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路上跑夜路的車不多，墨嵐很快就發現了一不對勁。

后有一輛車，總是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他先開始以為是國際刑警，未曾在意，可是后來卻發現那輛車的行走軌跡十分奇怪。

稍加思索，他沉了眉——英國的車駕駛座在右邊，和生活在國的人所習慣的方向恰恰相反，這足以說明，開車的至不是英國本土的那幫廢刑警。

那麼，就是有人在跟蹤他們了？

他一勾。

外鄉人在英國和他拼車技嗎？

唐夜隔著玻璃都能覺到外面呼嘯的風聲更大了。

連帶著引擎的嗡嗡聲，怔怔地看著，沒開口。

墨嵐卻溫和一笑，“言，怕的話就把眼睛閉上，這次，我一定帶你離開。”

尾隨的車輛看到前面的跑車忽然加速，連忙掛上了耳機，匯報道:“墨嵐加速了，以現的速度和方向來判斷，如果十五公里外的彎道上他剎不住車的話，車子一定會沖進東海岸。”

那邊沉默了一下，傳來人徐徐而堅定的聲音，“手。”

“是，副董事長。”

陸遠菱剛掛了電話，握著手機轉過，就看到風塵仆仆從外面回來的男人。

他黑的風像鬼魅般飄在寒風里，一雙眸冰冷無極，著殺機，進來后只問了一句:“呢。”

簡簡單單兩個字，竟有種仄質問的含義。

陸遠菱早料到陸懷淵遲早會回來，也遲早會知道那一切。

但還是沒想他居然會來得這麼快，臉上方才得意的笑容來不及收斂，就這麼定格在他犀利的視線里，“懷淵……”

陸懷淵沒有再理，越過側大步上了樓，打開臥室的門，猛地一窒。

那一地暗紅的鮮在地毯上顯得格外目驚心。

陸懷淵頓時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扇了一掌。

愣在那里，整顆心從最底部開始潰爛，生出驚恐的瘡痍。

“陸懷淵，救命，你快回來，快回來！！我現在出不去，我要去醫院，我要找醫生，我……”

是誰的聲音過冰冷的空氣響徹在他的耳畔。

撕碎了他所有的自尊、驕傲，吞噬了他所有的冷靜克制。

陸遠菱張地握了手指，他回來得太快，甚至沒來得及讓人把臥室里的跡清理干凈，這下該怎麼……

“陸遠菱！”低沉冷峻的嗓音裹著雷霆之怒從樓上墜落，短短幾秒之就被人整個拎著領子從地上拎了起來，男人已經到了眼前，雙目赤紅，“我問你，人呢！”

陸遠菱哪曾見過這樣的他，“懷淵，你聽我說……”

男人死死攥著的領口，一個字比一個字狠毒，“你最好給我一個我能接的答案。”

那眼神，讓陸遠菱一瞬間有種錯覺，如果自己說錯了什麼，分分鐘就能在他的視線里灰飛煙滅。

……

沿海公路上。

墨嵐從倫敦城里出發便一路向東行駛，東側是海岸，他早已經安排直升機候在了那里，馬上可以出發去北的基地。

他單手縱著方向盤，因為對這一帶的地形了然于心，再加上唐夜在他的余里時刻吸引著他一大半的注意力，所以他并沒太關注腳下的剎車在什麼時候傳來輕輕一聲響。

唐夜卻有些神經敏，沒睜開眼，只是疲倦地問:“你聽到什麼響聲了嗎？”

墨嵐一皺眉，手搭在的額頭上，又把披在上的、他的外套往上提了提，“是外面的風，穿過這個隧道就快到海邊了，這里是風口。”

唐夜不說話了。

過了很久，在烈風和引擎的雙重噪音下，墨嵐聽到蒼白而溫靜的話音，語氣很平靜，很平靜，“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墨嵐一愣。

人微微咳嗽了下。

黑的玻璃窗上映著白得可怕的臉，墨嵐不屏息，握住方向盤，沉聲反問:“你指的是什麼？”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販賣藥品，走私軍火，涉政弄權，還是活移植？”

唐夜聽到他這麼說，總算睜開了眼睛，一雙褐瞳里沒有任何多余的容，只是噙著空泛的笑，“原來我不知道的還有這麼多。”

只曉得那個國際綁架組織的事或許與他有關——還是通過陸懷淵和厲東庭查的案子上推測出來的。

墨嵐從口袋里出一支煙，看了眼，淡淡問:“介意我支煙嗎？”

他知道，就現在的而言，吸二手煙可能是件不太好的事。

可是比起心浮氣躁地駕駛一輛時速200脈的跑車，支煙的危險系數明顯小很多。

左不過他們已經是亡命天涯的賭徒了，還有什麼可介意的？

唐夜果然沒說話。

現在的子破破爛爛，嚨里總有腥甜的味道在躁。

一支煙而已，比起這段時間所經歷的，實在算不上大事。

墨嵐點燃了煙，也順勢打開了車頂的玻璃，讓煙霧及時散出去，“十年前吧。”

“十年前。”唐夜瞇著眼睛思考，明明腦子里已經積滿了廢墟，卻還能放空自己，去想他說的話，“是……那時候？”

說的“那時候”，是十年前有一次，和墨嵐吵得很嚴重的那件事。

那年十七歲不到，邊早已經有了霍格爾、赫克托、蘭斯特等人，只不過大家只是結伴一起打游戲、學習電腦知識、甚至一起上學放學、周末去球場踢個球而已。

那時候的生活單純好，他們還不一口一個“老祖宗”的稱呼，也沒有任何人想過，要建立一個所謂的“黑客帝國”。

直到有一天墨嵐突然跟說，言，你既然擁有這樣的技，為什麼不給自己創造更大的一片天地呢？你需要展示和發揮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