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真這麽相信?
不是他刻意監視江梨,而是生鍾使然。
往常這個時間點,他已經快要起床洗漱了。
等了幾秒,傅錦舟也下了床。
不過他沒有出臥室,隻是把虛掩的門拉開,往外看了一眼。
哪怕套了寬大的男士襯衫,昏暗中江梨的背影也顯得極纖細。
一手撐著牆,姿勢說不上別扭,但走得實在不快。
想起最後在床上帶著哭腔的求饒,傅錦舟眸沉沉,眼底的緒複雜纏,最後化一層淡淡的煩悶。
這樣,都不忘替霍川賣命。
江梨回來的很快。
下樓找口水喝,再慢也慢不到哪裏去。
隻是這一來回,被不知從哪裏溜進來的風吹到了,回到床上後連著打了三次噴嚏。
“冒了?”
後冷不丁響起說話聲。
江梨稍微驚了下,說沒事,然後轉向他,毫不掩飾自己對他這個發熱源的。
“你上好暖和,就是不夠。”帶著鼻音說,聲音困倦。
傅錦舟沒吭聲,手探了下額頭。
“這麽,我怕我會離不開你。”江梨隨口哄他。
再睜眼,已經是中午。
江梨頭重腳輕,反胃惡心,出臥室轉了一圈,發現整間公寓裏隻剩自己。
是不是有點太心大了?
還是說傅錦舟真這麽相信?
邊想,江梨邊徑直去了書房,找到了那份關於西區項目的文件。
能隨便放在外麵的文件,通常不涉及什麽機。
主要是想看看格式和大致容,好方便結合之前做書時了解的信息,準備好應付霍川那邊。
從來就沒想過為霍川出賣傅錦舟。
撇開個人,得罪霍川,還有可能找傅錦舟幫忙。
可得罪傅錦舟,分分鍾得涼。
至於程娟那邊……
心裏已經有了個大致的計劃。
目前就是拖。
等去過醫院,看過媽媽,再說其他。
想是這麽想,可關於西區項目,趙寧昌那邊突然主張加快進度,當天下午就又和傅錦舟見了麵。
霍川得到消息,哪還坐的住?
一個電話過來,劈頭蓋臉罵了江梨一頓。
江梨窩在沙發裏,頭腦昏昏沉沉,還沒清醒,就聽霍川給了最後通牒:
“最晚明天,你哪怕,哪怕搶,也得讓我見到東西,不然,你等著我讓人斷了你媽的醫藥費!”
江梨頭疼裂,幾乎要被氣暈過去。
抬手按著額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對麵就收了線。
把手機拍在沙發上,江梨閉了閉眼睛,著自己過速的心跳,考慮要不要打個120。
正想著,大門響。
傅錦舟回來了。
一看時間,江梨才發現竟然已經晚上了。
也就是說,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什麽也沒幹?
虛度青春啊虛度青春。
江梨心疼浪費掉的時間,眉心不自覺皺著,抬眼間,忽然對上了傅錦舟冷冷淡淡的目。
那疏離的樣子,讓有種不該在這裏礙人眼的錯覺。
不自覺把腳從沙發上放到地上,江梨淺淺彎起眼睛時,眼尾有抹病態的紅。
“午覺睡久了,傅總別見笑,這就走了,咱們下次見?”
說完避開他的視線,江梨忍著暈眩,匆匆上樓換了服,就打算離開。
到門口時,傅錦舟終於開了口,“我讓人送你。”
生病的江梨不想管理表。
於是沒有回頭麵對他,更不想對他邊的任何人賠笑臉,就說:“我還得逛會兒超市,買點私人品什麽的。走咯。”
說完就出了門。
傅錦舟看向閉的大門,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看江梨去了哪裏。”
江梨發燒燒的渾疼,走路直打飄,當然不會去超市。
直接打車去了東郊私立醫院,就是媽媽白雅萍目前所在的醫院。
半路上司機還醒好幾次。
估計是怕不聲不響死車裏。
下車的時候,健談的司機大叔還念叨:“你這姑娘,眼看病得厲害,怎麽非舍近求遠來這麽偏的醫院。”
江梨笑了笑,道謝後暈乎乎往醫院裏走。
也沒逞強,先掛號、看診、輸。
等藥效發揮,自己沒那麽不舒服了,才一個人舉著輸瓶,找到護士問白雅萍。
“你是兒?”值班護士打量江梨的臉。
江梨和媽媽長得三四分像,也不用自證份了。
點了頭,略張地確認:“我媽還好嗎?”
護士見舉著藥瓶,臉很差,覺得也不容易的,拖了個輸架給,耐心道:“有驚無險,再觀察幾天,就能轉出監護室了。”
心口一鬆,江梨反複和道謝,又問清楚位置,然後迫不及待地推著輸架要走。
“誒,這會兒不是探視時間,病人都睡覺呢,你要不等早上再來?”護士提醒。
江梨直接放棄會發出聲音的輸架,誠懇道:“我平常過不來,我就在門外看看可以嗎?”
真在探視時間,也不好過來。
萬一被程娟發現,說不定又要折騰轉院。
護士沒說話,不再看也不攔著,找了點事忙,就當不知道要去幹嘛。
江梨小聲說了句謝謝,就悄悄走了。
過觀察窗,江梨勉強能看到白雅萍小半張臉,還有上的各種管子,以及床邊的醫療儀。
靠在重癥室外好一會兒,等心裏很多緒平複下來,才和來時一樣,靜悄悄走了。
回到輸廳後,卸了渾的力氣,坐進藍的連排椅,心裏總揪著的那部分,終於有所平展。
臨近午夜的輸廳沒幾個人,燈慘白,周圍靜謐到有些冷。
走廊轉角,稍微背的地方,跟著江梨過來的男人從後麵拍了張的照片,簡單說明況後,等著老板下一步的指示。
傅錦舟收到照片時已經洗過澡,正獨自坐在書房,麵前放著江梨白天翻過的那份文件。
他拿起手機,見照片裏的江梨半垂著頭,淩流瀉的長發,加重了周的疲憊和無力。
可從鬆弛的背影,他能看出這一刻是輕鬆的。
不繃,不偽裝的輕鬆。
【繼續查。】他回複手下。
第二天早上十點。
江梨被霍川的電話吵醒。
“霍,你別把自己急出什麽病,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江梨實在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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