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雪暗暗噘,心想還要如何主?謝珣就是不喜歡這個人,不喜歡的臉,也不喜歡的,還有什麼地方能打對方的呢?
花廳,姜老夫人只留了三個兒媳和三姑娘姜梨滿與五姑娘姜意紓,其余人都打發去做別的事了。
幾位長輩為姜荔雪出謀劃策,教如何博取太子的心意。
姜荔雪聽得心煩:本就不愿意宮,又接二連三太子打擊,可長輩們卻并不關心心里如何委屈,只是一字一句地教討好太子,仿若只將當一個可以縱的木偶人,還不如廊下那只學舌的鸚鵡,至鸚鵡不會覺得委屈……
白得刺眼的從窗格子里照進來,落在窗前的尾蘭上,想起去年這個時候,用通草也做了一盆尾蘭,圓錐的花序,白的花瓣帶些許紅暈,像銀的大鈴鐺,風一吹一晃,好似能泠泠做響……
那盆花也擺在了花廳中,不久有貴客瞧上,祖父便隨手送給了對方。
那人不久后又來討要過一次,說事自家夫人很喜歡,但是不小心弄壞了,想再要一盆一模一樣的。
倒也沒有白要,祖父拜托對方的事對方也允諾一定幫忙辦好。
祖父為此樂呵呵地夸贊了幾句,說做的花很是討得對方夫人歡心,日后多做些,以后拿來送人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自那之后便很做了,不僅是因為做一盆花須得耗費大半個月的時間,更是因為這盆耗費心力的花卻被人當討人歡心的玩意兒,替花覺得委屈。
就譬如現在為自己到委屈一樣。
“良娣,良娣,唉,六丫頭……”姜老夫人喚了幾聲,也不見答應,一急之下口喚了聲“六丫頭”,隨即又趕改了回來,“良娣,方才你的兩位伯娘與母親教你的事,你可是記下了?”
姜荔雪的思緒慢慢從花上回轉,漫不經心應了聲,便沒再說話了。
大家對的反應并不陌生,以前在府中時也常是這般,旁人說著話,雖是安靜聽著,但眼神卻空空的,神思早不知游移到何了,又怎會真的將們的話聽進去?
只是現下礙于份,不好斥責,只好隨去了。
花廳中一時陷沉默之后,姜老夫人心焦之余,再以長輩的份教導一番,坐在后面的姜意紓與姜梨滿互相換了眼,姜意紓起道:“祖母,六妹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和三姐姐也想與六妹妹說會兒話……”
姜荔雪早就坐不住了,不等祖母發話便站起來,姜老夫人見狀也只好依了們:“也好,你們年齡相近,有更多的話聊,去吧。”
說話間姜荔雪已經走到了花廳中間,姜意紓與姜梨滿走上前來,一左一右牽起的手,姐妹三人這便往后院去了。
就近去了姜梨滿的院子,的婚事也近了,還有兩個月便要出嫁,姜家給準備的嫁妝將院子里的廂房塞得滿滿登登的。
姜梨滿的閨房里,三足梨木圓香幾上擺放著一盆百合花,那也是通草做的,是年初定親時,姜荔雪送的賀禮,寓意百年好合。
這盆花被呵護得很好,已經過去半年,仍明凈如新,花瓣葉末一微塵也無。
這才是人珍視的樣子。
三姐妹聊的話題依舊在姜荔雪上,不同于方才在花廳中長輩們的指導,姜梨滿與姜意紓更在意的是此事的癥結所在。
姜梨滿年長們兩三歲,看事也更通些,與姜荔雪分析道:“太子殿下不近,或許是因為潔自好,對之事要求極高,亦或是他本就不喜歡人,若是后者,生使然,不論你做什麼,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喜歡……”
姜意紓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止這樣想,閨閣的朋友們也是這般想的,只是大家只敢背地里晦地說上幾句,不敢擺到明面上來說。
“若太子殿下并非后者,或許會有日久生的那一天,但也不能抱有太大的希,畢竟誰也說不準,日后能讓太子殿下生的人究竟會是誰?”
“如此說來,六妹妹也太可憐了?”姜意紓同地看著姜荔雪,一邊慶幸當初宮的不是自己,一邊又委實心疼姜荔雪,“三姐姐,你說得這般頭頭是道,可有破解的法子?”
“若六妹妹對太子并無迷,我姑且有一個法子可解……”
姜荔雪眸一亮:“三姐姐若有法子助我,日后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姜梨滿見確實對太子沒有一留,也深知以的子確實不適合久居深宮,便提點道:“六妹妹,你說咱們府中那麼多使小廝,他們當真是心甘愿伺候人的麼?”
“嗯?”不是在說和太子的事嗎?怎麼忽然扯到使小廝上去了。
不過既然三姐姐問了,定然是有深意在其中的,于是姜荔雪認真將這個問題想了想,才道:“咱們府上的使小廝們,除卻幾個是家生子,其余大都出貧苦人家,來府中做事也只是生計所迫,若他們生活富足,定然不會做這些低人一等的活計。如此他們能做好分之事已是不錯了,若要求他們打心底里愿意,怕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所說的這些,正是姜梨滿想要從口中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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