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筆直的,似乎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讓他彎腰,有一種寧折不彎的堅韌。
“沐浴好了?”聽到後的靜,拓跋烈轉看向姬清,湛黑的眸之中略有幾分複雜,似乎想要解釋什麽,“清清,我不是不考慮你的想法,隻是……”
“隻是時間迫,你不能容我多思量更多時間,是嗎?”
“是。”拓跋烈頷首,“我知道你對柳菲的很深,可現在不是用事的時候,我希你能分得清楚。”
“我也知道。”姬清點頭。
剛才沐浴的時候,借著泡在浴桶之中的安靜時間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從來都是一個十分冷靜理智的人,也有偶爾的衝和口不擇言,但大多數時間都非常清醒。現在……就十分的清醒……
從前世到今生,用無數的淚教訓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選擇太多不見得是好事,沒有選擇也不見得是壞事。
如果的心是一桿秤,一邊是柳菲一邊是蒼炎國甚至整個浩渺大陸的無辜人……幾乎可以說是沒有選擇,必須要選擇將柳菲犧牲。
一個人的命再怎麽偉大,也偉大不過全天下。
不是極端的人,從某種方麵來說,其實的想法和拓跋烈很相似。
“這是你想要的……”姬清將小巧猶如茉莉花一般的銀拘魂鈴從逐戒之中取出來,到拓跋烈的手中。
清澈的杏眸直接看向他,目平靜中蘊藏著難以察覺的悲傷,淡淡說道,“我將拘魂鈴給你,不是為了你,是為了那些有可能到傷害的無辜人。我想如果姐姐還有意識的話,也不會願意那麽痛苦而令人憎恨的活著,會願選擇幹幹淨淨的死去……”
姐妹十多年,姬清很清楚柳菲的格。
柳菲既然能選擇在的麵前自殺,用死來終結令十分厭惡、讓覺窒息的生活隻為了求一個寧靜,一定不願意看到自己死後為有心人實現某種目的的棋子。
以前的柳菲不怕死,現在的柳菲更不會害怕。
姬清閉了閉眼,抑住心中翻湧的難。
“我知道。”拓跋烈聲音有些發沉,想了想,將手掌放在姬清的肩膀上,“你做得很好。”
很好?
姬清看向拓跋烈,清澈的杏眸微微瞇起,“我現在不是太好,所以最近這半年請和我保持距離。”
“保持距離?”拓跋烈皺眉。
“簡單來說,就是離我三米之外!”
雖然足夠理智,但是卻不想看到他!
拓跋烈,“……”
看著姬清轉離開的背影,拓跋烈劍眉皺了皺。
他並不擅長解釋,也不擅長討人歡心。人有時候真的像是一種十分不可理喻的,也許像是一隻貓兒,平日裏看上去十分的溫乖順,可一旦不開心的時候便會冷不丁撓上一爪子,沒有預兆。
總之,晚上他會讓累得沒有辦法再胡思想。
鎖著柳菲殘魂的拘魂鈴在手,拓跋烈在姬清離開營帳之後徑直去找了蘇言。
姬清站在遠,看著拓跋烈走進蘇言所在的營帳之中,淡而苦的笑了一下,看向了天空之中的太。太很刺眼,的眼睛又酸又漲,很快便被刺得流下了淚水。
“你真的能放棄你姐姐?”北堂越的聲音在後響起。
姬清飛快的眨了眨眼睛,將眼中的淚意回去,半晌才轉看向站在後的北堂越,聲音也沒有什麽異常,“是,我能放棄。”
“以前的你不會。”
“所以你也說了,那是以前的我……”
“你現在習慣妥協?”
“我不習慣妥協,你以為我會將柳清的神魂給你?”姬清認真的看向北堂越,對上他那雙瀲灩的墨桃花眸,隻覺得呼吸一滯,像是所有的心事都被他給看穿了一般,有種難以言喻的窘迫。
一瞬間,不想說話了。
狼狽的移開目,直直的看向自己的雙手。
“你將柳清的神魂給我,不是妥協,隻是做了你認為對的事。我知道你不想承認,但是……對你而言,我是特別的,不是嗎?”北堂越忽的一笑,有些無奈的手在姬清的手上了,帶著十分明顯的親昵,“上一次我就告訴過你,我會將你當妹妹看待,你為什麽不能信我一次呢?你放心,隻要你相信我,我不會再將你從圍牆上摔下去……我會保護好你,不讓你落淚,不讓你流。”
姬清猛地抬眸看向北堂越。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似乎知道的肋。知道他每一次提起小時候的事,便會莫名其妙的心。
是的,會心。
對他,也對自己。
北堂越的笑容比還要燦爛,卻暖暖的不傷人,看起來十分的溫暖又舒心。他那雙墨的眼眸中似乎有一道,一下便擊中了姬清心中最的一角落。
“你很難過,又不想讓人知道而為你擔心。你想獨自躲在一個地方****傷口,又很想要一個人陪伴。你覺得自己會很堅強,可是堅強有時候意味著孤單……所以,我在這裏。”
北堂越揚開一抹淡淡的溫暖笑意,將手掌在姬清的眼睛上,輕輕的,擋住了的全部視線。
姬清想要掙,可是北堂越的聲音卻又響起。
“有靈力罩,就算你哭得很難聽,外麵也不會有人知道。然後,我會陪著你,也不會笑話你。你見過我最狼狽的樣子,就算讓我看到你狼狽一些的模樣,也沒有關係不是嗎?”
