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糾纏

    北城有名的川菜館。

    程箏看著穿得板板正正、臉上卻帶著失意的白越，問道：

    “你對雨，到底怎麽想的？”

    白越喝了一杯啤酒，麵複雜。

    “我從上學開始，邊就隻有你一個孩子，也不是沒有追我的，但就是沒有讓我心的。你問我怎麽想，我……我不知道。”

    “說你跟雨，別把鍋甩到我上。你喜不喜歡雨，這還不知道嗎？”

    白越搖頭：

    “我不太明白喜歡到底是什麽覺，但是聽說要跟別人訂婚的消息，我確實……悵然若失，覺空落落的。”

    對麵這個人如果不是白越，程箏差點要把他的話記在渣男語錄裏麵了。

    “喜歡就是你想跟在一起，給不可。”

    白越忽地笑了：

    “箏箏，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家傅硯洲呢？哪有什麽非他／不可？大多數都是習慣自然。”

    程箏沉默了。

    這種東西很飄渺，絕大多數人都很現實，所以傅硯洲這種堅定不移、把自己折騰半死、也把折騰個半死，最終兩個人還能走到一塊兒的，確實是數。

    “算了，既然習慣可以自然，那你們兩個就各走各的路吧。雨跟別人訂婚，你不是也談了個單位的孩兒嗎？”

    白越放下酒杯，麵已經微醺。

    “不算談……領導介紹來著，沒覺。”

    “那對雨呢？有覺？”

    白越心火燥，他這兩天的煩悶，都是因為心裏想著馮雨……

    程箏知道白越從小到大在方麵就弦，不然不會說要娶、照顧的話。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另一個人在一起生活。

    “白越，雨等了你這麽多年，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前段時間請假了，狀態很不好，我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是因為你。你如果沒有想要跟在一起一輩子的決心，就不要打擾了。你……自己想好。”

    程箏一想到雨默默等了白越那麽多年，最後兩個人的結局就是沒有結局，就覺得很憾。

    白越一杯接著一杯喝啤酒。

    “別喝了。我又不能陪你，你一個人喝這麽猛有什麽勁？”

    程箏手把他的酒杯奪下。

    白越隻能靠坐在後麵，心淩，按了按太。

    這時，玻璃窗外忽然響起“咚咚”聲。

    程箏側過頭看去，口一堵，麵不耐。

    白越看見的異樣，問道：

    “怎麽了？”

    他看向窗外，隻見一個麵容糙的環衛工興地衝程箏招手。

    他了被酒氣熏紅的眼，詫異道：

    “那不是……你……”

    他知道程箏跟這個人沒有親，隻有仇，所以沒說出那個字。

    許麗茹在外麵很是焦急，但這家川菜館很貴，管理嚴格，進不去。

    等程箏和白越出來，急忙迎上去。

    白越擋在程箏前麵，許麗茹手去夠程箏。

    “箏箏，你弟弟真等不了了，你生媽媽的氣，媽媽明白。但咱們先把這些都放一放，先全心全力救你弟弟……”

    程箏一個字都不想聽，被抓到，狠狠甩開的手！

    “我再說一遍，我一點都不關心你兒子的病，這個世界上生老病死太平常了，誰都不是救世主。我爸也沒了，你知道我見我爸最後一麵時我是什麽覺嗎？我覺得天都塌了，我沒有親人了……可我也過來了。你好自為之吧。

    白越聽著這話就不太對勁，似乎不是錢的問題。

    他護著程箏去停車場。

    程箏要上車時，許麗茹還不死心，火急火燎地說：

    “箏箏，媽知道你說的都是氣話。好孩子，做腎移植要先做叉配、HLA位點配型、抗議水平檢測還有淋細胞毒測試……總之麻煩得很，你最好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你弟弟等不了……”

    白越擰眉，瞪向許麗茹！

    “什麽移植？你再說一遍！”

    白越由原先的開朗變得踏實穩重，很會這樣疾言厲。

    許麗茹嚇了一跳，白他一眼囁嚅道：

    “要你管。”

    “你敢再說一遍？”

    程箏扯扯白越的服：

    “別理，做夢吧。”

    白越和程箏一起開車走了。

    許麗茹還在後麵喊：

    “箏箏，做配型還有好多注意事項，你得盡快準備！你弟弟知道有你這個姐姐能給他捐腎，天天眼等著呢！”

    白越把車開出去時真想撞一下！

    他沒有回家，而是跟著開到別墅門口。

    兩道關車門同時關上！

    白越握著程箏的肩膀嚴肅地說：

    “絕對不能心給兒子捐什麽腎，我看是瘋了！好意思嗎？手上也是有人命的，隻不過虞釉白覺得有個兒子在，承擔了所有罪名，沒把推出來。還敢來找你！”

    就連白越都生怕一時聖母心泛濫，真把自己的腎給出去。

    程箏拍拍他的手背，讓他放心。

    “你怎麽跟一樣，覺得我傻？這是腎，再說，和虞釉白害死我爸，還差點害死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我是有多賤拿自己的腎去救他們的兒子？”

    關心則，白越還是不放心。

    “傅硯洲怎麽說？憑他的格，還不吃了那個人？”

    程箏冷得想要流鼻涕的鼻子，答道：

    “我沒跟他說，又不是什麽好事，我也沒想過把腎給。”

    白越一整個不理解。

    “這事你不跟你老公說，留著那個人天天來擾你，給你洗腦？”

    “沒事，我真不會給的。”

    程箏再三保證，白越才下擔憂離開。

    進去，男人坐在沙發上。

    阿訓在看畫片，懿兒在男人腳邊的地毯上摳玩。

    走過去，阿訓的小臉蛋兒，跟兒子說了幾句話。

    然後，又抱起兒親昵一會兒。

    抱著懿兒笑著問傅硯洲：

    “你晚上吃的什麽？”

    傅硯洲眼睛盯著膝蓋上的電腦屏幕，沒看，淡淡道：

    “沒吃。”

    程箏愣住了：

    “怎麽不吃？我陪你吃點？”

    “不用了。”

    臨睡前，程箏洗完澡出來，見臥室沒人。

    傅硯洲高大闊的影在臺煙。

    拉開臺門，嗆人的煙味撲麵而來。

    “咳咳……你了多啊？煙對又不好。”

    傅硯洲背對著，把煙掐了，沒出聲。

    程箏沉下一口氣，走過去拽他的手臂：

    “你生氣呢？”

    良久，傅硯洲深深呼吸，疲憊道：

    “我活到三十多歲了，不知道自己活個什麽勁。”

    程箏心一沉：

    “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