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依舊毫沒有容，眸底無波無瀾，還是一不地坐著，明明沒有整個人都什麽力氣，卻偏偏是選擇了倔強到底。

    說什麽照顧了一夜？

    如果不是他，又何至於需要被人照顧。

    昨天真的發生了太多太多，多到快要承不來，現在真的半點兒都不想，也不敢看到那一張臉。

    沈言渺的冷漠和視而不見終於是磨了靳承寒所有的耐。

    下一秒，他眉頭蹙沉著臉，闊步走到床角，然後一言不發就將懷裏的被子用力扯開丟到地上，然後毫不費力地就將蜷一團的小人打橫抱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懷裏的重量似乎一次比一次更單薄。

    沈言渺想要掙紮卻完全沒有什麽力氣，拳頭綿綿地捶在他上，潔白的腳丫在空中胡踢著，就連喊出口的話也沒有什麽力度。

    “靳承寒，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到底為什麽會有你這麽討厭的人，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從來都沒有這麽討厭過一個人！”

    頎長的影微微一滯。

    接著，靳承寒就將重新丟回了床上，然後按著肩膀將人在床頭靠好，漠然開口：“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介意讓你更討厭一點。”

    說著，他從吳媽手裏接過一碗清粥，然後仰頭喝了一大口，又驀然傾覆上的。

    沈言渺本毫無防備就被人牢牢扣著後腦深深吻住，終於反應過來他的意圖，故意咬著牙關不肯讓他得逞。

    靳承寒幽黑的眸底似乎有什麽碎一閃而過，下一瞬，他抬起另一隻手不輕不重地在腰間了一下。

    沈言渺果然忍不住輕嚶一聲，齒微啟。

    靳承寒立刻將勢就勢把口中的清粥渡給，炙熱的舌隨即攻城略池地探進口中，強迫咽下所有。

    按照醫囑，粥裏加了紅棗之類養胃健脾的食材，泛著濃重的甜膩味兒。

    靳承寒卻第一次覺得甜食吃起來，其實好像也沒有記憶中那麽難以下咽，反而讓人流連不舍，食髓知味。

    於是他不知饜足地在略顯蒼白的上輾轉悱惻，好久才緩緩退開，一雙黑眸盯著終於重染的瓣，不得意地勾了勾。

    沈言渺卻是用力狠狠地上，恨不得下一層皮來，憤憤地瞪著他：“靳承寒，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不如就直接告訴我，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滿意！”

    “或者說，下一步，你又準備用什麽東西來報複我，也好讓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靳承寒沒有說話，薄抿線，冷冷繃起的側臉如斧砍刀削一般，他隻是低著頭認真攪拌著碗裏的粥，然後舀出一勺，小心吹涼後遞到邊。

    “如果不想我再用剛才的方式喂你，就老老實實把這一碗粥給我喝了。”

    沈言渺遲遲沒有張，隻是定定地看著他。

    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可以極端到這種地步，前一秒還恨不得將碎萬段，後一秒又可以替喂飯添。

    看上去那麽深意濃。

    他靳承寒是雙重人格嗎！

    沈言渺麵無表冷冷撥開他的手臂，任由勺子裏的米粥灑了一地，固執地繼續質問：“靳承寒，要殺要剮，你到底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就算是再怎麽樣的滔天大罪，量刑也該有個標準，你到底要我怎麽樣你告訴我啊！”

    “我能把你怎麽樣？！”

    靳承寒用力將手裏的粥碗摔放在床頭桌上，然後站起居高臨下地瞪著，怒吼：“沈言渺，不如你來告訴我，我他媽還能把你怎麽樣？！”

    “從頭到尾被你一手耍的團團轉的人是我靳承寒，如果要是其他什麽男人敢讓我置於如此境地，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可那偏偏是一個死人，我能把一個死人怎麽樣，拉出來鞭再挫骨揚灰嗎？！”

    他歇斯底裏地吼著，忽而又譏誚諷刺地冷冷一笑，自嘲說道：“我現在不過隻是毀了那個死人留在我生活裏的所有恥辱而已，你就可以下跪絕食不顧一切甚至拿命跟我拚！”

    “沈言渺，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了那個死人半分，你是不是就要親手送我下地獄了啊？！”

    靳承寒幽冷的眸直直地鎖在臉上，無可挑剔的俊臉上盡然是不該屬於他的惱怒無力和然落拓。

    他死死地瞪著，像是非要問出個什麽答案。

    沈言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靳承寒，明明看上去依舊囂張不可一世，卻莫名卑微得讓人驚詫，啞然了好久，不住淚微閃，緩緩地說：“靳承寒，既然我們之間隻剩下了痛苦，那麽不如就……”

    “沒有這種可能！”

    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厲聲打斷。

    靳承寒抬手上的下，卻幾乎沒用什麽力氣，隻是惡聲惡氣地放話：“沈言渺，你最好早早就給我斷了這個念頭，在我還沒有折磨夠你之前，你哪怕是死也隻能死在我邊！”

    說完，他一戾氣地就闊步往外走去，邊走邊冷冷吩咐傭人：“不管用什麽辦法也讓把飯給我吃了，不準離開，不準尋死，不然你們就通通收拾東西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