“可我不想哭。”姬清倔強的開口。
眼睛被蒙住,原本應該覺得不安,可是習慣了這樣的黑暗之後,北堂越掌心傳來的溫度卻讓覺得很舒服,有一種被嗬護被照顧的覺,會讓想到姐姐。
一想到柳菲,姬清的眼睛便不自的溼潤了。
曾經徹夜不眠照顧的姐姐,溫喊起床的姐姐,慘白絕的姐姐,在麵前痛哭大笑自殺的姐姐……心髒像是被揪起來一般的痛,這令人呼吸不暢的痛一下便化作淚水爭先恐後的從眼眶之中湧出。
從小對父母沒有什麽記憶,將照顧長大的是姐姐。可是沒有能力讓姐姐過上一天好日子,反倒連累過得那麽痛苦,現在就連的神魂都保不住。
多麽失敗,才能做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不想哭的,可是哭了。
姬清雙手握住北堂越捂在眼睛上的手,的,像是溺水的人抓著能救命的浮木。覆蓋在眼睛上的手擋住了的視線,也像是為劈開了一個安靜的小空間,能讓放肆哭泣,能包容所有的傷悲。
的哭聲一開始克製得低低的,很小聲,後來慢慢的變大,最後變得聲嘶力竭,再也沒有遮掩。
不知道哭了多久,姬清終於噎著停了下來。
扯下了北堂越的手,微微有些發紅的杏眸瞪了他半晌,最後看向他寬大的袍袖。
想了想,姬清扯過北堂越的袖口在臉上胡了,將臉上的淚水都了個一幹二淨,再沒有什麽不對勁不舒服的地方,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就像是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
北堂越,“……”↓思↓兔↓網↓
沒心沒肺,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就在姬清轉離開的時候,營帳之中的蘇言終於準備妥當,將拘魂鈴中溫養了許久的殘魂釋放出來,引了一個布置好的陣法之中。
正文 第987章 鎮殺殘魂
當初北堂越手中的拘魂鈴之所以讓拓跋烈十分的忌憚,那是因為若是北堂越對姬清不懷好意的話,能通過那一縷殘魂控製姬清的思想,嚴重的況之下甚至能讓死亡。
現在,況也是這般。
當初為了尋找柳菲的轉世而用拘魂鈴攝取的一部分殘魂,現在變了對付鬼王的利,這兜兜轉轉有時候讓人覺像是逃不開的因果。
也許當初強留本來就是做錯了,當時不要強留這一縷殘魂,也許柳菲早就能投胎轉世……
不過說不定的東西,深思無益。
蘇言看著殘魂飄散在地上兩尺見方的陣法之中,清雋的目看向拓跋烈,“現在隻差最後一步,你不去姬清進來?”
陣法還有兩柱香時間便會完全啟,那時候想要送別也不再有機會了。
“也許並不想麵對。”拓跋烈眼眸一暗,“哭了……”
因為是白日,營帳的簾子朝著兩旁掀開,能清楚看到外麵的景象。蘇言下意識的將目投向外麵,卻發現剛才遠的兩道人影已經不見了。
“不在那裏了。”
“嗯。”拓跋烈湛黑的眸看向原來姬清和北堂越站著的地方,微微蹙眉,眼神中有幾分克製的衝卻終究歸於平靜,聲音有些無奈的忍,“應該是哭完了。”
他知道借由殘魂將鬼王碾滅的“殘忍”會讓傷心,可是有的事不能不做。也因為如此,他生生的克製住心中的衝,看著在另外一個男人的陪伴之下痛哭……
“所以,你後悔嗎?”蘇言問道。
“我沒有後悔的資格。”
“對你來說,家國就真的比還要重要?”蘇言終於問出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保住了家國卻會傷的心,也許有天會選擇離開你……”
“不會。”
“你很確定?”
“如果我不夠了解,也許我會有這樣的顧慮,可我還算了解。”拓跋烈的眼中劃過一難以察覺的溫,聲音依舊冷淡卻帶著一種穩穩的篤定,“是一個不願意欠人的人,更不會眼睜睜看著天下大隻因為的一念之差。我隻是幫快速的做下這個決定,這也能將危險降低到最小的程度。就算讓自己來選擇,也會在沉痛悲傷之後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
“你相信也是和你想的一樣,所以你不擔心恨你?”
“擔心。”
“可你執意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