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小團子選手當機立斷地終止了所有的猜想,如雕如琢的小臉兒氣鼓鼓地嘟著,看上去心糟糕極了:"媽媽都不幫我……我們吵架……媽媽偏心!"
小團子好像的確氣得不輕,言簡意賅地用了幾個斷句,外加一道憤憤不平的目,立時就讓沈言渺準確地找到了癥結所在。
所以,小丫頭這是在生氣那一天沒有幫著,跟靳承寒吵架?
沈言渺終於弄清了事實,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過仔細想想也難怪,他們父倆的相模式也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前無古人,獨樹一幟了。
"好吧,媽媽承認,那一天的確是媽媽太著急了。"
沈言渺也不過多替自己辯駁,很幹脆地就開始自我反省,反省過後也不忘接著耐心地說明原因:"但是鬧鬧同學,媽媽有沒有跟你說過,不可以隨便惡作劇捉弄別人。"
"可他也不是別人。"
小團子選手卻毫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有些委屈地癟了癟,聲音糯糯地說:"Abby姐姐也總是給大伯喝空氣茶,我為什麽就不可以?"
"……"
沈言渺不自覺地沉默沒了聲,事先設想過無數種小丫頭會給出的答案,卻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
靳承寒不是別人?
"所以在鬧鬧心裏,他是可以陪你過家家,陪你玩的人?"
沈言渺小心謹慎地觀察著小團子的表,生怕錯過一一毫的反應,覺得自己可能從一開始就想錯了方向。
如果不是惡意捉弄。
隻是因為信任,所以才那麽肆無忌憚呢?
那這一切是不是會更順理章一些?
聞言。
小團子一張的小臉頓時皺得更厲害,下意識地用力揪著自己外套上小兔子的耳朵,有什麽話明明就已經到了邊,可就是不願意說出來。
這是害了?
還是不願意承認?
沈言渺不自地彎了彎眉眼,有時候不得不歎基因的強大,某些人口是心非的格,在小團子上那可是現得淋漓盡致。
想讓說一句話,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好啦好啦,媽媽不問了,你再扯下去,小兔子可就要哭了。"
沈言渺十分善解人意地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想,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心霎時間都開始變得一片晴朗。
小團子生來就不是什麽會輕易相信依賴別人的子,可相信靳承寒,甚至,在靳承寒麵前,要比在這個媽媽麵前,更像個小孩子得多。
難為擔驚怕了那麽久,可結果,心裏原本岌岌可危的父親,竟然在不知道的角落裏,早就慢慢芽長了枝。
小團子果然聽話地停下了手上的作,終於高抬貴手地放了小兔子一條生路,卻又覺得這樣好像會顯得很沒有麵子,於是鼓著腮幫子賭氣地哼了一聲:"晚飯還要吃清蒸鱸魚,還有蓮子粥。"
清蒸鱸魚就算了,可這蓮子粥……
沈言渺忍不住滿臉疑地問:"寶寶,你不是最討厭吃蓮子了嗎?"
小團子卻洋洋自得地晃了晃兩條小短,一臉認真地說:"對啊,所以他要是能煮出我不討厭的蓮子粥,我就不把他趕出去。"
"……"
沈言渺這一次是徹底的傻眼了,努力地回想了一遍自己先前說過所有的話,然後得出結論,自己的確半點沒有提及靳承寒在家裏的事。
那這個小丫頭,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這簡直太邪門!
難道說了嗎?
應該沒說吧?
沈大設計師在一路的自我懷疑中,總算把車子開會了公寓,偌大的房子裏還是靜悄悄一片,想來靳承寒應該還在睡著。
"鬧鬧,你先自己玩一會兒,媽媽要煮點兒東西。"
沈言渺幫小團子將書包水杯放回兒房,就挽起袖往廚房走去,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給靳承寒煮碗醒酒湯才行,不然他醒來可能會頭疼。
話音剛落。
小團子就趕丟開手裏的玩偶,也顧不得腳上才穿了一隻的拖鞋,急匆匆地就跑到沈言渺麵前,揚起一張小臉十分認真地問:"媽媽,是他做錯事了,還是我做錯事了?"
啥?
這是什麽意思?
沈言渺有些不明所以地愣了愣,接著疑地問:"為什麽一定要有人做錯事?"
小團子臉上的表看上去好像比要更加不解,小大人似地攤了攤手,不以為意地反問:"如果沒有人做錯事,那媽媽為什麽要下毒?"
這……
沈言渺頓時震驚地瞪大了一雙眼眸,進廚房就等於下毒?這到底是什麽令人發指的誣陷誹謗?
一個說下廚會燒了南莊。
一個說下廚會吃出人命。
這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言渺在心裏默默為自己鳴了一把冤屈,又覺得自己實在臉上無,於是惱怒地威脅:"沈橙諾同學,從現在起,不許再胡鬧,不然就給你吃我煮的飯菜。"
小團子選手立即捂上點頭如搗蒜,逃命似地離開了廚房這個罪惡之地。
沈言渺其實沒有煮過醒酒茶這種東西,隻不過小時候見媽媽給爸爸煮過幾次,印象中,好像是跟綠豆湯差不多的做法吧?
但是綠豆湯怎麽做的來著?
水要不要先燒開?
沈大設計師對這一口鍋子和半碗綠豆大眼瞪小眼,半分鍾後,隻能長歎一口氣,很沒出息地在手機上搜起了家常醒酒湯的做法。
沒過多久。
廚房裏果然開始時不時傳來各種乒乒乓乓的聲響,那陣勢簡直堪比災難現場。
"哎,真的是沒有一點點意外。"
小團子自顧自地嘀咕出聲,然後很有先見之明地抱著玩,從客廳回了自己房間,可就在路過主臥的時候,屋子裏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屋子裏有人?
小團子一手抱著自己最的皮卡丘玩偶,一手將門擰開,回家沒有見到靳承寒,原本還納悶兒那個人是不是被媽媽藏起來了。
可是這一推門,鬧鬧小朋友簡直滿頭滿腦都是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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