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醚的味道傳過來的時候,商幸堯大腦逐漸失去了意識。
幾位黑人站在寂靜無聲的停車場中央,紛紛摘下了臉上的口罩。
福臻還在氣,“這他媽絕對是老子乾的最的一次綁架。”
“犯不犯法啊?”傅暮終扛著商幸堯,“被我哥知道了會不會來抓我們?”
尉嬴手中摟著綿綿的辛妲,罵了一句,“屁大點膽子!又不是殺人放火!”
黎憫一臉冷靜地摘下手上的手套,“反正我沒留指紋。”
“狗日的……”
福臻的氣總算過來了,拍拍口,“傅老三,你把商幸堯送回酒店吧。尉嬴你把辛妲帶走,我和黎憫留下來解決後續。”
“夠給力啊。”尉嬴上去和他擊了個掌,不遠藍懿飆著車回來,“我靠外國人在床上就是嚇人!老子的腰差點快被坐斷了!尉狗快上車,送你回酒店!”
後黎憫依舊是一張冷漠臉,對著尉嬴的背影淡淡地問了一聲,“尉嬴,你辛妲麼?”
尉嬴轉過頭來,要笑不笑地說了一句話,“這種人,只能是我的玩。”
所以,他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
一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各自上車,藍懿一腳油門踩下去,將他送回酒店,一邊送一邊說,“你的乙醚是誰給你的?”
尉嬴樂了,“葉天。”
“靠,無良醫生。”藍懿拍了一下方向盤,“哎喲……我的老腰。”
******
辛妲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夢幻一般的公主大床上。
剛想一下,才發現上的禮服被人換了一套,連帶著手上都戴上了白蕾手套,就如同一位……公主。
站起來,床邊有一雙鑲滿了鑽的水晶鞋,穿上去才發現是正好的,並且高度也適宜,就彷彿是為量定做的一般。
辛妲走到床邊一扇鏡子面前,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變了個樣,頭髮也被坐了造型,大部分被盤了起來,然後戴上了一個小巧的皇冠,看樣子和自己的水晶鞋是一套的,鑲嵌在上面的鑽石熠熠生輝。
耳邊留下幾縷髮秀氣地垂著,襯得臉龐小而又白皙,垂了垂眸子,發現自己的口紅也被換上了氣質的復古紅,這曾經是一年前的最的。
掛在牆壁上的鐘表發出一聲輕響,還有五分鐘就要到達十二點。
辛妲一度以為自己掉了某個公主夢當中,這一切如同是某個洲域的甜話,看著自己上不真實的這一切,被震撼得久久沒回過神,連後有人接近都沒發覺。
尉嬴一步步靠近,穿著和辛妲同一系列的西裝,摟住纖細的腰,低笑一聲,“適合你的。”
辛妲這才猛地回過神,原本臉上的激一下子然無存,看著鏡子裡出現的男人,的脊背生涼,“是你……?”
“是啊,這一切都是我親手做的。”
尉嬴頗為著迷地盯著的,“禮服是我親手繡的,鑽石是我親手鑲嵌的,包括你的妝,也是我幫你畫的。”
尉嬴有著驚為天人的設計師天賦,這個辛妲在一年前就知道,曾經看著他打磨出一枚造型巧的戒指,可惜了到最後,那枚戒指戴在了別的人手上。
從失中回過神來,手推開了他,“你綁架我?”
“不算綁架啊。”
尉嬴鬆鬆肩膀,“我也把商幸堯送回酒店了,你和一個房間住?”
“那是個雙人房。”
“那還是一個房間。”
尉嬴冷笑,“辛妲,你是嫌你的名聲不夠爛麼?”
辛妲手指死死攥,“既然我的名聲在尉先生眼裡那麼爛,那你何苦還要上趕著倒我?”
12點來臨的時候,尉嬴眼裡一片翳,可是窗外卻突然間升起一片絢爛的煙花,那些煙花裡甚至有字逐漸型又慢慢炸開,盛放在辛妲的眼底,的瞳仁一寸寸。
眼眶越來越紅,直到眼淚水逐漸滿上眼眶。
尉嬴找人用最快的速度訂購了可是自定義形狀的煙花,在這異國他鄉的午夜十二點,紐城的上空升起了一幅巨大而又華的彩煙火,一束一束如同流星雨般揮灑在漆黑的夜空,引得無數還沒睡著的人出窗外觀看,火花絢麗又急速凋零,在炸開後逐漸有字清晰浮出來——
辛妲,二十三歲生日快樂。
場地外面的一幫好兄弟著額頭的汗,“哎喲,這回他們要是再不復合,我就去跳黃浦江。”
“傅暮終你這張開能不能省省。”
福臻翻了個白眼,“看緣分吧,唉,看緣分。”
辛妲站在窗前落淚,心一片煎熬。
為什麼,尉嬴,為什麼你要在親手給予我這麼多痛苦之後,才來給我這些甜頭?
