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映雪全有些無力，雙眼泛著。

現在承著各種各樣的痛苦，也許下一刻便會被無盡的吞噬，或者是被幽藍冥火焚燒灰燼。

“我所做的這一切，有什麼意義呢？”

夜映雪已經生出了死意，與其這麼痛苦的活著，倒不如徹底湮滅，還可以真正的休息一下。

夜映雪不會后退，只會前進，死在尋回自己心臟的道路上。

顧恒生看著這一幕，真正的怒了。

若是強行出手，顧恒生可以令冥界的天道退避。

但是在那一瞬間，天道完全可以將夜映雪的心臟焚燒虛無，取走夜映雪的命。

如此一來，顧恒生所做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夜映雪！”

顧恒生傳音大喊。

夜映雪暫時停住了往前走去的步伐，因為聽到了悉的聲音，意識較為模糊的轉頭看向了背后，慘笑喚了一聲：“九師兄。”

你問我究竟是冥主，還是誰？

現在我告訴你答案。

億萬年的歲月，我沒有名字，沒有，沒有親人。

現在，我有了屬于自己的師門和長輩，每一個人都是真心待我，視我為親人。

我用了整整千萬年的時間，才做回了自己，有了自己的意識。

若是可以選擇，我多麼想一直生活在浮生墓，無憂無慮。

可是，天地大變，我已經記起了自己的份來歷，沒有辦法繼續久留下去了。

唯有將這一切都結束了，我才能夠做回真正的自己。

可惜，到頭來最終還是擺不了天道的掌控，真是可悲啊！顧恒生張開了，眼神中漾起了復雜的緒，浮現出了昔年夜映雪可善良的模樣，一顰一笑。

“小……小師妹。”

顧恒生與夜映雪對視著，心臟刺痛，聲音哽咽。

夜映雪強行出了一道笑容，現在的距離自己的心臟只有百米，能夠清晰明了的覺到自己的。

雖然其中還有無盡的痛苦，但是那一份溫馨卻讓的角不由自主的揚了起來。

如果白仙那個王八蛋晚一點兒過來找我，也許我還可以貪與師門親人相的日子，哪怕多待一天都極好啊。

不過，這一天遲早是需要面對的，早點兒結束也好。

“你先別，等我將這天道斬了再說。”

顧恒生溫細語的說道。

夜映雪又出了一道笑容，意識逐漸模糊，記起了自己第一次與顧恒生遇見的日子。

自己的九師兄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什麼事都要自己擔著，從來都不會說一句“累”。

罷了，我努力了這麼多年，至能夠到了人世間的溫馨，值得了。

夜映雪不希顧恒生為了自己繼續拼命，因為看得出來，顧恒生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已經用盡了一切辦法。

斬了這一方天道，以顧恒生目前的實力還做不到。

除非，顧恒生直接踏仙道。

顧恒生確實可以一念仙，改天換地。

但是，一旦如此，顧恒生未來還有資格與古老仙庭之主做對手嗎？

要麼我不仙，若是我仙，必將驚艷萬古，走到最高的山峰之。

這是顧恒生的宏愿，也是顧恒生必須要走的道路。

然而，顧恒生猶豫了。

若是今日不仙，顧恒生沒辦法應付冥界的局面。

他可以不懼天道，夜映雪卻不行。

只要夜映雪敢再前進一步，逾越了那一條線，必將會遭到冥界天道的鎮，心臟瞬間破滅。

死道消。

讓夜映雪走回頭路嗎？

有什麼意義呢？

再者，夜映雪不可能回頭半步，已經熬不住了。

“我已經親眼看到三師兄從我的眼前離開了，不想在承那種痛苦了。”

不由間，顧恒生想起了當年三師兄諸葛昊空毅然決然走進歲月長河的影，眼眶含著淚珠。

若是今日再看到夜映雪隕落，顧恒生本無法原諒自己。

一念仙，顧恒生暫時可以解決難題，可以后呢？

三師兄逆流歲月億萬年，這才為顧恒生尋覓到了一機會，幫助顧恒生踏至棋盤之外。

若是顧恒生今日打破桎梏，便是他一生修行之路的終點。

唯有真正契合了大道，真正將本源永恒的劍道融合于，顧恒生才可有無限的可能，為那古老仙庭之主的對手。

顧恒生，進退兩難。

不管選擇任何一個，顧恒生都將難以原諒自己，難以及真正的道。

“這是你的局嗎？”

“啊！”

顧恒生發了瘋似的，仰頭咆哮，眼眸猩紅。

也許是，也許不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兩個選擇，都將讓顧恒生陷萬劫不復之地，永墮沉淪。

“我的路，到頭了，莫要自責。”

夜映雪知曉顧恒生此刻的局面，慘笑一聲，打算往前邁出一步，結束掉這一切。

顧恒生掃視了一眼冥界各方，傳音各方：“若死，我一定屠了冥界的天！”

顧恒生希冥界天道會因為忌憚而后退，可惜顧恒生還是低估了天道的威嚴。

天道之威，不容犯。

再說了，天道存世億萬年，可不會相信顧恒生有這個本事能夠將自己徹底的屠殺了。

畢竟，顧恒生只是一個后天生靈，縱然跳出了棋盤，也不過是離了天道的掌控而已。

“啊……”顧恒生陷到了瘋魔的境地，仰天長嘯。

我該如何選擇？

仙，棋局崩滅，所有的一切都將白費。

不仙，小師妹必將隕落。

夜映雪似乎打算給顧恒生做出一個選擇，毫不猶豫的轉過去，準備用盡全的力氣走出最后一步，結束自己的悲苦一生。

“不！不！”

顧恒生的腦子開始不聽使喚了，頭發凌飄舞，左手凝聚出了一個古老的圓盤，開始推演著命數乾坤：“一定還有變數，還有變數……”難道這一切，真的就要結束了嗎？

夜映雪，難得善終嗎？

與此同時，大世中州，浮生墓。

山巔之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雪帝，一個是浮生墓主墨依白。

“師姐，你說我放下了一切，我還是我嗎？”

墨依白轉頭看著雪帝，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