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想你變一半,另一半是你的呼喚,想陪伴這回憶,時間仿佛太晚……”
悉的歌聲遽然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
沈言渺不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要去看手機,心裏莫名地輕著,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期待,或者說,在盼著什麽。
屏幕上跳著一串陌生的號碼。
一雙水亮的眸子裏剎那間有什麽隕落了一般,沈言渺輕輕劃過接聽,然後淡淡問道:“你好,請問是哪位?”
接著,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
沈言渺就立刻一臉驚愕地連忙問道:“那你現在在哪裏,等在原地就好,我去找你。”
急急匆匆地掛了電話,沈言渺甚至連頭發都沒來得及打理一下,就隨意披散著一頭漂亮的栗長發火急火燎地出了門。
三十多分鍾後,車子緩緩停在了譽瀾大道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廳前。
程子謙就坐在玻璃窗後幾乎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他穿著一件淡米的薄款風,金邊框的眼鏡被摘掉放在手邊。
灑在他溫潤如玉的側臉上,更是和煦溫暖得不可言說。
沈言渺從前是不信的,現在卻有些搖了,大概有的人真的永遠都不會變吧?
譬如程子謙。
大學時第一次見到他,他就是這麽一副標準高冷學霸的樣子,現在似乎也一點兒沒變。
沈言渺深深吐了一口氣,然後停下車子抬步走進咖啡廳。
“言渺——”
程子謙見進來,立即笑容粲然地朝招了招手,溫和的聲音裏全是毫不掩飾的驚喜和雀躍。
沈言渺也禮貌地衝他淡淡輕笑,然後緩步走了過去,問:“子謙,你什麽時候回國的,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
“先坐下再說。”
程子謙連忙款款站起幫拉開對麵的椅子,又笑著說:“雖然走進這家店是一個意外,但是味道還不錯,言渺,你想要喝點什麽?”
他正說著,就有一個年輕的服務生拿著菜單走上前。
在看到沈言渺的那一刻,服務生臉上立馬出了熱的微笑,問候道:“沈小姐最近工作很忙嗎,已經很久不見您過來坐坐了,還是老樣子嗎?”
沈言渺淡淡地笑了笑,對於的話不置可否,微微思索了片刻後,說:“不了,給我一杯香蕉昔就可以了。”
程子謙看跟店員一副無比絡的樣子,忍不住問:“言渺,你經常來這裏喝咖啡啊?”
是啊。
以前幾乎天天都會來。
“算是吧?”
沈言渺略微頓了頓,一張昳麗的小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又說:“但我現在已經不怎麽喝咖啡了,所以也好久沒來了。”
程子謙有些意外地點了點頭,一雙琥珀的眸子裏寫滿了關切,說道:“你胃不好,本來就該喝咖啡才是,從前跟你強調了多次,你都不肯聽,現在終於知道保重了?”
“是是是,程大教授教訓的是!”
沈言渺立馬擺出一臉再謙虛教不過的表,宛如小學生似地乖巧點頭:“所以我這不是已經迷途知返,改邪歸正了嘛?”
“你啊……”
程子謙忍不住被逗笑,溫潤的臉頰上滿是無奈又寵溺的微笑,然後若有所思地低喃說:“如果早就知道,那我也不會等了這麽久,才敢給自己開方,下醫囑。”
“你說什麽?”
沈言渺沒怎麽聽清他的話,滿是疑地又問了一句。
“沒什麽?”
程子謙輕輕地搖了搖頭,修長的手指緩緩挲過溫熱的咖啡杯,好幾次的言又止後,卻還是沒能把心中所想的問出口。
沈言渺忽而嫣然輕笑,被他難得遲疑又猶豫不決的模樣逗笑,調侃地說道:“程大教授要是在手臺上這麽舉棋不定,恐怕要被患者家屬告到傾家產啦!”
聞言,程子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頗是窘迫地開口 :“我隻是……隻是還沒想好該不該說……”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好端端地,L.N會突然就申請破產?”
沈言渺倒是沒有一一毫的忌諱,坦坦地就說出了口,仿佛是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那答案呢,我……可以知道嗎?”
程子謙跟著就問,一張溫潤的臉頰上寫滿了擔憂和莫名的希冀。
沈言渺淺淺抿了一口甜的昔,停頓了須臾後,略微有些難為地開口:“也許這樣說會冒犯到學長,也可能會顯得我過於自了些,但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問清楚……”
緩緩說著,然後抬起一雙水眸直直地向程子謙,輕聲問道:“學長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回的國?又或者說,學長為什麽剛一下飛機,就直接趕來L.N事務所的大樓?”
沈言渺淡淡地問,一字一句卻咄咄人,非是要聽一個準確的回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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