尉嬴盯著微微抖的背影,輕聲念道,“辛妲,生日快樂。”
牆壁上的開關被他按下,原本還昏黃的燈徹底被斷掉,房間裡一下子陷了和外面一樣的黑暗,唯有的煙火著映進來,辛妲回眸,卻在對上鏡子裡的自己的時候,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自己的耳朵上,掛著一枚正在閃閃發著藍綠芒的耳釘。
這是……今天拍賣會的最後一件寶!所以,那個神人是尉嬴?!
辛妲回眸,看見的依舊是尉嬴那張妖孽的臉,在微弱的火花對映下著半笑不笑的神,危險至極。
這個男人,向來都是劇毒。
哭了,站在尉嬴面前無聲落淚。
可是辛妲不知道,這一夜就如同那些華麗的煙火,在一瞬間用盡所有熱度綻放後就會迅速凋零——如同灰姑娘的南瓜馬車,在過了午夜十二點就會消失一般,那些砒霜一般的在最初的溫暖過後只會帶來肝腸寸斷的結局。
很多年後辛妲會笑著流出淚來懷念二十三歲那個生日,說,以為那一剎那自己是公主,於哥特式奢靡的話中,可事實上,這卻是一場毀滅。尉嬴用全世界最好的溫將築造這場盛大而又綺麗的……悲劇王。
第二天清晨從床上醒過來,從窗外進來,瞇起眼睛,才知一切已經結束。
邊已經空無一人,連同昨夜纏綿的溫度一起退卻。
辛妲支起子,打了個電話給商幸堯。
另一端的男人接起來喊了一聲抱歉,辛妲沒說話,只是淡淡看著窗外,許久才道,“我要回國了,阿堯。”
有些夢,是該醒過來了。
辛妲回國後才知道國已經掀起了一陣狂,那就是辛妲拍攝的那支廣告,後來公司趁著大熱出了同系列的香水,用黑的瓶子裝著,香味前調濃郁芬芳,極,後調迷人悠揚,如同是小貓兒勾引了你一下又走開,令人心。
這款香水有著一個相當旖旎的名字,中文名做妲己。
辛妲一下飛機就被經紀人接去了公司,一邊過去一邊在路上說道,“哎呀!小祖宗,你怎麼那麼久呆在國外,國有個紅毯沒走!”
辛妲看著窗外,“反正我又不是毯星。”
“你知道嗎,尉嬴昨天夜裡飛回來把紅毯走了。”
經紀人小白坐在前面,“有人說尉嬴去國外是去找你的,是真的嗎?”
辛妲沉默了一會,才道,“是真的。”
小白嚇了一跳,“那他半夜回來又摟著別的人做什麼!”
辛妲笑笑,“送我一場夢吧。”
又或者說,只是因為自己邊商幸堯的存在,尉嬴才會特意趕過來看一場,但是事實上,他對沒有一,只是男人的佔有慾作祟。
他從來只把當做他的玩。
尉嬴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喜怒無常,晴不定。
這個世界上,尉嬴是最不能招架的男人。
小白嘆了口氣,“行了祖宗,尉嬴那種人不是我們可以搭上關係的。不過他昨天帶那個孩子出場,明顯要捧紅,覺長得很像一個人。”
無非是像蕭瑩瑩罷了。
辛妲理了理頭髮,“回公司吧,就當我去國外約了一發回國。”
“你也有這種時候啊。”
小白笑瞇瞇地說,“國炮,牛!”
到了公司,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就看見辛商坐在裡面,雙手抱在前,一臉要問罪的樣子。
辛妲深呼吸一口氣,趕在他開口前說道,“我先說好,不管你問什麼我都不會回答。”
“姐!”辛商眉皺在一起,“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我們大哥,被那個人鬼迷心竅了!”
“什麼意思?”
“辛家的黑幕可能被洩出去了。”
辛商低了聲音,“那個隨碟好像被賣到了黑市上。”
辛妲如遭雷劈,一時之間竟然失去了說話的力氣,整個人愣在那裡,像是被震驚了,許久才道,“你說什麼?”
“我過來就是要告訴你,現在趕把資產都轉移到國外去,為了防止真的發生什麼事,先準備起來。”
辛商用一種無比嚴肅的聲音看著自己的姐姐,“大哥帶回來的那個人,不是省油的燈。”
辛妲覺得一影逐漸朝著自己的腳下蔓延開來,漸漸將整個人吞沒。
兩人匆匆在化妝室裡整理好東西,隨後正好遇上門口有個記者訪談會,辛妲著自己心的焦灼在鏡頭前對著觀眾微笑,隨後在環節結束後迅速從後臺走到車,辛商坐在辛妲的麵包車裡,車子將他們送到辛家的豪宅門口,兩人就作飛快地下車。
推門進去走到客廳,就看見有人一臉微笑著出來,“你們來啦?坐下來一塊吃飯。”
辛妲睨著眼前人,顧暖,哥哥辛戚帶回來的人……蕭瑩瑩的好朋友。
顧暖看著姐弟倆臉上的敵意,後退幾步,白蓮花般故作委屈,“妲妲,你們是對我有意見嗎?”
