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沒見過那麼漂亮乾淨的孩子,心地好,善良的要命,可偏偏有時又驕橫跋扈的讓人咬牙切齒,可轉頭衝你一笑,你就什麼惱怒都沒了。
後來,他傷好了,可他還是住在溫家,捨不得離開。
如果一輩子能過這樣簡單快樂的日子,楚家繼承人那個位置,不要也罷。
又過了半年多,老爺子派來的人終於找到了他,他便時常暗地裡和老爺子給他培養的心腹見面。
他險些丟了命,老爺子擔心他的安危,決定先替他剷除異己,等楚家徹底穩住再讓他回去,於是他仍舊待在景城。
他那些“異己”實際上都是他的親人,老爺子雷厲風行了一輩子,對自己的子孫卻始終沒法兒下狠手,於是說替他肅清異己,實際上沒什麼效。
如果不是他喝醉了酒,強吻溫雨瓷,摔破了溫雨瓷的頭,他還會在溫家待的更久一些,或者乾脆一直在溫家待下去,楚家那繼承人的位子誰要誰要,他就住在溫家,就在溫雨瓷邊,沒什麼日子比這日子過的更好。
可他偏偏沒控制住自己,闖了禍,被溫雄趕了出去。
離開景城的時候,他既不甘心,又咬牙切齒。
他對自己說,他一定要拿到楚家繼承人的位置,他一定要風風的回來,讓溫雄和溫雨瓷後悔他們的決定。
他回到了楚家,可還沒等他大權在握,他派去景城的人就傳回去訊息,溫家倒了,溫雄昏迷不醒進了醫院,溫雨瓷流落街頭無家可歸。
聽到訊息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肋生雙翅,立刻飛到溫雨瓷邊。
可他不能,那時他和堂叔的爭鬥正是生死關頭,一個行差踏錯,他將一無所有。
一個一無所有的楚冠爵,即使回到景城又有什麼用?
又幾個月過去,他贏了。
他鬥敗了幾位叔叔堂叔,拿到了楚家的大權,可以鬆口氣的第一天,他做的事就是帶人來了景城。
他想見溫雨瓷,簡直就要想瘋了。
可他是被趕出溫家的,他不想就那麼蔫兒蔫兒的出現在溫雨瓷面前,那多沒面子?
所以他綁架了明,用最高高在上的一種方式出現在溫雨瓷眼前。
他想讓溫雨瓷看到他的強大,他的鮮。
他想讓溫雨瓷崇拜他、依賴他、抱他的大。
可他忘了,他傲氣,溫雨瓷比他更傲氣,他要面子,溫雨瓷比他還要面子。
如果能放下面子,放下自尊,溫雨瓷早就是溫寒的人了,還有他什麼事?
等他被溫雨瓷用仇恨的目瞪著,他知道他錯了。
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他已經狠狠在溫雨瓷心上了一刀,想挽回,已經來不及了。
他這楚家繼承人,說出去好聽,實際上那是坐在火上烤。
那些叔叔堂叔,都是他的親,老爺子捨不得下狠手,給他們都留了活路。
他們的活路,就是他的變數,只要他稍一行差踏錯,他們就能再加一把火,把他活活烤死,取而代之。
所以他不敢和顧修鬥。
如果來的來狠的,他未必不是顧修的對手,可他怕他這邊和顧修鬧起來,後院起火,把他辛辛苦苦得來的一切全都燒沒了。
一無所有的楚冠爵,怎麼配得上溫雨瓷?
他只能耐著子等著,等待機會。
顧修那邊的況他知道,那樣的家庭能不能接溫雨瓷是個未知。
顧修的青梅竹馬也不是省油的燈,顧修能不能過的了那一關也是個未知。
溫雨瓷現在比誰都敏,和顧修又沒什麼基礎,沒準哪天就散了,他有的是機會。
更重要的是,他比誰都有時間,比誰都有耐心。
只要他活著,他就會盯著溫雨瓷。
即使得不到,也會盯上一輩子。
他就不信,他死死盯著,就沒可趁之機。
而此刻的溫雨瓷,正躺在謝雲璟的汽車後座上,昏昏睡。
不知不覺間到了顧修的別墅,汽車停下了,強撐著子坐起來,謝雲璟拉開車門,探頭看,“自己能走嗎?”
