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雙琥珀的瞳孔,看起來比旁人的眼眸淺了許多,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散發出一種莫名的疏離。
這是姜荔雪第二次見謝瑞,第一次是剛來府中的時候,那時被王府恢弘的氣派震懾得幾乎魂魄離,只對他有個模糊的印象,后來幾乎記不起他長什麼模樣。
這次也只是匆匆一瞥,心里對他這雙與旁人不一樣的眸子驚訝了一下,便與阿蘭閃進了院子。
謝瑞在們后面也走了進來。
院里的謝奇正要挨板子,被小廝按在長凳上嗷嚎,子褪了一半,出兩瓣白花花的……
姜荔雪驚得立正站好,趕捂住了眼睛。
阿蘭的兩只小手也啪嘰往臉上招呼,把眼睛捂了個嚴嚴實實。
“王爺伯伯!”姜荔雪喊了一聲,然后將手從閉的眼睛上拿下來,在側打探著撈了撈,終于撈到了“阿蘭”的兩手指,然后拉著“阿蘭”,憑著方才進來時的記憶,往安平王那邊走去。
“王爺伯伯,您先不要打三公子,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姜荔雪拉著“阿蘭”的手一邊走一邊說,“三公子今天沒有并沒有欺負別人,他做的是好事,我阿蘭跟您說……”
“是什麼事?”
聽到安平王的聲音近在咫尺,姜荔雪才停下腳步,然后拽了拽“阿蘭”的手:“阿蘭,你同王爺伯伯說一說……”
旁的人卻沒有說話。
約覺得有些不對:阿蘭的手很細很小,而手里現在攥著的兩手指,好像并不纖細……
將眼睛睜開一條隙,往旁邊看去:額地娘,怎的是二公子?
姜荔雪一下子把眼睛全睜開,回頭掃了一圈,發現阿蘭還老老實實地站在院門附近,兩只手捂著眼睛一不……
“對不起,我方才閉著眼睛,牽錯了。”姜荔雪赧著道了歉,趕忙跑回去找阿蘭。
途中難免用余掃到那抹不該看的風景,姜荔雪用手擋在臉側,氣得謝奇捶凳大罵:“臭丫頭你把眼睛閉上!閉上!”
姜荔雪將一直捂著眼睛的阿蘭領到了安平王面前,讓阿蘭將事的原委告訴了安平王。
安平王方才在府門口聽到夫子說謝奇又是逃課又是欺負人的,確實非常生氣,想著自己幾天沒在府中,這熊孩子又開始犯渾,必須得打一頓。
可聽到阿蘭的解釋,原來謝奇不僅沒有欺負人,竟還做了一件好事,不由得十分驚詫。
再三確認后,怒火便去了一半。
原本要打謝奇十個板子的,現在減去一半,只打五個板子就好了。
謝奇唯一一個優點,就是認錯賊快。他聽父親說還要打自己,便趕忙哭喊著認錯:“父親我錯了!我再也不逃課了!我保證!我發誓!別打我!”
“你保證?”知子莫若父,安平王自是不信,“你如何保證?”
謝奇腦子轉得也很快,他見父親很是信任姜荔雪,便有了主意:“父親若不信我,就荔雪姐姐與我一起上課,看著我就是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
之前安平王就聽說過,上次謝奇逃課跑去了姜荔雪的院兒里想躲起來,姜荔雪是沒讓他多,還敢與他囂……
如此想來,姜荔雪委實是個監督謝奇上課的好人選。
“荔雪,你可愿意幫我監督他的學業?”安平王詢問的意愿。
姜荔雪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愿意啊。”
這有什麼不愿意的,既可以學知識,又能和謝奇一起玩,這不好的嗎?
見姜荔雪爽快答應,安平王心轉好,小廝放開了謝奇:“今日便不打你板子了,若是下一次再犯,便把今日的板子一起算上,打足十個!”
謝奇從凳子上爬起來,飛快地提起子,然后撲通跪在安平王面前:“父親,孩兒以后一定好好上課,再也不逃課了。”態度看起來無比的真誠。
“男子漢要說到做到,”安平王低頭瞧了一眼他渾圓的小腦袋,和伏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模樣,終是喚回了一些父,“起來吧。”
謝奇兜著子站起來,頭也不敢抬,難得乖巧道:“父親,孩兒現在就回屋讀書認字。”
一旁的茹夫人見安平王終于消氣了,便上前喊住謝奇:“奇兒,讀書認字也不急在這一刻,等吃完飯再回去用功也不晚。”
說著,便含向安平王:“妾已經備好了飯菜,王爺既然都過來了,今晚便留在這里用飯可好?”
安平王本是打算去煙雨院的,聽胡妙茹這樣說,不有些為難。
胡妙茹見狀,便了旁謝苡的頭,將推到了安平王面前。
謝苡立即抱住安平王的,撒道:“父親父親,您好久沒有陪苡兒一起吃飯了,您不來,苡兒吃飯都不香了……”
在謝珣沒有回來之前,在王府的這三個孩子中,安平王最寵的就是他的小兒謝苡。
先前因為謝珣在京城為質子,安平王每每看到謝瑞和謝奇兩個兒子,便不由會想到謝珣,對他們寵一分,對謝珣的愧疚就多一分,所以便很寵著他們。
可謝苡是孩,他不必顧忌太多,便將所有的寵都給了。
眼下他最寵的小兒乎乎地與他撒,安平王心里也一片,彎腰將兒抱了起來:“好好好,今晚為父陪你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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