南不敢收。”
蘇師玉在一旁臉微變,但也沒說什麼,只陪著笑臉。
閆嬤嬤笑得意味深長,“太妃說了,這頭面再貴重,也終歸要戴上才有價值,現在太妃年紀大了,不合適再戴,送予蘇小姐最為合適。更何況,您早晚也是王府的人,王府的一切都是王妃的,有什麼不能收的?老王爺要是泉下有知,也會答應的。”
說著,轉看向蘇師玉,“蘇老爺,聽說蘇二小姐的婚事也訂來了,日子也靠前些,蘇老爺可要好好保重子,切莫太過勞累了,若是在打理蘇小姐的婚事上有什麼力不從心的地方,王府可以派人過來幫忙。”
蘇師玉一愣,急忙道:“不,不用了,我這邊完全可以應付,怎麼好麻煩王府?”
“怎麼會是麻煩,這是天大的喜事,咱們王府的人手也不比大將軍府,蘇老爺,兩個兒前后出嫁是天大的喜事,可不要厚此薄彼才好啊。”
蘇師玉呼吸微窒,臉微白,“不會,不會,南是我的長,也是嫡,怎麼也不會虧待的。”
閆嬤嬤沒再接話,把盒子遞到蘇南的手上,“蘇小姐,東西送到,老奴就告辭了。”
蘇南沒有再推辭,聽到閆嬤嬤的話,算是明白了這次閆嬤嬤真正的來意,送東西事小,來給撐腰敲打蘇家事大。
滿心激,“嬤嬤,我送你。”
“好,有勞蘇小姐了,”閆嬤嬤點頭答應,又看向蘇師玉,“蘇老爺請留步。”
蘇師玉無奈,只能訕訕的停在原地。
蘇南送閆嬤嬤到門口,知道蘇嬤嬤一定是有話要對說。
果然,臨分別之際,閆嬤嬤輕輕握住的手,輕聲道:“今天的事是委屈蘇小姐了,太妃也聽說了蘇二小姐和大將軍府結親的事,特意讓老奴把這套頭面送來,不讓人小瞧了蘇小姐去。”
不論太妃是出于什麼目的,蘇南還是領的。
“多謝太妃。”
“蘇小姐,太妃說了,咱們王府為您撐腰,至于云柳……太妃說,在王府,就是在眼皮子底下,有什麼事也能看得清楚,今天這事兒且記下,太妃心里有數的。”
蘇南微驚,緩緩行了個禮,“讓太妃費心了。”
閆嬤嬤見懂了,也的確是知分寸,欣的笑笑,“那老奴就告辭了,蘇小姐留步。”
“嬤嬤慢走。”
閆嬤嬤上了馬車,又挑起簾來看向,“蘇小姐,王爺這幾日很開心,太妃也很開心。”
蘇南勾笑了笑,“景兒開心就好,我也沒有別的什麼愿,只求他快樂安康。”
閆嬤嬤心頭微震,點點頭放下了車簾。
看著馬車遠去,蘇南這才回了府。
去前廳拿那套頭面,一進廳就看到夏氏也在,正在低頭看著什麼,蘇師玉看到嚇了一跳,急忙道:“南來了。”
夏氏手上一,也轉坐好。
蘇南掃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不用猜也知道夏氏剛剛在做什麼。
“看完了?”蘇南把盒子拿在手里。
蘇師玉尷尬的笑了笑,夏氏也皮笑不笑,“瞧南說的,咱也是知道王府富貴,想開開眼不是?”
蘇南低笑,語氣含著淡淡的譏誚,“不是早就開過了嗎?之前聘禮你們不是用了不?也是大手筆,王府的東西也能說送人就送人。”
這事兒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蘇師玉又想起自己補上的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心也疼也開始疼。
夏氏被噎得臉鐵青,手絞著帕子運氣。
蘇南看得好笑,繼續道:“正巧你們都在,有件事說一下。”
“父親,我記得母親的陪嫁這幾年是在你們手中打理,如今兒也要出嫁了,別的嫁妝父親看著安排,不丟了臉面就,我母親的陪嫁,就一并還于我吧。”
聲音淡淡,語氣卻是堅定,半點沒有商量的意思。
蘇師玉一呆,夏氏坐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蘇南卻連看都不看一眼,目只盯著蘇師玉,“父親,莊子鋪子什麼的一時不好接,那就訂在三天之,至于那些件,明日就照單予我吧。”
蘇師玉了,正說什麼,夏氏尖聲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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