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地長歎口氣後,沈南音知道,都走到警察局門口了,再沒有人能夠勸外公外婆這會先回家。
便沒有多說什麽,了放在口袋裏的速效救心丸,在心裏做好了應對一切突發況的準備。
慕家人走進警察局後,直接被帶進了看押室裏。
這會還在搜集整理資料階段,人販子馬富貴就暫時被押著坐在這裏,等候移檢察機關後提起公訴。
馬富貴已經年過六十,滄桑黝黑的臉上皺紋遍布,壑壑地看著倒是跟個樸實的農民似的。
要不是他腕上還銬著手銬,還真不敢相信他是個潛逃了數十年的人販子。
他臉上的黑眼圈十分嚴重,神狀態顯然也有些奇怪,一見慕家人走進來,突然就嘿嘿一笑。
“你們也是來看我的?”
慕老爺子一見他這樣心裏頓時一沉,忍不住轉頭看向旁邊的年輕警察。
老爺子以前是當兵的,警察曾經聽過他年輕時的輝事跡,見狀毫不敢怠慢,連忙解釋道。
“老爺子放心,已經找人查過了,他不是神病,完全可以承擔法律責任,對當年拐賣兒的罪也供認不諱,現在已經全部都招了。”
慕老爺子聽了他的話卻毫不覺得安,甚至還氣憤到忍不住猩紅了眼眶。
“既然清醒地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骨分離莫過於世上最殘忍的痛,在場的都是有孩子的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出了憤恨的表。
沈南音即使知道兩個孩子都留在戰家被保護得好好的,但還是忍不住後退一步,失控地抓住了容祈的手。
簡直不敢去想象,要是丟掉了小寶或娮娮其中的一個會變什麽樣。
那樣的日子,和天塌了有什麽區別。
這些惡貫滿盈的人販子,簡直就該死!
麵對著無數道怒氣衝天的眼神,馬富貴卻表現得十分淡定,他晃了晃腕上的手銬後靠坐在了牆上。
“你家的孩子是我賣的又怎麽樣,有本事你們讓法院直接給我判死刑啊!”
他咧著一口黃板牙,笑的有恃無恐。
“反正老子都已經活了六十多年了,就算是現在死了,有那麽多小孩子的命墊背,也夠本了!”
“你!”慕老爺子被氣得眼睛都更紅了,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把馬富貴千刀萬剮。
但他想起慕玉蘭的事來,又著自己生生咽下了這口氣,忍耐著錐心之痛,近乎是哀求地看著自己的仇人。
“當時丁茂夫妻把我們的兒走轉賣給你後,你把帶到哪去了?”
馬富貴倒是也沒瞞,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就翹著二郎大咧咧道。
“我拐了那麽多人,哪裏記得清什麽兒子兒的,反正嬰一般都賣去給山裏的男人當養媳了,你們有這個功夫來問我,還不如自己去山裏找找。”
說著說著,他又嘿嘿笑了起來。
“你們閨要是年紀還小,現在去把解救出來說不定還能讓點苦,要知道那些大山裏寡瘋了的漢子可不知道什麽是禮義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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