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嬈終于帶著容殤回府了。
平時,容殤深恨,覺得抑,又象征著屈辱的王府——哀王府是慶武帝賜地,務府給挑了個面積最小,位置最偏,院子最破的地方。
他那些已經就藩的弟弟們,哪怕已經去了藩的,但務府撥給他們的‘王府’——那些,他們這輩子,除了慶武帝駕崩,才有可能回京城,稍微住那麼幾天的王府,都比他的哀王府擴大豪華!
而且……
他的王府——哀王府。
哀!!
聽著多惡心。
容殤本來,是極討厭自己的王府的,但如今,能夠‘逃離’柱國公府,離開那對——在他看來,簡直好到莫名其妙的岳父岳母,容殤心里突生了輕松快意。
他回到了屬于他的,偏遠的,荒涼的,破舊的偏院!
哦,不對,蕭嬈已經給他重新布置過了,那偏院雖然偏遠,但一點也不荒涼破舊,反而風雅,令人心曠神怡。
“我知道,你雖是傻了,心里其實也討厭我,在我家里,我想讓我爹爹和姨娘放心,讓他們看到,哪怕你傻了,我們依然夫妻恩,所以一直逗弄你,現在回家了,我讓你松快松快,你休息吧。”
“我讓下人們伺候你。”
親自把容殤送回偏院,又留了的許嬤嬤照顧他,蕭嬈笑著,依依不舍地離開。
但……
那個笑容,在容殤看來,卻幾乎跟哭差不多。
仿佛,承認容殤討厭,對蕭嬈來說,是件極痛苦,極難的事一般。
容殤心里莫名升起出疚和心虛來,他,他別開眼,不去看一步三回頭的蕭嬈。
離開了院子。
容殤深深吸了口氣,覺終于好了點兒,彼時,被蕭嬈刻意敲打過的許嬤嬤,帶著幾個丫鬟上前來伺候他換洗漱!
“王爺,您忙了好幾天,應該也累了,老奴伺候您……”
許嬤嬤的口氣,雖然跟哄孩子似的,但舉止很客氣。
畢竟,王妃特意代了。
可是忠仆。
容殤依然裝瘋賣傻,呆怔怔地任由許嬤嬤和眾多丫鬟們,忙上忙下,把他洗刷干凈,又吃了點心,被送上了榻。
“王爺,您好好休息,等醒了,王妃再來陪您玩!”許嬤嬤一板一眼,說完后,轉去了外間守著。
容殤平躺在上榻里,抬眉,對著房梁某個方向使了個眼,房梁上,幾個暗衛心領神會,他們中分出一個,悄無聲息地跳下來,掏中懷中迷香,對著外間床榻吹了兩下。
一陣香氣飄過。
許嬤嬤:……
ZZZZZZ~~
睡得跟死豬一樣。
都開始打呼嚕了。
容殤見狀起,先跟暗衛們稍微通了一下,旋即,就座到書案旁,開始置這幾天離府后產生了公務……
他拉開架勢,桌前擺方案,手中握狼毫。
他理!!
理???
就,就其實沒寫什麼,一直在發呆呢!!
“我,我……”
容殤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播放著在柱國公府里,蕭嬈面對蕭英和鐘姨娘時,所說的話,發下的誓言,許下的承諾,以及,,炙熱的意和真誠……
的表白,的笑,的眼淚!!
那一切的一切,循環反復,永無止境地浮現在容殤的眼前。
他覺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完全無心公務,他猛然扔下筆,像個困般,在屋里來來回回地走,臉上的表時青時白,片刻……
“許嬤嬤說,一會兒蕭嬈會來找我,那就,那就!!”
先不辦公了!!
免得撞上!!
蕭嬈那樣,那樣他,肯定迫不及待,就會來的!!
容殤喃喃自語,大步轉躺回床上。
他開始等待。
一直等待……
結果,下午了,天都要黑了,蕭嬈居然不出現。
怎麼會?
容殤憤憤的,開始牽腸掛肚起來。
而,一個男人,在期盼的時候,就代表著他淪陷的開始了。
——
王府,正院。
蕭嬈回到房間的第一刻,先是洗了個澡,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又七個碟子,八個碗的用了膳,隨后,躺到床上補了個容眠。
本沒想過,去找容殤。
【咱們是抻著他嗎?】9527小聲問。
經歷這麼多的世界,講真,已經是個有經驗的統啊。
這個經驗,就是……
咳咳,把男人吊翹!
【咱們得矜持,對吧!】興致地問。
蕭嬈慵懶地躺著,悠閑打著小哈欠,淡淡道:【對啊,洗白當然是越快越好,但是調,或者說‘曖昩’,就得有有慢……】
【如今,正是慢的時候呢!】
【在柱國公府這幾番,已經把我上那點破事,洗得差不多了,我們得繼續給容殤時間,讓他自我消化,自我攻略!】
【你知道的,男人嘛,只要你表現出他如癡,念他如狂,而他,又的的確確對你有點點意思,這種況下,你行事作風,哪怕真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他也能自己給腦補合理了!】
【這是戰。】
【什麼戰?洗白戰?】黑胖胖跳過來,好奇地問。
蕭嬈笑笑,輕飄飄地道:【有時,不攻,就是攻!】
【呃!】黑胖胖:【……】
他開始替自家王爺主人嘆氣了。
蕭嬈翻了個,滋滋地睡著了。
偏院里!!
容殤一夜未眠啊!
而且,不止是未眠,他一直在等蕭嬈,連公務都沒理,隨著天越來越黑,他心里越來越急,有時,都恨不得把許嬤嬤晃醒,想辦法讓去找蕭嬈,問問為什麼不來?
這一夜!
他如坐針氈。
并且,這僅僅是個開始而已,蕭嬈活生生的‘吊’了他六天啊,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容殤這里,只有許嬤嬤、小環等,蕭嬈心腹來伺候,日常飲食照顧,分毫不差。
小環一改往日惡毒臉,伺候他跟伺候祖宗似的。
比照顧蕭嬈都恭敬。
容殤想盡辦法,稍微探了些口風。
小環也就不甘不愿地道:“沒辦法啊,我們姑娘吩咐了,誰怠慢王爺,就是怠慢,沒伺候好,尚且有活命的機會……”
“伺候不好王爺,誅連十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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