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閃躲著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覺得自己此刻臉頰已經快要著了火一樣，明明也沒做錯什麽事，可就是莫名到心虛。

    "靳承寒，對……對不起啊，我其實也想著怎麽樣能給你安心的，但是……"

    沈言渺還是不抬頭，隻死死盯著自己的腳尖，能清楚覺到落在自己上那一道熾烈的目，直白幹脆，燙得無可逃。

    沒有任何後退的餘地，隻能將所有的心思和盤托出："……不知道為什麽，在你麵前，我總是有心無力，每一句話說出去之前，我都要左思右想，確定沒有任何的偏差，我以前沒那麽患得患失的，我也不知道我……"

    "我知道，沈言渺，我都知道的。"

    靳承寒忽而長臂一將攬進懷裏，他牢牢圈著不盈一握的腰線，認真著所有的惶恐和忐忑，是他心急了，忘了他的小狐貍還有傷疤未愈合。

    想起那一張張病曆診斷，靳承寒眼底一抹暗沉迅速掠過。

    "你沒有任何需要跟我說抱歉的地方，你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你從來不用覺得有任何虧欠和自責。"

    靳承寒抬手輕輕著的長發，像是在安著一隻驚的小貓，生怕到一一毫的畏懼和膽怯："所以，沈言渺，不要再逃開了行不行，我什麽都不要，隻要你給我一個點頭，說你要跟我一起。"

    隻要這樣，他就可以毫不猶豫放棄全世界，在他眼裏，沒有什麽人或者事，能夠與沈言渺一起比肩，為他非選不可的選項。

    有指也好，沒指也罷，靳承寒沈言渺，本來就是一道單選題，他從拿起這一張考卷開始，就沒有其他任何選擇。

    沈言渺也不打斷他的話，安靜乖巧地埋首在他前，聞著他上淡淡的木香味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無恥卑鄙："靳承寒，這樣的沈言渺是不是特別懦弱，你明明已經給了我所有的承諾，可我還是連說句你都要醞釀好久。"

    "不是，那是你不了解。"

    靳承寒半點猶疑都沒有就立即給出了回答，他好看的結輕輕在頸間滾了滾，磁的嗓音低沉又堅定："我從來沒有見過比沈言渺更果敢，更事不驚的孩兒，匡扶正義，恨分明，最重要的是，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我。"

    甚至在最九死一生的時候，都沒有放棄過他們的。

    拚盡所有力氣生下鬧鬧，要是說什麽毫無指，那時候的，又何曾有什麽指呢。

    就在不久前，甚至願意放棄自己所有的原則，哪怕一輩子不能為他名正言順的靳太太，也沒有一刻想過要和他分開。

    說沈言渺懦弱，簡直笑話。

    "可是靳承寒……"

    沈言渺也不掙紮乖乖地任由他抱著，一字一句認真聽著他的話，卻忽然十分委屈地喊他的名字，那聲音就好像隨時要哭出來一樣："我不會談，我要是表現不好，不能順利畢業怎麽辦？"

    "……"

    靳承寒萬萬沒想到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證了這麽多，最擔心的病癥居然在這裏，談也不是讀書考試，還有勸退留級這種說法嗎。

    這人是不是擔心的太多餘了。

    "沈言渺……"

    靳承寒不聲地緩緩鬆開了懷抱，他漆黑的眼眸定定著，廓分明的臉龐上說不出的別扭和不自在。

    過了很久，他才猶如作出了多麽大的決定一般，輕輕歎了口氣，生地開口："不是你一個，我，我也沒談過，既然大家都一樣，那就共同學習，共同進步，不拋棄不放棄。"

    他聲音不大不小，口號倒是喊得很有氣勢，頗有幾分小學運會聲勢浩大的覺。

    沈言渺不自就笑出了聲，就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一樣，忽然一掃適才所有的擔憂和不安，一雙黑白分明的水眸頓時彎了月牙。

    "靳承寒，你知不知道，人人都說靳大總裁風流倜儻，萬花叢中過，可你居然跟我說你沒談過，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很好騙嗎？"

    聞言。

    靳承寒完無瑕的俊上頓時就沉一片，他微微切齒地反問道："這話誰說的，敢敗壞我名聲，是想找死嗎？"

    "所以靳承寒，你這是惱怒了嗎？"

    沈言渺故意裝出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無辜地眨了眨一雙水漉漉的大眼睛，還煞有其事地擺了擺手："你其實不用這麽張的，就算你過去鶯鶯燕燕無數，我也不會跟你計較的，我是多大度的人……"

    "我說了我沒有！"

    靳承寒卻本不等把話說完就咬牙切齒地強調道，他死死盯著沈言渺靈的眼眸，一字一句咬得極重："沈言渺，你是我唯一一個帶回家，放在心上的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不能隨便聽信謠言質疑我的清白。"

    清白？

    沈言渺努力告訴自己不能笑，但還是忍不住破了功，清白這兩個字從這男人裏說出來，怎麽就那麽奇怪呢。

    "我怎麽知道那是謠言？"

    沈言渺眉眼含笑向他焦灼的俊臉，這男人向來運籌帷幄正襟危坐，很能看到這麽有口難言，鮮活生的靳承寒，霎時間玩意大起，存了心要看他著急。

    沈言渺有理有據地反駁道："我們從剛結婚開始，你就表現得那麽遊刃有餘，擒故縱，趁火打劫，你哪一樣不是得心應手？"

    聽這麽說。

    靳承寒不惱反笑，他削薄的畔微微揚了下，頎長的影頗危險地朝靠近，如墨的眼眸意味深遠地沿著弧線姣好的天鵝頸往下掠去，低磁的聲音不急不緩："擒故縱我就認了，至於這趁火打劫麽，我就不是很明白了，還請靳太太明示。"

    他這是什麽眼神！

    明示你個頭明示！

    "禽！"

    沈言渺倏而耳尖一燙，條件反一樣就推上他堅實的膛，明明著整齊，可被他那炙熱的目一打量，就好像未著寸縷一般："我要去吃晚飯，不跟你說了。"

    靳承寒卻本沒有要讓蒙混過關的意思，他長臂一按在牆壁上，以絕對圈的姿態將鎖在懷裏，不依不饒地追究："你還沒說清楚呢，不準走。"

    "……"

    沈言渺有些難為地抿了抿，真是完敗給這男人一不茍的神了，答應的意思明明已經那麽明顯了，他就真的半點兒覺不到嗎。

    幹什麽非要讓把話說的那麽直白！

    難道要厚著臉皮跟他要求，靳承寒，你跟我談吧！

    這也太恥了吧。

    沈言渺是想想就覺得臉頰發燙，索直接開始裝傻充愣："你還要我說什麽？"

    "你說呢？"

    靳承寒不答反問，他目執拗地看著："我送你書，說我喜歡你，想跟你談，你是不是應該至給我一個回答？"

    他說得理直氣壯，毫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