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這也不是他們心儀的拍品,沒必要花那麼多錢和顧元奉爭個高低。
顧元奉如愿得了想要的拍品,接下來便不再喊價了,只在旁邊瞧個熱鬧。
周家三叔問他:“怎麼突然買玉笛?”
顧元奉對周家三叔從不設防,如實說道:“阿彤最近想學吹笛,我買回去教。”
周家三叔拿過其中一支玉笛把玩了一番,笑道:“這笛子確實不錯,用來門適合。以后若是還需要更進一步的話,可以帶過來我這兒,我有許多適合笛子的曲譜和珍藏的名家笛子。”
顧元奉知道紀云彤最不喜歡去周家,本想實話實說的,又覺得有點傷人心,只能含糊其辭地糊弄過去:“以后再說吧,說不準也就一時興起,不定能堅持學。”
周家三叔輕輕挲著手中的玉笛,口中笑道:“夫妻之間若是有共同的好當然是最好的,你可以多勸勸,否則婚后兩個人沒話可說多不好。”
顧元奉不知周家三叔心中有什麼樣的齷齪念頭,只覺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他取回周家三叔拿過去的那支玉笛放回錦盒里,斗志昂揚地說道:“我一定把教會!”
周家三叔看著他天真不知事的模樣,面上帶著輕淺的笑意,心中卻像浸在毒里似的,難得。有的人生來什麼都有,明明愚蠢得很,沒有半點才學,別人說什麼他便信什麼,卻還是樣樣都占了最好的。
讓人真想……從他這里搶走點什麼。
即便恨不得馬上能如愿以償,周家三叔知道一切都不能之過急,須得徐徐圖之才行。
紀家那邊倒是好辦,父母都不在邊,紀家留在金陵那兩房又是一盤散沙,他只消說通那個流連秦樓楚館的紀家大伯便能輕松得手。
事之后,他還能白得個前途無量的岳父,這不比他父親給他挑的小門小戶好多了。他父親就是偏心大哥!
只可惜建長公主在當今圣上心中的地位無人能比,顧家本在金陵也是極難撼的名門族,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所以得先攪黃了顧家和紀家的婚約。
周家三叔笑著邀顧元奉他們去聽他從揚州帶回來的新曲,他可是特意讓人學了好些天才帶們出來彈唱的。
顧元奉一聽有新曲,馬上來了興致,收好玉笛與眾狐朋狗友一起聽曲去。
揚州的曲調與金陵這邊有些差別,到底一個是江南、一個是江北,顧元奉覺得這些新曲都頗有意趣,向周家三叔討了樂譜要回去學學。
正說著,又上來一個琵琶,這琵琶長得弱柳扶風,還未彈奏便已秀眉微蹙,似有滿心難以言說的憂愁。等彈奏起來,曲中更是有著千般痛、萬般恨。
顧元奉聽得不大舒服,等對方彈完了不免多看了幾眼,只見那琵琶眼中含淚,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樣。
“你這是怎麼了?”顧元奉忍不住問道。這琵琶的技藝確實高超,他雖不喜歡這種人難的曲風,卻還是覺得對方的琵琶彈得極好。
琵琶見顧元奉注意到了自己,便微微轉開臉留給他自己帶著淚痕的側,這是周三叔調/教出來的,說是這樣哭最能惹人憐惜。
“我母親生了重病……”琵琶說著便輕聲啜泣起來。
顧元奉道:“那你還來彈琵琶干嘛,趕帶去看病啊。”
眾狐朋狗友:“……”
不是,你顧六的心腸是鐵做的嗎?
琵琶只能垂著淚說道:“看病需要錢,所以我才求三爺讓我來彈琵琶。”
顧元奉明白了,原來是需要錢啊。
他正想給對方賞點賞錢讓帶母親看病去,忽地想起自己剛把私房錢都拿去買玉笛了。
他再看了那琵琶一眼,發現這琵琶長得還不錯,頓時生出個絕妙的主意來。
顧元奉說道:“你帶你母親去薛家醫館治病,到時候你報我的名字就了,診費我給你付,就當是聽你這一曲的賞錢了。”
那姓薛的還沒娶妻,又是一十好幾氣方剛的年紀,見了這麼個滴滴的孩兒說不準就心了。
他真是太聰明了!
周家三叔手里一直端著杯酒旁聽,顧元奉不上套他也沒太失,笑著招呼眾人繼續歡飲。
散場之后,顧元奉正要騎馬歸家,就遇到個穿素黑裳的婦人侯在邊上等著他。
顧元奉不認得對方,納悶看了對方一眼。
那婦人上前向他道謝,說是沒想到玉笛能拍賣出那麼高的價格,一下子就湊齊了孩子的藥錢。
顧元奉這才知道原來那玉笛是做的,擺擺手說道:“不用謝我,我是看那兩支玉笛好看才買的。”
婦人依然是千恩萬謝地立在原地目送他走遠才急匆匆趕回家去。
回到家后顧元奉直奔紀云彤的院子,邊掏出玉笛給看邊和說起今天的奇事。
怎麼一個兩個都要出來湊藥錢。
好怪。
第30章
紀云彤聽后,忍不住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向顧元奉。
顧元奉被看得很不舒服,總覺紀云彤瞧不起他。他哼道:“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紀云彤沒有貿然下結論,而是仔細問起這兩人的年紀與言談容。
聽到那位玉雕師的況時,紀云彤眉頭了。玉笛做起來并不容易,它不像竹子那樣中間本就是空的,要把玉石雕琢品質上乘的玉笛非常考驗本人的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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