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靳承寒原本並沒有想要將事搞得這麽隆重,一來他隻是來送兒上個學,二來這種要關頭,他這麽大張旗鼓地出現在這裏。
不合時宜。
隻可惜,誰能料到,司機無意間竟然將一輛被校方刻意記錄在冊的車子開了出來。
這下,他倒是想低調也難了。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
車子緩緩在學校最靠近校門口的兒部停穩。
小團子選手一臉訝異地看著站在一邊的人群,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得的微笑,看上去很恭敬的模樣,可惜一個都不認識。
"學校今天有什麽重要的活嗎?"
小團子疑不解地自言自語,一張的小臉上好奇得很生:"難道是聖誕老爺爺要來?"
記得上一次聖誕節的時候,兒部也是有這麽多不認識的人出現,然後老師就跟他們說聖誕節就要到了,學校特意準備了和聖誕老爺爺見麵的活。
"……"
靳承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他竭力讓自己不去深究小團子的話,就當他是那個白須飄然並不存在的糟老頭子算了。
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思考該怎麽讓小團子不被這一群煩人的家夥給打擾,安安心心地去上課。
靳承寒眉心微蹙頎長的影微微側了過去,他表認真地低頭替小團子解著上的安全帶,聲音淩厲地對著司機吩咐:"你先下去,就說你是財團派來視察校方工作的,把這些人都引開。"
"啊這……靳總……"
司機先生被他的命令嚇得不輕,他就隻是一個小小的隨司機,最多也就能替老板接送個貴客,這種冒充大人的場麵,他是真的沒有經曆過啊!
靳承寒也不跟他多說廢話,他幫小團子係好敞開的外套扣,冷峻的臉沉得很難看:"我沒有征求別人意見的習慣,辦不了就立馬給我滾!"
這話一出。
司機頓時更是惶恐到了極點,他可不想因為這樣一個莫名飛來的橫禍,就丟了這一份清閑又高薪的工作。
"辦的了……辦的了……"
司機連忙點頭如搗蒜,他一邊飛快在腦子裏搜索著對策,回憶起小學時候自己也經常被抓去打掃街道,裝模作樣的應付視察工作,又一邊戰戰兢兢地推開車門。
"咳咳——"
司機先生一深西裝穿得整整齊齊,就是心裏猶如敲鑼打鼓一般,他故作鎮定地輕咳兩聲,而後特意著嗓音說:"你們好,我是靳家財團前來視察校方工作的……工作人員。"
"……"
Karry校長聽著他的話不怔愣了下,下一瞬,他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般,趕上前手問候:"誠摯歡迎您的到來,我是Westacre Montessori School的負責人,您我Karry就好。"
Karry校長已經在學校呆了這多年,他真的是沒想到,有朝一日,靳家財團竟然也會派來這麽平易近人的視察人員。
"蠢貨!"
靳承寒默默看著車窗外發生的一幕,忍不住皺眉輕罵了一聲,靳家財團前來的視察工作者,什麽時候還用得著紆尊降貴自我介紹了。
不過也罷。
總算是替他解了燃眉之急。
靳承寒見人群都往著跟兒部相反的方向走去,不暗自歎了一口氣,他作利索地推開車門,又細致微地抬手擋在小團子頭頂,沉聲說:"今天是個意外,下一次我會注意,不會再有這樣的況發生。"
小團子隻是不以為意地微微聳了聳肩,似乎對於這樣的場景並不覺得多麽不自在,兀自背著小書包跳下車子,有些不確定地問:"你要送我到教室嗎?"
"不然呢?"
靳承寒不輕不重地將車門甩上,他反問地很自然,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我要是把你放在這裏,你一個人走丟了怎麽辦?"
小團子正想要義正言辭地辯駁,都已經來過學校這麽多次,這一條路,閉著眼都能走完,才不會走丟呢!
可是,還不等開口。
靳承寒就不容置喙地攥乎乎的小手,他有自己的考量,也不忌諱讓知道,自顧自地說:"其他的先不說,沈言渺就生了你一個,我可沒有讓再生第二個的打算。"
"……"
小團子簡直要被他理直氣壯的話語給驚呆了,有些發懵地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地問:"所以就是說,如果媽媽還有第二個孩子,我就可以走丟了?"
"你這種假設不立。"
靳承寒毫不覺得的問題有什麽意義,他反正絕對不會再讓沈言渺生孩子遭罪,三年前的事,是聽聽就足夠讓他一冷汗:"除非你現在有個哥哥或者姐姐,否則,沈言渺永遠都隻會有你一個孩子,我也是。"
"哦……"
小團子一張稚的小臉不控製地微微皺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裏卻總是覺得這話聽上去怪怪的。
雖然說,如果沒有弟弟或者妹妹,隻做媽媽唯一的孩子,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但是,從這個人裏說出來,怎麽就怪怪的呢。
靳承寒一路上有意放慢減小了步伐配合著小團子的速度,他長得太高,想要牽著小團子就必須微微傾些肩膀,一大一小兩道影在泛紅的朝裏,被拉得很長很長。
有些稽。
卻也很和睦。
穿過花園,繞過噴泉,再過一段走廊。
"到了。"
靳承寒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教室門口的編碼牌,他緩緩鬆開了小團子的手掌,淡淡地說:"進去吧,該上課了。"
小團子也沒什麽猶疑就往教室門口走去,早就過了那個黏著家長不肯進教室的年紀,乖乖地跟靳承寒說了聲再見,就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等一下。"
靳承寒看著那一抹糯糯的小影,驀然就沉聲住了,這完全是一種不大腦控製,隻能歸結於下意識的行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些什麽。
"還有事嗎?"
小團子回過頭不解地著他。
"……"
靳承寒英俊無儔的臉龐上有著難以言喻的緒,像擔憂,又像是不舍,他薄歙,言又止好幾次之後,才緩緩地說道:"烹飪課作業要是不會做,就別做了,吃東西會生病。"
"你怎麽知道……"
小團子同學下意識地就追問道,明明連媽媽都不知道的事,為什麽他會知道,可是問完就後悔了。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不打自招嗎?
小團子同學表示十分懊惱自己的大意,就像是一隻被人不小心踩到小爪子的貓一樣,表掙紮地支吾了好一會兒,才不不願地說:"那,那你別告訴媽媽。"
靳承寒被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逗笑,看來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還真的是對沈言渺惟命是從,他不薄微揚:"放心吧,沈言渺還不如你,連糖和鹽都分不清。"
小團子一聽他這話,頓時眉眼彎彎笑得清甜,背過衝他揮了揮小手:"還好你昨天把湯都喝完了。"
"阿嚏——"
沈言渺原本擁著被子睡得正,莫名其妙就被一個噴嚏給驚醒,有些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眸,側已經空一片。
嗅著四周清淺的木香味兒。
沈言渺睡眼惺忪地抱著被子坐起,微微帶著鼻音喊了一聲:"靳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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