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話音剛落,傅司夜就立即迫不及待地嚷道:"那我呢,老三,你這麽家大業大的,難道就沒有什麽產要留給我的,你這也太偏心眼兒了吧?"
"傅司夜,你找死!"
靳承寒想也不想就立即惡聲惡氣地斥了回去,心給他灌白酒就算了,現在還說什麽產,真當他要死了不是!
靳承寒臉難看得很明顯,仿佛下一秒就會烏雲布大雨傾盆,但不知道什麽原因,他並沒有想象中的大火雷霆,隻是重新拿了一個幹淨的水杯。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中。
靳承寒麵沉地拿起酒瓶將杯子裏倒滿酒,而後冷聲威脅:"傅司夜,我今天不想跟你計較,喝完三杯,我就寬宏大量考慮讓你活著回國。"
"這不公平!"
傅司夜一張俊逸的臉頰立馬垮了下來,他趕跑到沈言渺旁邊,小孩子一樣晃著的胳博,振振有詞地控訴:"小火焰,你快管管你男人,獨裁專製是行不通的。"
這麽大的杯子,喝三杯?!
還是白的?!
還不如讓他直接一槍崩了自己來得痛快。
沈言渺還兀自沉浸在席胤湛竟然就是Azrael醫生的震驚之中,並沒有怎麽聽清他們之間的對話,一時間突然被傅司夜抓著胳膊,本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但是這一切在靳承寒眼裏,簡直就是十分不把他這個丈夫放在眼裏的大逆不道行為。
當著他的麵,毫不抗拒地被另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真是豈有此理!
靳承寒心裏不斷升騰的的火焰幾乎快要把自己燒死,他立時就如同暴怒的獅子一般,英氣的眉宇擰起,重重將杯子擲回桌子上。
"傅司夜,我看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在我手之前,趕給我把手鬆開!"
"不放,我就不放。"
傅司夜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麽藥,明明平時那麽識時務的一個人,今天好像非是要在老虎裏拔顆牙才肯甘心一樣,理直氣壯地說道:"小火焰雖然是你的老婆,但也是我的弟妹啊,都沒說什麽,你就急著替發言,是不是也太小心眼兒了一點,當男人要大度,老三你到底懂不懂?"
吱——
傅司夜話音剛落,靳承寒就倏然站起來,椅子在大理石地麵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瞬間就打破了所有的安靜。
"傅司夜,有膽子你就再說一遍!"
靳承寒英俊的臉頰上冷冷覆上一層寒霜,他抬手匪裏匪氣地將袖挽了半圈,出小麥結實的小臂,長一邁就往傅司夜的方向走去。
那模樣,分明就是要大打一架的節奏。
沈言渺真是搞不懂這兩個稚的男人,怎麽一見麵就跟稚園小朋友一樣,正想著要怎麽讓靳承寒消消氣,整個人就突然被傅司夜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小火焰,快救命,你男人他要殺人了!"
傅司夜立即浮誇又張兮兮地嚷嚷,他似乎總是在惹惱靳承寒的道路上一往無前,上趕著挨揍,還真是不多見。
"二哥……"
沈言渺有些無語地輕輕歎了口氣,本來就沒多重量,即便傅司夜並沒有用多力氣,看上去也像是被人脅迫一樣,盡管傅司夜隻是為了保命躲在後。
靳承寒看著沈言渺就這麽可憐兮兮地被人拽起來,一張俊臉更是沉到了一點,那人風一吹就能倒的單薄樣子,他每次連擁抱都得掌控好力度,生怕弄疼。
傅司夜可倒好,就直接這麽把人扯起來了!
找死!
"傅司夜,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馬上走人!"
靳承寒幾乎是咬牙切齒冷冷地出聲音,他心裏恨不得將傅司夜揍個半死,可礙於沈言渺在場又不好真的手。
沈言渺將靳承寒一臉毫不掩飾的慍怒盡攬眼底,更是從心底裏覺得現在這一副老鷹捉小的場麵,也著實有些詭異。
沈言渺竭力忽略自己無辜被戰火殃及的事實,轉投給傅司夜一個放心的眼神,又掛著笑臉走上前,溫聲勸說:"靳承寒,你剛剛已經因為打架傷了,武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本方式,所以我們不提倡,你先冷靜一點,不要激。"
"你讓我冷靜!"
靳承寒原本心裏就憋著氣,一聽到的話霎時間更是火冒三丈,他瞬間就完全將和傅司夜的針鋒相對丟在了腦後,滿心都隻剩下一句:"沈言渺,我才是你丈夫,你居然向著外人說話!"
更何況他是為了誰,還不是?!
靳承寒氣急敗壞地說完,就賭氣一樣大步朝著餐廳外走去。
"我不是……"
沈言渺一時間隻覺得有苦難言,就是因為傅司夜是外人,所以才不能多說,這男人怎麽就不明白呢。
再說了,就這麽一件小事,他至於擺出這麽一副好像被全世界拋棄的委屈樣子嗎?
先前還說什麽不會再留下一個人,騙子!
"大哥二哥,真的抱歉,靳承寒他……我出去看看他。"
沈言渺有些言又止地禮貌致意後,就趕向著那一抹頎長的影追去。
"靳承寒,我腳疼,你等等我。"
沈言渺一路小跑也追不上他的腳步,隻好很沒出息地討饒。
可是這一次,靳承寒卻好像鐵了心想要離家出走的架勢,他隻管流星踏步地往前走,本就沒有要放慢腳步的意思。
這男人,到底什麽時候能不這麽孩子氣啊。
"靳承寒,你明明說過不會再一個人走開的!"
沈言渺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夠兩個人聽見。
聞言。
靳承寒高大的影微微頓了一下,可他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止。
秋天的風吹來有些涼意。
沈言渺就這麽站在風裏,任由一頭漂亮的長發在後翻揚,沒有再向前就這麽站在原地,心裏卻固執地想要賭一個轉。
沒過多久。
靳承寒頎長的背影果然停步佇立在原地,他修長的手指握起在側,幽黑的眼眸死死盯著腳下青白的路麵,冷峻如峰的臉龐上沒有一溫度。
見他終於停下。
沈言渺立時會心地勾了勾薔薇的瓣,微微小跑走到靳承寒邊,有些泛涼的纖白手指地握上他溫熱的手掌,語氣討好地說:"靳承寒,我知道錯了,以後全世界我都隻向著你一個人,不生氣了好不好?"
靳承寒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於這一番話並不相信,他還是沉著一張臉,不悅地冷冷哼了一聲,卻自始至終沒有鬆開的手。
這個男人啊,連生氣都生得這麽沒有原則。
沈言渺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覺得心裏暖暖的,那是在寒冷冬夜裏能夠平所有傷疤和寒涼的溫暖,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這個世界上,每當麵對分離,有人不聲,有人極盡浮誇,而靳承寒一定是最特殊的那一個,他冷漠別扭的個不允許他時傷懷。
可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會難過傷,用毫無道理的生氣離場來掩飾失落,外人或許不明就裏,但是卻看得心疼。
過了許久。
沈言渺才仿佛終於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咬了咬下,緩緩地開口:"靳承寒,你可以是全世界的神,但在我麵前,你可以不用那麽無所不能。"
"我其實也可以借你一個肩膀的。"
沈言渺一邊說著,還生怕他不信一樣,又連忙強調道:"我是說真的,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麽人能夠分擔你所有的不開心,那麽,這個人一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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