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早膳剛吃到一半,蘇師玉就帶著王管家來了。
他都快要氣炸了。
昨天蘇南被帶走,他這心里就不安穩,派人來問了好幾趟,都說大小姐還沒回來。
一早來問,卻說還沒醒,蘇師玉簡直氣得冒火,居然還能睡得著覺!
更可恨的是,他讓王管家來,王管家居然被打了,還是被一個丫環打的!
這還得了,這和打他的臉有什麼區別?
蘇師玉火冒三丈,帶著王管就沖進蘇南的院子,一抬眼看到居然還在安安靜靜的吃著早膳,這火氣就更大了。
他一肚子氣,還沒顧上吃東西呢,蘇南倒是不耽誤,在這兒吃上了。
他一甩簾子進去,蘇南正喝湯,直到湯喝完,才掀眼皮看了看他,“有事兒?”
蘇師玉的火猶如被潑了油,瞬間升騰到頂峰,“你這是什麼態度!目無尊長,蘇家就是這麼教你的?”
蘇南了,淡淡道:“蘇家當然不是這麼教我的,蘇家什麼也沒有教過你,你也沒有。”
蘇師玉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蘇家什麼也沒有教過我,你也沒有,你的注意力都在蘇晚兒的上,你早就忘了我娘,忘了我吧?如果我不是和北離親王有了婚約,你本也不會記起我,任由我被夏氏折磨死吧?”
蘇南說這話心里有的激和憤怒,覺到這應該是原主的緒,如果是自己,對蘇師玉就是冷漠,和看著一木頭沒有什麼區別。
可見,這原主有多不甘心。
蘇師玉呼吸微滯,蘇南低笑一聲,“蘇晚兒用計陷害我,讓我在眾人面前出丑,失去清白,這種事你都可以忍下,甚至還派人去給遮蓋流言,我沒有被害,是我運氣好,不是發了善心,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得逞了,我現在會是什麼結果?”
屋子時靜悄悄的,小桃和小七看著蘇南,忍不住握了拳頭。
蘇師玉怔仲了一下,怒道:“你扯這些干什麼!我問你,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是啊,昨天晚上,你也會說是昨天晚上,昨天的事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遲嗎?如果是別人家的父母,只怕當時就得急眼,跟著過去打點吧?可你呢,沒有半句關懷和安,只有質問和憤怒。”
蘇南聲音平靜,這種平靜的述說更令人心驚。
蘇師玉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指責我嗎?兒指責父親?誰教……”
他后面的話又咽回去,“你果然狂妄,有了北離王府撐腰就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里,我告訴你,別說你現在還沒嫁,嫁了也是我的兒!”
“呵,”蘇南低笑,“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兒?可你何時真正當過一個父親?你事事都算計權衡,生怕被連累,被牽扯,如果付出多于回報就立即放棄,我是人,不是你手里的商品。”
說著站了起來,“我還有事要做,你要而威風就去找蘇晚兒,或者隨便去找什麼人,我不奉陪。”
“你!”蘇師玉上前一步,小七立即擋在蘇南的面前。
蘇南玉驚怒,看著小七道:“好啊,怎麼,你還想打我不?你這個賤婢,現在我就派人把你發賣出去!”
“王管家,即刻找人伢子來!”
“是。”
王管家轉要走,蘇南淡淡道:“我勸你最好別自取其辱,小七是王府派來的人,賣契也在王府。”
王管家唰得白了臉,難怪這個丫頭這麼厲害,難道這麼有恃無恐!
蘇師玉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
正在僵持,外面有人進來報信,“老爺,李家來人了,說是要商量二小姐的大婚事宜。”
蘇師玉也算有了個臺階,一甩袖子轉離去。
蘇南看著他的背影,目冷淡。
小桃在一旁抹著眼淚,蘇南納悶道:“為什麼哭?”
“小姐,您了太多委屈,心里一定難死了。”
“……”蘇南。
其實還好,就是覺得不值,原主應該是不錯的姑娘,被忽視被薄待,最終喪了命,既然占了的子,就要替活,替說話討公道。
蘇南沒法解釋,拍拍小桃的肩膀,“好了,別哭了,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咱們是苦盡甘來,以后會更好的。”
安完了倆丫環,蘇南得去衙門看看李五怎麼樣了。
換了男裝,拿上銀針什麼的,先騎馬去找云景。
剛牽了馬出來,忽然覺到有兩道視線落在上,像細而粘的蜘蛛,讓渾不舒服。
回頭看了看,卻也沒有發現什麼人,忽然想起方才報信的人說是李家來了人。
走到門房,問道:“是李家的什麼來了?”
門房上的人都十分客氣,“回小姐,是李家公子親自來的。”
“哦?”蘇南手著小紅馬的馬,思索著剛才看的人會不會是李書宇。
“蘇小姐,要出門嗎?”
蘇南回頭一瞧,看到李書宇從里面走出來,他今天穿了件深藍袍,腰系玉帶,腰側垂著玉佩,倒也算是玉樹臨風。
他的皮似乎更白了一些,眼下的青也更清晰,一雙眼睛微彎,閃著。
蘇南覺得他這個氣,像是有什麼問題。
掃了一眼也沒有理會李書宇,陪著李書宇出來的蘇師玉沉了臉,“南!李公子在和你說話,怎的如此沒有規矩!”
蘇南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翻上馬,一揚馬鞭跑了。
“……”蘇師玉。
他覺得自己的臉面真是被踩到地上,撿都撿不起來。
“李公子,小子驕縱,被我慣壞了,您別介意。”
李書宇看著蘇南的背影笑了笑,“無妨,這都是小事。”
蘇南策馬去北離王府,遇見一匹快馬,那個上穿著公服,肩膀上背著個布搭子。
蘇南認得,這是負責給朝廷送信送軍報之類的人。
看這樣子,像是發生了什麼急事。
停馬靠邊看了片刻,提韁繩迅速去王府。
遠遠的,他就看到云景往外牽馬,高興的了一聲,“景兒!”
云景見到,立即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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