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一退婚,陸雲驍終於可以為自己辯駁。
第一步,迫不及待地甩出了“最敬業家長”的獎狀。
十歲人禮是京城近年來比較盛行的親子活,很多小學都會搞,還有照片直播平臺,造不了假。
閃閃等人被捕的那天,陸雲驍一整天都在參加親子活,從白天忙到黑夜。
隔天還拿了個獎。
第二步,甩出尿檢證明和發檢測證明,妥妥打臉那些說他是資深癮君子的營銷號。
“造謠我是吧?!都已經拍照取證,現在刪也來不及了,老子有錢,有閑,還有頂尖律師團,就打司。”
沉寂一周的陸雲驍終於發話,字裏行間都能到他的暴躁、狂傲、囂張。
更多的是揚眉吐氣。
——“哇,反轉了反轉了,就喜歡陸這種直接甩證據的。”
——“陸一直不吭聲,原來是憋了個大招啊。”
——“他一心想當個遊手好閑的富二代,偏要他努力進取向上,太為難他了。”
——“惹大爺生氣,起碼三千字道歉信才能氣消吧,標點符號不算。”
不知是陸雲驍手還是故意,給那條“三千字道歉信”的留言,點了個讚。
那一晚,不知道多人連夜筆疾書,剖析自己造謠蹭熱度的暗心理,以私信的形式發給陸雲驍。
陸雲驍一點不慣著,截圖,轉手又發一條微博曝——“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自此,風向徹底逆轉。
對陸氏來說,這些天的熱搜,完全就是免費的千萬級宣傳。
薑家又蠢蠢了,陸雲驍門第高,外形好,被網暴這麽多天也沒有挖出實質的黑料,反而反向證實了他過去的那些緋聞都是以訛傳訛。
基本都是一大幫朋友聚餐,偏偏照片角度刁鑽,不拍集,隻拍陸雲驍和子互的畫麵,讓大家以為是他倆幽會。
風流恣意是真,荒搞是假。
陸家三公子,分明就是一個遵紀守法、熱烈活潑,又廣結善緣的好男兒。
薑櫻在家裏哭鬧,還掀了桌子,非陸雲驍不嫁。
薑夫人親自上門求和。
“說結婚的是你們,說退婚的也是你們,你們到底把陸家當什麽了?”奚文瑜難得發了脾氣,“既然是聯姻,那就是利益捆綁,可你們這些作為,我們是不敢高攀。”
薑夫人自知理虧,隻能認。
大姐:“你們薑櫻是捧在手心裏的寶,我們雲驍同樣是。”
二姐:“薑伯母,聯姻的事可別再提了,再提,兩家的都要斷,生意都沒法做。”
薑家和陸家合作投標了一個政府項目,這個項目的領頭人正是陸家的大婿。
公開競標,二十多家實力企業都在競爭,薑家若不與陸家合作,毫無勝算。
所以於公於私,薑夫人都是理虧。
再提聯姻,怕是連合作都要泡湯。
最後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傍晚,陸庚下班回家。
下了車,卻沒有往家裏走,一邊整理領帶,一邊吩咐司機去夫人出來。
司機故意不說清楚,著急喊夫人出去。
奚文瑜還以為陸庚出了事,心慌得打翻了茶盞,紅著眼圈奪門而出。
陸庚好好地站在車門旁,神矍鑠。
夕斜斜地從他側照過來,他角微微抖,正在調試微笑的弧度,也不知道該不該牙。
年輕時牙白,怎麽笑都好看。
現在的牙,黃了、爛了,還有假牙,他怕嫌醜。
奚文瑜愣愣地上前,氣籲籲,“老陸,你怎麽了?……”上下打量,還用手掌了他的額頭,“沒發燒啊,我看你好,怎麽不進門?”
陸庚笑而不語,一手背後,一手做了“請”的手勢,示意去車後。
“……幹什麽?”
陸庚默歎,無奈出聲,“後備箱!”
“??”
“快去。”
奚文瑜覺得他奇奇怪怪,一步一回頭,“被追尾了?追尾你找保險啊,找我幹什麽?”
陸庚閉上眼,鼻腔重重呼出一口氣,沒法解釋。
奚文瑜往後走了兩步,檢查車尾,不僅完好無損,還鋥瓦亮。
更納悶了。
就在這時,“噠”的一聲,後備箱門自彈起。
“謔!”奚文瑜嚇了一跳,但當看到後備箱裏的驚喜時。
真的是又驚,又喜。
一整箱的玫瑰花,實實,灑下,花瓣上有水珠,熠熠生輝,襯得玫瑰豔滴。
奚文瑜不是沒收過花,母親節,生日,孩子們都會訂花,以康乃馨和百合居多。
這麽多的玫瑰花,還是紅的,沒有收過。
“這是……幾個意思啊?”
陸庚不好意思,司機主解釋,“今兒個過節,陸董特意吩咐給您送的禮,沒有別人的,隻有您的。”
奚文瑜笑了,“今天兒節,你不給孩子們送,給我送禮啊?”
陸庚坦白,“最近的隻有兒節,那你喜不喜歡嘛?”
“喜歡,但是你……”奚文瑜心裏不安,太奇怪了,這不是老陸的風格,“你不會在外麵找小姑娘,小姑娘還跟你鬧,要我幫你屁吧?”
陸庚翻白眼,“這麽多年來我找過小姑娘嗎?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怎麽回事?”
陸庚氣得顧不上難為,“紅玫瑰代表熱烈的,9999朵,寓意長長久久。你我當初結合雖為聯姻,但是,母親給了我挑選的空間,我選了你,婚後不曾後悔過。”
說著說著,陸庚的氣消了,緒漲了,意也在翻湧,“我的力都用在了工作上,對家裏,對子,一點沒過心,都是你的功勞。我對你,也是忽略了。”
奚文瑜呆愣在原地,仿佛不認識他了。
他這個人,古板、正經,毫無浪漫細胞,年輕時都不曾對說過麻話。
“那日你問我,兒子說想娶心之人,我怎麽看,我從你眼裏看到了迷茫……”陸庚走上前,牽起妻子的手。
一如大婚那日,他從嶽父手裏接過的手。
那時的手,纖細、白潤,是蘭花玉指。
而今的手,枯老、幹瘦,把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陸家,他會更加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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