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停尸房……”
盛泊言的聲音好像來自遙遠的天際,炎涼腦海中不停地回放昨天在廢棄倉庫里,沈澗西撲向沈固風的那個瞬間。
“砰——”槍聲巨大的穿力,穿的不止是沈澗西的口,還有炎涼的耳和心臟。
那個聲音突地放大,像一顆炸彈在炎涼的腦中炸響!
“啊——”炎涼抱住腦袋,蜷起來,發出驚恐的哀鳴。
盛泊言嚇了一跳,慌忙抱住:“炎涼,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仿佛是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炎涼腦中的巨響逐漸消散,炎涼茫然地抬起頭,看著盛泊言焦灼擔憂的臉:“他是為了救我,才死的!”
盛泊言沉痛地點點頭,心疼地看著炎涼,不得此刻死的是自己。
“他在夢里說,這次我該相信他了吧?”炎涼雙眸紅得滴,卻一滴眼淚也沒有,“泊言,我錯怪他了嗎?我一直都不相信他的話。”
炎涼眼神無助又彷徨,心底難以名狀的痛楚縷縷地蔓延至全。
“炎涼,不是這樣的。”盛泊言害怕炎涼鉆牛角尖,極力安道,“澗西其實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有多深,每次當你于危險境地時,他的本能會不顧一切地護著你。但沒事的時候,他就會被那些名利纏繞,分不清主次。”
炎涼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般,盯著盛泊言,傾聽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隨著他磁沉穩的聲音,在一起的心,慢慢地舒緩放松了下來。
“炎涼,你要顧著自己的子,你肚子里還有澗西的寶寶,你要堅強!”盛泊言抓住炎涼的肩膀,稍微用力。
炎涼倏地一驚,神志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是啊,的寶寶!
雙手不自上小腹,炎涼苦笑,寶寶和沈澗西又有什麼關系呢?
可是不敢對盛泊言說實話,只能任由他誤會下去。
“炎涼,你在哪兒?你給我出來!”外面一道尖銳的聲打破了病房里的靜謐。
房門被嘭的踹開,披頭散發的汪清婉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兩只腫核桃的眼睛一下子定格在炎涼上,眸中閃出銳利的鋒芒。
“炎涼!你怎麼還沒去死?”汪清婉尖聲著,張牙舞爪地朝炎涼撲過來。
盛泊言及時擋住了,兩只大手鐵鉗般地箍住汪清婉的手腕,強行帶著往外走。
汪清婉雙手掙扎不,就用腳使勁踢盛泊言,里罵道:“放開我!你們這對該死的混蛋!炎涼,你給澗西哥償命!最該死的就是你!自從你來了,我們家就沒好過,加上澗西哥,都被你害死了!你給他償命!我跟你沒完!”
炎涼一不地著汪清婉淚痕狼藉的臉,曾經的容,此刻浮腫得不像樣子,沒有化妝,眼皮高高鼓起兩個包。頭發草似的打了結,灰蒙蒙的沒有一澤。服穿得很潦草,皺的,好像很多天沒換洗了,有的地方還沾著醒目的深灰污漬。
然而炎涼卻一點兒也沒覺得丑,反而是們認識以來,汪清婉最的時候。
“對不起,對不起……”炎涼囁嚅著,低聲呢喃,眼淚不控地滾落下來。
“泊言,你不要阻止,讓過來!”炎涼稍微提高了聲音,盈滿了淚水的眸子一直著汪清婉。
盛泊言手上松了點力度,卻猶豫著不敢讓汪清婉這個瘋婆子靠近炎涼,他怕會傷害炎涼。
炎涼卻希汪清婉能給幾掌,心里的痛或許能夠稍微緩解一些。
“放開我!放開我!”汪清婉瘋了似的手腳并用地掙扎,盛泊言一松勁竟被掙了。
眼眸猙獰,恨不得把炎涼吞下肚去,不顧一切地沖過去,卻在快要靠近病床的前一刻,子一晃,倏地跌倒在地上。
盛泊言急忙上前查看,有護士進來幫忙,把汪清婉抬了出去。
炎涼怔怔地著這一切,的知能力退化了似的,又好像置事外,像一個觀眾在看一部電影似的。
過了一會兒,盛泊言回來,炎涼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盛泊言眉頭深鎖,擔憂地看了看他,溫聲說:“汪清婉這兩天沒有睡覺也沒有吃飯,力支太嚴重了,沒有大病。已經輸了,睡一覺估計就會好了。”
炎涼木然地點了點頭,慢慢躺下來,眼睛瞪得老大,著天花板不說一句話。
盛泊言買了熱熱的粥,把炎涼扶起來,一點點喂給。
并沒有拒絕,而是很聽話地一口口吃下去,盛泊言輕輕舒了口氣。
過了兩天,炎涼的神好了起來,著盛泊言熬得發黑的眼圈,輕聲問:“沈固風會不會被判死刑?”
盛泊言點頭:“嗯,肯定的,即便沒有人命,他幫著運送毒品,也夠死刑了。”
“你,不要總是守在這里,去休息會兒,盛姨也需要你的照顧。”炎涼抿了抿,真的不想提到盛珺,那個名字就像一道高聳云的界碑,把和盛泊言永遠地隔離開。
“還有件事,”盛泊言神有些言又止,“和沈固風一起被抓的,還有一個人。”
炎涼驚疑地抬起眼眸,期待他的答案。
“是邵千敏。”盛泊言說完還觀察了一下炎涼的反應,“這事讓邵千翊非常憤怒又難過,所以他一直沒臉來見你。”
炎涼有些惶,不知道邵千敏怎麼會牽扯到這些事里:“很嚴重嗎?”
盛泊言把邵千敏干的幾件事一一向炎涼說了,炎涼驚得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那次夜總會事件,竟然是邵千敏做的手腳,想把炎涼送給沈澗西做人,被盛泊言搶先了一步而已。
如果讓得逞,自己肚子里的寶寶就真的是沈澗西的了!
還有這次的事,也是邵千敏找的韓菁華,利用的怨恨和不甘,用錢和前途收買了,讓在停車場迷暈炎涼,把炎涼帶了出來。
還有邵千敏給沈固風提供資金,找毒販組織陷害盛泊言和京市的三舅。
炎涼難以相信,自己一直把當做朋友,沒想到竟然是對下手最狠的一個人。
甩掉沈澗南,陷害炎涼,甚至最后因為而不得又陷害盛泊言,炎涼覺得自己對人真是太不了解,無法理解邵千敏的腦回路。
“學長,還好吧?”炎涼用了很長時間才下心里因邵千敏而引起的震撼,有些擔憂學長的狀況。
“不太好,打擊很大。”盛泊言深深嘆息一聲,“他心里天真可的妹妹,一下子變得面目猙獰,換誰都一時接不了。”
“不過,你放心吧,他會重新振作起來的!”盛泊言握住炎涼的手,眼神堅定地看著,“你也要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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