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放開我！”

虎子躺在床上太痛苦的翻滾著，他上還捆著繩子，臉憋得通紅，眼底布滿了。

這樣子，認誰看見都會嚇一跳，誰能想到這只是個五六歲的孩子？

“大人，求你們救救虎子吧！”

霍山上前，一把拽住正在翻滾的虎子，眼眶也紅了。

慕梵希看看虎子又轉看向殷離修和孤南翼，兩人臉微沉，誰都沒有說話。

“村子里還有幾個這樣的孩子？”

片刻，孤南翼開口。

“有四個五六歲的，從一年前開始發病，還有兩個剛出生幾個月的。”

霍山忙回答，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村子里還有幾個十歲以上的孩子，卻并沒有事。”

十歲以上的孩子沒事，如他們所見，年人也沒事，而且，孩子們吃穿和家里人一樣，家人沒事，只有年紀小的孩子發病，那就說明讓這孩子異化的因素跟年齡有關系，可這其中的關鍵因素是什麼？

線索太，一時間慕梵希還想不到其中的關聯。

孤南翼住虎子的手腕號完脈，轉看向眾人：“這里沒你們的事，你們先出去，展云廷留下來幫我！”

虎子爹娘看看孤南翼又看看霍山，見霍山點頭，應聲往外走。

慕梵希和殷離修跟出了房間，兩人站在院子里看著四周的環境，虎子家外墻有一半石頭堆砌，還有一半是籬笆圍城的，院子里有一顆很大的杏樹，上面掛著風干的和皮。

高山腳下的村落，人口不算多，村子里人靠山吃山，多都會些狩獵的本事，幾乎家家都有儲存的臘和皮。

“你們平常吃的，可是從那樹林中獵回來的？”慕梵希忽然轉向霍山。

霍山順著慕梵希的目看去，回答：“那是自然，以前村里男人每個月都會進林子狩獵，只不過后來出現那些東西，有幾個人了傷，進林子的人便了。”

慕梵希凝神思索，片刻，又問：“村子飲用水可是跟樹林聯通的？”

既然已經在黑熊山里找到了有問題的深潭，那麼問題的源很可能就是因為水。

然而，霍山卻只搖了搖頭，道：“村子前面那條河是與樹林聯通的，可是，村子里人畜飲水都是從那條河里打，牲畜卻并沒有任何問題。”

“這就奇怪了……”

慕梵希咬住下，擰起了眉頭。

如今看來，發病者之間的統一點都沒找出來。

“大人，虎子怎麼樣了？”

這時候，胡子娘的聲音傳來，眾人轉就瞧見孤南翼和展云廷從屋里走了出來。

“暫時平靜下來了，清除余毒，并非易事。”孤南翼聲音冰冷。

“毒？這，這是中毒？”

霍山忙湊過去，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孤南翼：“村里人跟孩子們的吃喝都一樣，為什麼只有孩子中毒？”

孤南翼扭頭朝霍山瞟一眼，轉向殷離修和孤南翼。

“方才那孩子的毒和樹林中異化的毒雖相似，卻并非同一種，這種況，只有一種解釋。”

“實驗！”

慕梵希忍不住開口，見眾人都看向，接著說：“樹林里讓異化的鬼蓮和村子里孩子們的毒都是用來做實驗的，因為投毒之人也不確定會有什麼變化，他只是在觀測不同種類的毒會導致何種異形。”

“嗯。”

孤南翼認同的點點頭，又補充道：“樹林中的源是潭水中的鬼蓮種子，而孩子的毒，應該是人為。”

最后的兩個字，他低了聲音，低到只有慕梵希和殷離修能聽得到。

兩人神一頓，看向孤南翼。

慕梵希眸中閃過一不安，正要說話，殷離修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就按你的想法辦吧。”

“嗯。”孤南翼淡淡應一句。

“想法？什麼想法？”

慕梵希疑抬起頭，卻見兩人看著彼此，臉上帶著了然的神。

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默契了？還沒開口就知道心里想什麼？誰能告訴是什麼想法？

“好了，這里給孤南翼和展云廷，我們回去吧！”

殷離修也不解釋，拉著慕梵希往外走。

小非見狀拉著黑鱗跟了出來，一路上，黑鱗那炸天的吼聲一路蓋過村子里的狗，雄糾糾氣昂昂的給眾人護駕回到了霍山家里。

回到住，慕梵希將茶送到殷離修跟前，卻沒給他。

“殷離修，你什麼時候跟孤南翼關系這麼好了？”

話里還帶著幾分酸意，剛才兩人對視的時候，總有種自己是多余的

覺。

“你忘了，我和孤南翼在朝堂之中對立多年，更何況他對你還有非分之想，于我來說他便是敵人，所謂知己知彼，我自然對他有所了解。”

