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外滲著。
二中校花拿著面巾紙,踮起腳想要給他。
被趕到的喻寧一把揮掉。
手中的面巾紙,連同雨傘,一起砸進了水洼里。
校花嚇得尖了一聲,撿傘的時候抬頭看喻寧:“你是誰啊?”
喻寧本沒理,目不轉睛地盯著嚴齊看。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如果對小艾在電話里講的,始終保留半信半疑。那麼現在,的的確確是親眼看到了。
“你不是在北京考試?”
“你要和在一起嗎?”
兩人同時問出口。
嚴齊愣了愣,喻寧又問了他一遍:“我是問你,你要和在一起了嗎?”
他看著,沒做回復。
喻寧忽然哭了出來:“騙子。”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和別人在一起嗎?”
雨真是個好東西,能讓看起來更加悲慘外,也能幫清醒。
喻寧還沒來得及清醒的時候,就聽嚴齊一字一句道:“那又怎麼樣?我就算不跟在一起,我也不會喜歡你。”
那一瞬間,喻寧好像被雷劈中了。
再然后,就是如夢初醒般的覺。
當天晚上回家,紅著眼,蹲在臺上,燒掉了所有暗他的那些年寫過的日記。
看一頁,撕一頁,燒一頁。
眼淚和那晚的雨一樣,沒停過。
“星期一,天氣晴。今天上學遇到嚴齊了,我跑著追上他,他上說著‘不要煩我’,但還是放慢步子等我了。”
“星期五,小雪。慢闌尾炎犯了,是嚴齊抱我去醫院的。雖然很疼,但是很開心啊~”
“星期日,天氣晴。馬上要到圣誕節了,不知道要送嚴齊什麼禮。想自己烤點小餅干,他會不會喜歡呢?”
“星期一,暴雨。今天嚴齊說他不喜歡我,是口是心非吧?我就知道是口是心非,可是為什麼,我還是覺得這麼難過呢?”
喻寧背誦到這里,忽然背不下去了。
蹲了下來,雙手掩住臉,緒全面崩潰。
在徹底哭出來之前,還不忘和邊的人說:“抱歉,嚴醫生。先講到這里。”
嚴齊眼眶微紅,終是沒忍住蹲在邊,手環住了。
“別哭。”他聲音抖,卻一直安:“也許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嚴齊將喻寧抱回臥室。
吹了一晚上涼風,雙手冰涼。
嚴齊端上一碗熱湯,守在邊。
緒沒有好轉,呼吸困難,明顯是被過往的回憶刺激到了。
在這之前,嚴齊從未想過,原來喜歡他,會令這麼痛苦。
嚴齊握住的雙手,輕輕。
為了穩定的緒,他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靜溫和。
“聽我說。”
單手上的臉頰:“同齡的男人永遠是一種稚到可笑的生,說傲也好,在失去之前,他們永遠有恃無恐,不知道珍惜。”
喻寧的淚水像關不住的水閘,嚴齊疼惜地替一次又一次掉眼淚。
“我知道個故事,和你的版本略有不同,你要不要聽?”
喻寧無法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嚴齊深吸一口氣,聲開口:“你要知道,事都是有兩面的。我們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故事也可以是這樣的……”
—
嚴齊不是不喜歡喻寧。
相反,喻寧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最后一個。
嚴齊的叛逆期相比于同齡人,來得更早,也更久。
對于家里人的期盼,他喜歡逆著來。
控制越強,逆反得越明顯。
在鋪的平平整整,明明白白的這條路上,他不想踏上去半步。
希他好好學習,他就頻繁逃課。
希他老老實實,他就偏要和人打架。
希借著他好好結喻家,希他能把喻寧在手心里,他就偏要遠離。
可遠離失敗。
那個一臉天真和虔誠,對著他說“我喜歡你”的孩,他到底還是沒逃過。
他可以故意考試白卷,可以把校服剪的很碎。
但每次故意欺負,說狠話想嚇走之后,他總是第一時間后悔。
上學的路上會故意走得很慢,就為了等一個總是容易遲到的喻寧。
知道總是來不及吃早餐,總會把熱牛揣進口袋,再裝作滿不在乎地丟給:“幫我理掉這袋垃圾。”
就連喜歡上臺,也是因為隔壁的喻寧。
時時刻刻在看他,他又何嘗不是?
晴天,雨夜,和飄著雪的晚上。
坐在椅子上,風會揚起的發尾,不安分的浮。
側對著他發呆的樣子,在臺上玩雪的樣子,歪著頭看他,不厭其煩地拉著他聊天的樣子。
他全都記得。
偶爾他不耐煩戴上耳機,是假的。
其實一首歌都沒有放,耳邊仍然是的聲音。
說不想陪出去玩,是假的。
每到周六周日,他會推掉所有的活,安心坐在一樓客廳等著來敲門。
哪怕是看他最不興趣的名著,吃他最不喜歡的冰淇淋,也樂在其中。
說不喜歡,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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