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暫時甩不掉
像是聽到什麽笑話,傅錦舟落在後腰下的手收幾分,“你最沒資格對我說這種話。”
江梨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和資格拒絕他。
畢竟他屈尊降貴,不惜挖外甥牆角把要到邊,不就是方便泄?
可還是想和他提點要求。
仰起臉,江梨用鼻尖蹭了蹭他下,放聲音道:“傅總,你一定要把我藏好了,我怕自己因為你,死的不明不白。”
死?
傅錦舟微微皺眉,稍微退離一點,住下,讓直視他的眼睛。
如果在往常,他不會過分把裏的話當回事。
現在的,太會偽裝和撒謊。
但今晚,的不對勁實在明顯。
“你在害怕誰?”
“是我不在的時候,有人和你說了什麽?”
晚宴上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在後麵休息室和人談生意。
江梨像是被他冷銳的目看進心底,心跳不自覺加快。
他這麽正經問,搞的好像他真很在意似的——
好吧,在意的也算在意。
幾乎是立刻釋懷,沒有去深究他眼神和語氣裏的其他含義,笑了笑,反問:“傅總知道你未婚妻今晚也在嗎?”
傅錦舟挑,又像是聽到什麽笑話,隻不過這次是真的笑了,“你說林莞?”
有什麽好笑的?
偶爾犯點恥心不可以麽?
江梨別開臉,不喜歡這種類似被看穿的覺。
從他與牆的中間出來,過去沙發上坐下,翹,抱臂,聳聳骨的肩,“你也知道,我現在沒工作沒存款沒地位,日子如履薄冰。”
傅錦舟轉靠在牆上,一條長微微曲起,姿態閑散放鬆,“不過是家裏強塞的,暫時甩不掉而已。”
江梨抿。
謝謝,有被涵到。
曾幾何時,也是他的“暫時甩不掉”。
“出國不就甩掉了?”忍不住開口。
一不留神,暴了在心底盤亙已久的那點不甘。
當年,還以為他終於被打,態度有所化。
結果卻是他的緩兵之計。
轉頭他就一聲不吭地跑國外去了!
還不如一直別讓看到希。
“不是說都放了下了?”傅錦舟側過臉看,一雙眼睛深不見底。
微不可察皺了下眉,江梨很快調整好緒,笑著裝沒聽到這句問,“那傅總打算怎麽理林莞。”
對於林莞,這會兒又多了點同病相憐的覺。
傅錦舟站直,一步一步走近,半真半假道:“不是有你嗎?”
江梨一陣無語。
“傅總還真是盡其用。”
甚至懷疑,他今晚留一個人麵對林莞是故意的!
那他有沒有想過,幫他兌林莞,或者說直接氣走林莞,會是什麽下場?
林家不清楚,傅家那幾個長輩,可沒一個是善茬。
“傅爺,”江梨忍著火氣,朝他狠狠一豎大拇指,“您真是這個。”
傅錦舟盯著終於生起來的臉,抬抬角,隨口道:“有我在,你怕什麽?”
這種話聽聽就行了。
就是個暖床的,又不是他親媽他老婆!
江梨想翻白眼,忍住了。
站起,扯扯角給他一個敷衍的笑,留下一句“我突然想起家裏燃氣沒關”,就火速開溜。
再多待一分鍾,就要發瘋打人了。
就目前來看,本就是才出狼窩,又虎!
傅錦舟在原地轉,眼睜睜看被鬼追似的離開,忍不住擰了下眉。
是不是逗過火了?
一晃兩天過去。
江梨回了趟千睿,取了點私人品,並正式遞辭職申請。
“真幹脆啊?”霍川笑的滲人的。
江梨抿一笑,“程娟有沒有聯絡過你?”
這幾天程娟太安靜了。
霍川點頭,“你從我明麵上的友,了我小舅的地下人,本見不得,這事你不敢讓家裏知道吧?”
“是不敢,”江梨說:“霍應該替我兜著呢吧?”
不然程娟早坐不住找來了。
霍川“嗯”了一聲,“那是自然,既然這樣,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償吧。”江梨淡淡說。
知道他不敢。
以前他是要留著的初夜賣好價錢,後來嫌髒,現在則是忌憚傅錦舟……
“你!”霍川的火“騰”一下就上來了。
江梨趕忙皺眉解釋:“除了這個,我沒別的。”
才跟傅錦舟沒幾天,霍川知道現在不是的時候。
他收收火氣,黑著臉說:“你記得我幫了你就行,如果有一天我小舅膩了你,你還可以回來找我,給你口飯吃沒問題。”
又裝上好人、畫上大餅了啊?
江梨聽聽就過,麵上誠懇道:“謝謝霍。”
“嗯,走吧,伺候好我小舅。”
江梨垂眸,點點頭離開。
從千睿出來後,沒有按約定去找傅錦舟,而是先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撥通了程娟的電話。
那邊接的很慢。
接通後,先傳來一陣麻將的聲音。
“嬸嬸,是我。”江梨語氣帶笑。
程娟催促:“怎麽這會兒想我了?還是出什麽事了?”
江梨不著急提,先試探:“就是,我手裏攢了點錢,想去看看媽媽……”
能攢下錢才怪。
雖然之前在千睿上班有工資,一行頭也不花錢,但吃飯出行租房日常開銷,包括肖揚那邊的一些費用等等,這些都要用錢。
至於現在手裏的這筆錢,是傅錦舟讓手下才打給的。
“有多?”程娟問。
江梨:“十萬。”
一共就十萬,不知道能不能換去見見媽媽。
程娟笑了笑,估計是當著人麵,還虛假意誇上了:“不錯的,孩子知道攢錢,會過日子是好事。”
刻意頓了頓,程娟又說:“你一定要給我,那嬸嬸就幫你存著,有需要了你再問我拿。”
“回頭個空回家裏,嬸嬸給你做好吃的。”
電話就這麽掛斷了。
江梨一陣窒息,就著靠坐在長椅的姿勢,在樹蔭下抬起臉,任由斑駁的落在臉上。
好想回江家捅死那個老妖婆啊……
要不要求助傅錦舟?
江梨閉上眼睛。
還是算了,他傅錦舟和霍川基本是一丘之貉,本質上都是利用罷了。
而且傅錦舟比霍川心機多了。
在麵對的時候,他心裏恐怕一直掛著一桿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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