殷離修收斂了冷厲，和了許多，趁著慕梵希不注意，將手里的茶拿過來，低頭抿一口。

額，聽起來，好像還有道理。

慕梵希想了想，又問：“那你剛才說的，孤南翼什麼想法？”

“晚上你就知道了！”

他手了慕梵希的頭，低頭抿著茶，角似乎還帶著不明所以的笑。

慕梵希撇撇，沒再多問。

孤南翼和展云廷在村子里呆了一整天，太落山才回來。

“哎呀，今晚我給兩位大人做個好菜，好好謝你們！”

人還沒進院子，就聽到霍山那帶著喜悅的聲音。

眾人聞言朝外看，就見霍山臉上帶笑的領著孤南翼和展云廷進了院子。

“看來，你的解藥很有效啊！”慕梵希開口。

展云廷在后面拎著藥箱子，原本臉上還稍顯疲憊，聽到慕梵希的聲音頓時來了神，快步走了過來。

“那是自然，有本郡……小爺出手，你盡管放心便是！”他洋洋得意道。

“這麼快就研制出解藥了？”

慕梵希眼前一亮，看向孤南翼。

“算是吧，還有最后一道藥劑，今晚應該能做出來。”

相比往日里邪魅的赤云侯，此刻孤南翼臉上更多了幾分鄭重，他這難得的嚴肅，讓人也不由自主的認真了幾分。

“今日真是辛苦兩位大人了，我這就去做飯，我要將我珍藏的……”

“是后院的麂子嗎？已經做好了！”

不等霍山的話說完，小非拉著黑鱗走了過來，黑鱗里還叼著一塊骨頭。

“哎喲，我的麂子！”

霍山驚呼一聲，掉頭就跑，接著后院出來一聲帶著哭腔的吼。

“我藏了半年的！你們連骨頭都沒給我剩下啊！”

慕梵希咧咧，笑得一臉尷尬，見霍山怒氣沖沖過來，忙往殷離修后躲了躲。

就是不小心去了后院，不小心看到了掛著一排的麂子，然后不由自主的放進了鍋里……

“那個，你別激嘛，反正你不也準備犒勞犒勞他們兩個嘛，我做好你還吃現的呢，是不是……”咧著角扯出一個看起來很燦爛的笑容。

霍山捧著那拆干凈的繩子，角狠狠的了，他想發火可一抬頭瞧見殷離修那護犢子的冰冷目，最終一跺腳轉進了屋。

幾個人回來，正好飯也煮好了，聞著滿院子麂子的香味，又拿著慕梵希賠給的錢，霍山狠狠的吃了兩大塊，撐的肚子吃不下才停。

孤南翼和展云廷吃完飯便進了自己的帳篷，慕梵希睡覺的時候，他們的帳篷還是亮著的。

夜深，蟬蟲都停止了名，山村的夜晚，安靜得讓人下意識放緩慢了呼吸，似乎一切都進了一種平靜狀態，然而，突然的一聲喊，打破了這夜的平靜。

孤南翼和展云廷煉藥的帳篷里，傳來慕梵希的聲音。

“你最終還是沒忍住啊！”

門口的黑影突然間愣住，轉就要跑，然而，還不等他跑，十幾個刺翎從外面圍了個正著。

“在樹林里，你故意接近我們，從口一直跟著我們進了黑熊的山，然后帶我們出來，若說你是為了村子里的孩子，倒也說得通，可是，那些孩子除了跟自己父母接最親近，便是你了。”

慕梵希一邊說著話走了出來，抬頭朝霍山看去，眼中多了幾分凌厲。

“村民喝的水沒有問題，平常吃的東西也沒有問題，只有那幾個孩子出現了跟樹林中異化相似的癥狀，若非得從中毒的孩子上找共同點，那就只有孩子們經常來你這里玩兒這一點了！”

“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霍山瞪大眼睛，一臉茫然，說著話往后退了兩步，又被旁邊的刺翎給推了回來。

“孤南翼和展云廷放出消息說解藥已經研制出來，你便迫不及待的行了，還有什麼聽不懂的？”慕梵希冷笑。

如之前推斷，所有這些都是在做實驗，霍山現在要的是這毒藥相關的東西，比如孤南翼和展云廷研究出來的解藥，他們明日就會離開，所以，今晚便是他唯一手的機會。

“你，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拿解藥，我只是聽到有什麼靜，就過來看看……”霍山眼神閃爍。

“你不用否認了，那兩個新生兒的家里孤南翼已經查過了，毒就在你送的獺兔墊子上，那毒是滲在里面的，若非常年與毒接之人，本不會察覺。”

慕梵希眼神凌厲，說著話手腕一轉，乾坤抵在了霍山心口：“說，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