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沒事吧？”

“沒事。”

楚莫寒騎著馬，裹了裹上的披風，雨已經停了，連續十多天的趕路，所有人上都灰撲撲的。

楚莫寒瞇著眼眺前方，約看到前方城墻外黑的站著一群人。

探路的侍衛來報。

“王爺，前面是徽州的阜城，知州大人算著您大概今天到，特意帶阜城的員在城外迎接，給王爺接風洗塵。”

“……”

楚莫寒看著那黑的一群人。

說也有數百人。

這是一個城所有的員都來了？

不用各司其職？

楚莫寒眉心打結，黑影夾著馬腹來到楚莫寒邊，“王爺，現在要進城嗎？”

“進！”

“是。”

黑鷹手一揮，后的大部隊就跟了上來，剛到城外，數百員就齊聲道，“臣等叩見欽差大人。”

“起來吧。”

眾員們起。

楚莫寒旋下馬，穿著服的知州立馬走了過來，阜城知州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白白胖胖，笑起來像個喜慶的彌勒佛。

“王爺，卑職是阜城知州張鶴，王爺這一路辛苦了，卑職在府里略備薄酒，給王爺接風洗塵，還王爺賞臉。”

“……”

楚莫寒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來之前他已經簡單把阜城的員查了一遍，知道眼前的張鶴在阜城已經任知州一職已經十幾年。

楚莫寒眸子一閃，“如此就勞煩張大人了。”

“不麻煩不麻煩，卑職已經把王爺的居所收拾出來，王爺先進城稍事休息，晚宴卑職再介紹阜城的其他員給王爺認識。”

“有勞。”

張鶴連稱不敢。

黑鷹注意到，這個張鶴雖然口中說著不敢，但姿態卻淡定從容，對王爺也只是上客氣，神間并沒有多敬畏。

知州是阜城最大的員。

底下的那些員明顯以他馬首是瞻。

黑鷹眸子冷了冷。

在張鶴的引路下，一行人進了城，阜城是徽州水患災最嚴重的地方，按理說進城后應該有很多流民，但楚莫寒掃了一圈，并沒有。

城里的百姓站在道路兩邊夾道歡迎，楚莫寒預想的那種凄苦況完全沒有發生。

楚莫寒目微微一閃。

很快就到了楚莫寒要住的府邸，張鶴介紹道，“王爺，這是阜城的富商張員外的院子，知道王爺要來，特意騰出來給王爺居住的。王爺瞧瞧可還滿意。”

三進三出的宅子。

帶著南方的致，和北方的獷。

宅子里丫鬟婆子十分齊全，房間里的東西也明顯都是新的，看得出來是費了一番功夫布置的。

楚莫寒點點頭，“不錯。”

張鶴笑容加深，“王爺趕路辛苦了，先休整一番，晚宴的時候卑職再讓人來請王爺。”

“多謝。”

張鶴笑笑離開了張府。

他一走，那些跟在他后的員們也呼啦啦地跟著一起走了，只剩下楚莫寒一行人。

“王爺……”

楚莫寒搖搖頭，示意黑鷹不要多說，“先休息。”

“……是。”

簡單的洗漱之后，楚莫寒遣退丫鬟婆子，黑鷹這才急急道，“王爺，這阜城況不對。”

“本王知道。”

“那王爺還要參加晚宴嗎？”

“當然要！”楚莫寒冷笑一聲，“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總要探探才知道。”

“……”

“拿筆墨紙硯來。”

“是。”

好在張府什麼都有，黑鷹一聲令下之后，很快就有丫鬟送來了筆墨紙硯，楚莫寒當即握筆寫了一封信。

“王爺是給太子殿下寫信嗎？”

“不是。”

“呃？”

“給王妃。”楚莫寒頭也不抬，“跟王妃報平安，等會兒直接八百里加急，連同本王一路收集的那些好玩的東西，讓人一并送回京城。”

“……”

黑鷹抹了把汗。

王爺啊。

您是來奉旨辦差的啊喂。

一封信剛寫完裝進信封，門外就有了靜，片刻后，親衛面古怪地走進來，“王爺……”

“別吞吞吐吐的，說。”

“張大人說王爺初來乍到，怕您不適應，特意送了兩個丫鬟過來，說可以照顧王爺的飲食起居，王爺，要讓兩個姑娘進來嗎？”

黑鷹無語。

丫鬟是假，想往王爺邊塞人才是真的吧。

黑鷹低聲音，“王爺，張大人是什麼意思，您剛到阜城，他就搞出這麼多花樣，他想干嘛？”

“試探！”

黑鷹一愣，“試探什麼？”

楚莫寒瞇著眼，冷笑道，“試探本王跟他們是不是一伙的，本王若收下那兩個丫鬟，他們就會默認本王會跟他們同流合污。本王若是不收，就是拒絕了他們的‘好意’，也就代表本王的立場跟他們是對立的。”

黑鷹心里“咯噔”一下，“立場對立……會如何？”

“道不同不相為謀。輕則在修堤壩的事上挖坑等本王跳，重則……就不好說了。”

黑鷹聽得心頭直跳。

王爺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嫡子，這些地方員竟然敢為難他，瘋了嗎！

“王爺……”

楚莫寒瞇了瞇眼睛，沉默片刻后沉聲道，“讓那兩個丫鬟進來。”

黑鷹沉默片刻，旋即小聲說，“屬下一定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回京城后絕對不會在王妃面前多的。”

楚莫寒，“……”

……

翌日。

天蒙蒙亮小星星就起床了，為了引人注意，特意穿了一華貴的月華，怕拋頭面給楚莫寒惹麻煩，又戴上了一只幃帽，輕紗垂下，的臉被籠罩其中，瞧不真切。

要的就是這種既拉風又神的覺。

洗漱后連早飯都沒吃，就和墨羽騎馬離開了星辰府。

“運送資的馬車出發了嗎？”

“送粥和饅頭的馬車已經出發了，帳篷棉被和藥材那些還在打包，王府的侍衛們已經趕去城外維護秩序，組織流民排隊了，等我們到了就可以施粥了。”

“好！”

為什麼要等他們到了之后再施粥？

因為不但要救助災民，也要幫楚莫寒積累名。

要讓那些百姓知道，他們是吃了誰的饅頭，喝了誰的粥才活下來的……不會讓楚莫寒的銀子白花。

小星星和墨羽一路策馬狂奔，很快就到了城外。

看到城外的場景，小星星默默地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