溫雨瓷點頭,“能。”
雙腳早就硌腫了,疼的厲害,可到了這時候,神經已經麻木了,即使疼的厲害,也沒太大的反應,深一腳淺一腳的像踩在棉花上,暈暈乎乎的進了客廳,坐在沙發上。
謝雲璟剛要說什麼,溫雨瓷抬頭看他,“給我你手機用一下。”
謝雲璟掏出手機扔給。
溫雨瓷撥出溫寒的號碼。
電話接通了,不等溫寒說話,徑自說:“我是溫雨瓷,你把明還給我,我放過你妹妹,明天上午,顧修的別墅,我要看到完好無損的明,不然,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會弄死你妹妹,不是死就是我死,不死不休!”
說完之後,直接按斷電話,將手機還給謝雲璟.謝雲璟看一會兒,“嫂子,說實話,我以前從沒服過人,我覺得人是菟花,離了別人沒法兒活,可現在我不得不說,我佩服你的。”
“我也是菟花,離了別人沒法兒活。”上說的漂亮,如果見不到明或者明有任何損傷,都會讓季詩曼死,可現在無權無勢,一無所有,憑什麼要季詩曼死呢?
還不是得依附別人!
起,“我上樓去了。”
謝雲璟著離去的背影,英俊帥氣的臉漸漸垮掉,煩惱的撓撓頭……要怎麼和他們家老大代啊啊啊!愁!
第二天,天剛亮溫雨瓷就下樓來了,坐在客廳等明。
麥琦很自責,做好了早餐走到溫雨瓷面前,言又止。
溫雨瓷抬眼,溫和看他,“麥琦,不關你的事,明心地單純,不知道人心險惡,很容易上當騙,我們只能盡力保護他,但誰也沒辦法二十四小時盯著他,他需要自由,需要屬於他自己的生活,我們只要盡了全力就好。”
麥琦點點頭,還是抱歉的說:“我以後會更加小心的。”
溫雨瓷笑笑,又轉眼去看門外。
有預,溫寒會把明送回來。
留明在邊的確能要挾,但他應該更張季詩曼。
現在在顧修邊,如果使盡渾解數,不擇手段,甚至拼上魚死網破,要季詩曼的命不是太大的難事,他那麼寶貝他那個妹妹,應該捨不得他心的妹妹陪玉石俱焚。
多可笑呢。
曾以為是他心尖兒上的寶貝,現在才知道,在他溫寒心裡,只不過是塊絆腳石,他心的妹妹才是被他疼的如珠如寶的玉。
時鐘的指標剛過八點,明回來了,他一進院子溫雨瓷就看見了,起迎了過去。
衝到他面前,抱住他,明也將抱的的,哽咽著的名字:“瓷瓷……”
溫雨瓷抱了他好久才將他鬆開,捧住他的臉,上下看看,“有沒有傷?”
明搖頭。
“有沒有人欺負你?”
明又搖搖頭。
“有沒有委屈?”
明還是搖頭,“寒哥哥對我很好。”
溫雨瓷鼻子酸了下,不想解釋什麼,握住他的手,“那就好。”
把明帶回客廳,麥琦過來和明說話,謝雲璟皺眉看著溫雨瓷,“明回來了,你也該放心了,上樓躺著吧,趕把傷養好,再過幾天修哥就回來了,你傷的事,我一直瞞著他呢,怕他著急,路上開車不安全。”
“嗯,你做的對。”溫雨瓷也不想讓顧修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
但紙總是包不住火的,顧修還是知道了,不過因為有顧戰傑虎視眈眈的盯著,顧修沒自己開車回來,而是老老實實訂了第二天的機票,飛回景城。
他敲門走進溫雨瓷的房間時,溫雨瓷正坐在床上修改的設計稿。
的作品,第一稿已經定稿,只是還有些細節不滿意,一直修修改改。
抬頭見是顧修進來,停住手中的作,輕笑,“回來了?”
顧修走到床邊,先是審視的看了一會兒,然後在額上親了下,的發頂,“我先去洗個澡,換服,過會兒來陪你。”
他又在眉間親了下,轉離開。
溫雨瓷拿過床頭的鏡子左右照了照,臉上的淤腫已經消了,但還青青紫紫的像個調盤,醜的要命,他怎麼親的下去?
扔了鏡子,捂住臉,出溜到毯子裡面,連頭一起蒙上。
顧修回來後找不到人了,一個大蠶蛹裹在床上。
溫雨瓷不說話,角卻一直忍不住的微微翹著。
他低頭盯著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糟了!”
溫雨瓷仰頭,“怎麼了?”
他又嘆氣,“原本還想著,回來後多說點好聽的,哄我老婆不讓我跪板兒了,結果我老婆居然傷這樣,看來這板兒非跪不可了。”
溫雨瓷忍不住笑,“是我自己弄的,又不是你家暴,關你什麼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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