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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渺一秒鍾也沒有多想就回答了他的問題,語氣果決,好似半點餘地都不留給自己,怎麽樣讓步妥協都無所謂:"可以等你準備好,也可以沒有玫瑰,我沒有那麽多忌,隻要是你,我……唔……"
下一秒,沒有說完的話,就全然湮沒在一個繾綣流連的親吻中。
靳承寒修長地手指牢牢托在腦後,一如過往,不留給半點兒躲閃的可能,他承認自己在這一天之,被眼前這個看上去弱不風的小人震驚了太多次。
在這一場追逐裏,他習慣了不餘力的挽留,以及不畏山海的奔赴,他不是沒想過,可能有一天也會得到主的擁抱和珍重。
但這珍重來得這麽轟轟烈烈,卻是他怎麽也沒有想過的。
沈言渺是什麽樣的人啊,理智,清醒,看上去總是那麽平靜且無於衷,有自己的遵循的一套準則,並且決不允許別人越雷池半步。
可是說,可以繼續等,即使沒有玫瑰也沒關係,毫不吝嗇把自己所有的寬容都留給了他。
那是哪怕沈廷鬆都不曾得到的。
"傻瓜,不是求婚的意思是說,對於沈言渺,我不想再有任何的虧欠和憾。"
靳承寒稍稍退開薔薇的瓣,他看上去勢在必得,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靳承寒那一雙幽深的黑眸直直盯著一雙漉漉的水眸,恨不得將人刻進骨裏一般,他緩緩地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沈小姐如今單未婚,如果你考慮找人談個,那我能不能用書換個優先選擇權,至於其他的,你永遠都不用懷疑,我早準備好了,要給你一個懷抱。"
聞言。
沈言渺仿佛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一雙水霧迷蒙的眼眸,一字一句理解著靳承寒的話,結果越理腦子裏就越是一團麻。
沈大設計師從小到大曾經遇到過無數的追求者,每一次,都能夠從容不迫且得大方地理掉這些麻煩。
可是,麵前這一個,他不是麻煩,過往的經曆讓隻會拒絕別人,但如果是點頭同意,應該要說些什麽。
沈言渺絞盡腦思索了好久也沒能得出答案,隻覺得自己心髒好像是壞掉了一樣,蹦蹦跳跳沒完沒了,而且可能還大腦供有點問題,看什麽都覺得恍恍惚惚,不太真切:"靳承寒,我,我頭暈……"
"……"
靳大總裁可能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真意切地向人表白,結果卻隻收到了對方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我頭暈。
不是。
他說的話有那麽難理解嗎?
難道談還有什麽固定的程序要走?
他是不是一張把哪一個步驟給忘了?
靳承寒左思右想也沒找到問題究竟出在哪裏,索直接開口:"沈言渺,如果你沒聽懂,那我就再解釋一遍,我的意思是說……"
"靳承寒,你別再說了!"
沈言渺卻倏然激地從他懷裏站起來,俏麗的臉頰微微泛著,目閃躲著看也不看他一眼,逃命似地就往一旁跑去:"你快去準備晚餐吧,我……我去看看鬧鬧。"
靳承寒著那一抹落荒而逃的纖細影,英氣地眉宇微微蹙一團,而後,他利落地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也沒半點鋪墊就直接低聲吼道:"財團旗下出版社是不是出版過一本《指南》的書,相關的編輯和作者都給我查清楚,通通走人!"
這都是什麽誤人子弟的所謂經驗之談!
還敢誇下海口吹噓什麽絕對有效,那他這算怎麽回事,他不僅沒能把人哄到手,沈言渺甚至拔跑了!
方書本來正因為昨天自家老板代要去查查艾葉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就像搜索機一樣,埋頭在書室搜集來的一大堆傳真文件中,整理著最有用的信息。
誰知這電話突然一響,BOSS就像是吃了槍藥一樣,無緣無故要端了前前後後幾十號人的飯碗,而且還是一家不起眼的出版社。
方鈺怎麽也想不出來自家BOSS會跟一本忽悠小孩兒的暢銷書,扯上什麽難言的恩怨糾葛,隻好小心翼翼地請示:"那請問靳總,這一本書要怎麽置呢?"
"沒用的垃圾就應該被送去銷毀。"
靳承寒臉沉得很難看,他開始無比後悔,自己竟然鬼迷心竅會相信了什麽法則,真是想想就氣不打一來:"還有,以後財團旗下止再出版類似鬼話連篇的爛書!"
方書頓時更加不明就裏了,明明就是銷量好的一本書,怎麽到靳總這裏就了鬼話連篇的爛書了呢?
想不明白,但也不敢多問,隻好按照他的吩咐去執行:"好的靳總,我馬上就去理。"
方鈺畢恭畢敬地回完話,思忖再三,還是忍不住未雨綢繆地加了一句,什麽都不怕,就怕靳總的火氣撒到書室來:"不過,靳總,本來就是一個很撲朔迷離的事,很多時候都不會按部就班的進行,您不要太過心急。"
靳承寒聽完心裏更是火大,沒什麽好氣地低斥:"我再不著急,沈言渺都要跑了!"
一個個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結個婚容易嗎他!
"不應該啊,我看太太對您很啊。"
方鈺總算從隻言片語中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回想起昨天見到靳總和太太的場景,那麽如膠似漆的,怎麽可能突然就跑了呢。
靳承寒霎時間眉頭擰得更了,他也鬱悶,也想不明白:"是,可為什麽我說想跟談,就跑了?!"
"……"
方鈺頓時隻覺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外焦裏地散發著一哀怨淒涼,所以他們靳總到底是專門來秀恩的,還是專門來開除人的呢?
而且。
靳總用書上的方式去表白,那場景是想想都能讓人折壽,他們家太太雖然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但是,突然被這麽一個在外在都無可挑剔的男人款款深告白,遲疑或者不敢相信,也是能允許的吧?
"靳總,是這樣的。"
方書在心裏默默替自己點了一首天降大任,而後秉持著金牌書的做事態度和準則,十分認真地跟自家老板分了自己的見解:"一般這種況下,如果方沒有明確地拒絕您,按照常理推斷,那應該是……害了。"
"害?"
靳承寒有些難以置信地反問了一句,他對於這樣的答案表示不太能理解,他們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同住一個屋簷下,還會害?
"是的靳總。"
方書竭力保持著微笑得的姿態,公事公辦地說道:"以我對太太的認識,應該隻是沒想好怎麽回答您……嘟……"
然而,還不等把話說完,電話就被人無地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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