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琮月笑了聲，有些嘲諷，但更多的是溫：“不著急，苒苒。我知道你已經解釋過了。這事也翻篇了。”

但怎麼能翻篇？上是這樣說，心里可不一定這樣想。

他昨晚的確嫉妒到發瘋，嫉妒一個頭小子居然能為秦佳苒的青梅竹馬。嫉妒他們之間有過很多很多年，這麼多年，發生過什麼？有一秒的心嗎？有不自地要親一下嗎？

以后的人生如此漫長，若是遇到了比他年輕，比他浪漫，比他溫，比他更懂得討孩歡心，比他懂得放下段，會不會被引？

是否還會有什麼其他的七八糟的好朋友？

“也許你以后會遇到更喜歡的人。”謝琮月皺眉，為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而到不屑。

可秦佳苒眼眶驀然酸。

是嗎？會遇見很多喜歡的男人嗎？但又有什麼重要的呢？他們會真心喜歡？還是只肯喜歡的漂亮，年輕？就算真心喜歡，甚至郁卑劣的靈魂，那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又不是謝琮月。

沒有男人是謝琮月。

這一生中，謝琮月只會有一個，月亮也只會有一。

“我不覺得我很討人喜歡，謝先生。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不是一個值得被喜歡的人，我并沒有那麼好。”小聲說著，不想暴哭了，可還是泄出一哽咽。

謝琮月在黑暗中的眼睛也是如此幽亮，看著，仿佛要看穿的靈魂，他一字一頓：“可我喜歡你。”

“你說什麼？”

秦佳苒眨了眨潤的眼睛，茫然，無措，張。不相信他在說什麼。

他在說喜歡？這是第一次，他珍重，鄭重說喜歡。

心底的廢墟被熊熊大火點燃，燒出灼灼火，照亮了整片霾的天。

謝琮月到臉頰忽然洇，他嘆氣，聲音沉穩有力，容不得不聽，“我喜歡你，秦佳苒，是不是我的喜歡還不夠讓你覺得你很好？”

啜泣，不停地搖頭，說不出話來。

謝琮月吻了吻漉的眼，說出來的話像冷勁的箭簇，穿過黑暗而來，刺進從來沒有被填滿的，自卑的心。

“那就不要再想這種浪費時間的問題。自信點，秦佳苒，你比你想象的自己要好千萬倍。”

－

直到悶了汗的小泥人，秦佳苒終于不了，猛地從被窩里鉆出來，大口大口呼吸氧氣。

“我去浴室洗澡。”臉蛋緋紅，眼圈也紅著，聲音啞啞的。

“我抱你去。”

“不用不用！”秦佳苒怕得要死，每次和他在浴室待在一起就要死一次，才沒那麼笨。

謝琮月無奈地看著那上一秒還氣吁吁快要不行的小姑娘腳踩風火，飆進浴室，啪一下關上浴室門。

活像是有狼在背后追。

“稚。”他嗤之以鼻。

謝琮月只好去隔壁浴室沖了個涼，沒有穿西裝，而是挑了較為休閑的針織外套。

瑞叔終于看見謝琮月的影，心中慨萬千，沒說早安，而是默默看了一眼腕表，“爺，十一點半了。”

這真是君王不早朝啊。

荒無度！

“我知道。”謝琮月瞥他一眼。

“您的生鐘越來越早了。”瑞叔贊嘆。

“跟我怪氣。”謝琮月冷哼，就懶得搭理他，神清氣爽地朝玻璃花房走去。

瑞叔亦步亦趨跟在后面。

這間花房由他親手設計和布局，不同品種的芍藥在青花瓷瓶，匯一片汪洋花海，那八支架撐著的雕花玻璃穹頂是巧奪天工的藝品，盡灑落碎金，點亮最中間那座兩米高，三米寬的蝴蝶籠。

他的蝴蝶養在這里。

京城太冷了，即使籠中能做到恒溫恒，花房也能造得溫暖如春，但人造的還是比不過大自然最原始的恩賜。蝴蝶是喜喜熱的，需要真正的。

謝琮月拿起一小杯添了礦營養的花，那只棲息在一朵丁香花上的蝴蝶抖了抖翅膀，翩翩飛過來，停留在他掌心，口進花中，貪婪汲取。

另外幾只也嗅到了香氣，紛紛飛過來。

“查到沒有，昨晚那孩子是哪家的。”他瞇著眼，眸沉靜，欣賞他一手喂養的蝴蝶。

海倫娜當之無愧是世界上最也最昂貴的蝴蝶，不過是養這樣幾只，都需要每年耗費數百萬元。況且蝴蝶的壽命是短暫的，不過幾個月而已，從最丑陋到最絢爛，這樣燦爛的生命也只是瞬息。

而他最喜歡的就是為瞬息的浪漫一擲千金。

“是陸家的小兒子，以前一直養在外面，去年陸董事長的原配夫人因病去世，就把他的母親接回了陸家。他本來也是濱大的學生，前幾個月辦了退學，陸家把他送去了國，也不知什麼時候跑回來的。”

謝琮月沒什麼表，只是搭著，漫不經心地看著蝴蝶，“你把那條項鏈送到陸總手上，告訴他，讓他把兒子送回國，三年不準回來。既然在那邊讀書，就認真讀，好好讀。”

瑞叔咋舌，這什麼邪火啊。

他頜首：“好的爺，我會照辦。只是還有一件事，您要不要聽聽？”

“你說。”

“是這樣——秦家這幾天出事了。現在全網都在傳秦佳彤抄襲和霸凌的事，鬧得大，秦家的價都跌停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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