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螢!”
“我知道瞞著你,你很不高興,我能理解你的心,但你讓我下車是不可能的!你休想拋下我!”
或許是過于激,亦或許是過于委屈,宋晚螢聲音都帶了些哭腔,眼睛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倔強與聞硯冰冷且凌厲的目對峙著。
雙方的對峙不過五秒,聞硯回頭,踩下油門。
“我還沒說什麼,你還委屈上了。”
宋晚螢將頭轉向車窗外,不說話了。
很快,江山壹品到了。
宋晚螢下車時才發現右腳腳底被石子磨破了一小塊,面積不大,走起路來腳卻刺痛得很,只得小心翼翼避著磨破的地方,一瘸一拐地跟在聞硯后走。
聽著后輕重不一的腳步聲,聞硯回頭,“怎麼了?”
宋晚螢腳趾摳地,“跑的時候磨破了,有點疼,我沒事,你不用等我。”
聞硯站在那沉默了三秒,上前,躬將宋晚螢打橫抱起。
宋晚螢不自在地抱著聞硯的脖子,“其實你不用抱我,我可以自己上去的,我又沒有殘廢。”
聞硯冷著臉,并不說話。
乘坐電梯上樓,開門后將宋晚螢放下,轉就走。
“你干嘛去?”
“給你買點藥,在家等我。”
“哦。”
宋晚螢一瘸一拐地去客廳坐下,耐心等了一小會,終于聽到了敲門聲,連忙上前開門,門外站著的卻是小區的業管家。
“宋小姐您好,這是聞先生讓我給您送上來的藥。”
宋晚螢看了眼后,“聞硯呢?”
“這個我不太清楚。”
宋晚螢將藥接了過來,道謝后將門關上。
給聞硯打電話,但顯示電話已關機,明顯就是不想讓人找到他。
算了,讓他自己一個人靜靜,也好的。
可宋晚螢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八點,聞硯至今還是沒聯系上,心也已從起初的放任到如今的擔憂,仔細想了想聞硯可能去的地方,打完最后一個電話,依然一無所獲后,宋晚螢穿鞋出門。
第一個到的地方是一間酒吧,小說里聞硯曾去這里借酒消愁過幾次,但在酒吧里轉了一圈,卻一無所獲。
第二個地方是公司,聞硯的辦公室里空無一人。
第三個地方是上次聞硯曾帶來過的會所,詢問后得知聞硯并未來過這。
走出會所的大門,深秋夜晚寒氣人,宋晚螢不由得打了個寒,抱了雙臂。
略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除了這三個地方,一時之間竟想不到聞硯會去的地方還有哪些。
印象中的聞硯永遠都是兩點一線,除了公司就是家,其他特殊的好,比如他自己所說的斯諾克,高爾夫,帆船,跳傘,騎馬,野營,都很見他玩,即使是玩得最多的高爾夫,更多的也是因為工作需要,而非他自己一時興起。
宋晚螢不明白,聞老先生為什麼那麼執著聞越呢?為什麼就是看不到聞硯一點點的好呢?
明明聞硯已經夠好了。
宋晚螢坐在車里冥思苦想回憶著小說中有關聞硯的容,思考著聞硯還有可能去的地方。
聞硯喜歡斯諾克,高爾夫,帆船,跳傘,騎馬,野營。
斯克,高爾夫,帆船……
宋晚螢靈一現,倏然想到了什麼,連忙發車輛駛離會所。
海濱一面是臨海的,雖然提的不多,但宋晚螢想到小說最后,聞硯決定孤注一擲時,去的就是海邊的某個帆船俱樂部。
沿著沿江公路一路朝海邊開去。
此刻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帆船俱樂部早已歇業,整個海邊只聽得到海浪卷積著沿岸礁石的拍打聲,以及海風的呼嘯聲。
宋晚螢下車沿著海邊沙灘一路尋找,終于在岸邊一個巨大礁石后看到一個消沉的背影。
那麼渺小的一個背影匿在海邊漆黑的夜里,險些不曾察覺到。
宋晚螢懸著的心終于松了口氣,快步朝前的步伐倏地停了下來,看著那個孤獨而落寞的背影,偌大的海灘,只有他一個人。
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上前打擾。
朝礁石走去,輕輕的,沒驚他,就坐在他礁石的背后,靜靜地陪著他。
咸的海風撲面而來,聞硯卻覺得自己從未這麼平靜過。
從自己接手聞氏以來,他清楚地知道,聞氏遲早有一天還會回到聞越的手里,因為聞越是爺爺最看好的繼承人,而自己,不過是臨時坐上那個位置。
坐上了,努力了,得到了,也不一定就是你的東西。
這是他從小就明白的一個道理。
但他心里總懷揣著那麼一僥幸,或許自己這麼努力,在某一天,會讓那些不看好自己的人刮目相看,也會承認聞家優秀的不僅僅只有聞越,還有一個聞硯的。
但今天,他所努力的一切好像都了一個笑話。
無論他怎麼努力,哪怕費盡心機得到的一切,在爺爺眼里,永遠也比不上聞越。
只要聞越的傷恢復,自己立馬就要將那個位置奉還。
沒什麼好不平的,這一切你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嗎?預料中的結局而已。
賭桌上的人都以為自己會贏,輸到一干二凈才會勉強承認自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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