辛商自顧自往樓上走,顯然不想吃做的飯,“我哪兒敢?”
“啊商,下來吃暖暖做的飯。”一邊書房的辛戚出來,喊了一聲自己的弟弟,結果得到的是辛商嘲諷的回答,“我可擔當不起給我做的飯。”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辛妲只得退讓,拉開椅子安辛戚坐下,隨後吃了飯上樓,辛戚在樓下和顧暖說話,大概也是和u盤有關。
第二天辛商說要去外地做個綜藝節目,早早地就離開了家門,顯然顧暖在這個家裡,讓他們都過得不愉快。
辛戚沒攔著,正好自己也要飛一趟國外,大概國外有人可以幫他忙。
可是辛妲不知道的是,這一走,竟是永別。
辛商和辛戚都失蹤了。
腹黑的弟弟和才驚豔絕的哥哥,都在路上出了通意外,當訊息報告到這邊來的時候,辛妲正好在化妝,拿著口紅的手哆嗦了一下,抬頭看著小白,喃喃道,“你說什麼?”
“很不幸……”小白也是一臉悲痛,“妲妲,你要堅強。”
辛妲坐在化妝間裡,外面明,竟覺得渾冰涼。
滿腦子都是小白之前那句,辛商做綜藝節目出現事故掉下懸崖,辛戚所搭乘的航班也因為天氣,已經罹難。
巨大的無助和恐慌襲來的時候,辛妲終是沒握住口紅,就這麼讓它滾落了下去,一時之間沒有承住打擊,黑暗襲來,嚇得小白尖一聲,“妲妲!你怎麼了!你不能出事啊!”
******
辛妲再次醒來的時候,邊有人了口氣,一看是自己的經紀人小白和凌。
凌哭紅了眼睛坐在一邊,說,“我……我去家屬認領的那邊看了……”
在法律的意義上還是辛戚的妻子,所以自然是要出面的。
辛妲著自己的好友,也無聲地紅了眼。
躺在病床上,顯然遭了太大的痛苦,整個人都在抖著。凌明白,自己所經歷的不及辛妲的千萬分之一,看著這幅樣子,也實在是心疼。
“為什麼突然間會這樣?”
凌喃喃著,“辛妲,我覺得好不真實……可是人真的就是沒了。”
辛商的失蹤讓整個娛樂圈都掀起了驚天海浪,無數人在微博上自發為他刷話題點蠟燭,們哭了一團,連路人都覺得心酸。
最心酸的是辛妲,辛家唯一還剩下的辛妲。
辛妲在醫院裡吊水,蒼白的臉上掩蓋不住病態,凌看了就心疼,守在一邊,“你可一定要快點好起來,辛戚的沒找到……或許大家都還活著。”
對的,或許大家都還活著……一定要撐下去,把辛家撐住!
藍懿一群人聽說辛妲病倒了,都紛紛帶著吃的提著果籃過來看,大家臉上也十分悲傷,畢竟原本一起玩得好好的人突然之間就沒了,換誰都扛不住這樣的打擊。
辛妲覺得自己甚至還在夢裡,突然之間邊人就全都消失了,遠在國外定居的辛家父母聽說這個也病倒了,辛妲的媽媽直接吐了一口,當晚就住進了醫院裡。
凌每天換著法子給辛妲帶便當,可是辛妲不吃,短短幾日人就消瘦下去了,像是個病人,眼裡都失去了彩。
現在一開啟微博,鋪天蓋地就是辛家出事的訊息,好多陌生人都過微博私信來給辛妲加油鼓勁,說是各種心疼,希撐住。
辛妲在醫院裡掛了三天的水就出院了,凌攔都攔不住,回到家中,發現顧暖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家裡的東西像是被人洗劫過一般,拿走了好多貴重的項鍊戒指。
凌氣得哆嗦,說要報警,辛妲說算了,幾個上鎖的保險櫃的東西起碼都沒過,能輕鬆拉開來的屜裡的飾品都被拿走了,隨後顧暖就這麼消失了,還穿走了辛妲一雙名貴的高跟鞋。
辛妲很快找了朋友幫忙,幫忙查查顧暖這陣子到底跑去哪裡了,隨後自己坐在家中發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呆。
辛妲沒有閤眼,凌想守著,被趕走了,虛弱地笑笑,“我還沒死呢。”
凌張了張沒說話,還是走開了。
有些事,只能讓辛妲自己想開了才行,別人沒法勸。何況凌自己……也需要人安。
然而這些悲劇僅僅只是一個開端,晚上十點,一個令人措不及防的訊息在社圈子裡迅速炸開來。
辛家逃稅挪資金整整兩個億。
當時訊息傳到辛妲耳朵裡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被人空了靈魂,臉慘白,像是一緻卻死氣沉沉的洋娃娃,不可置信地看著手機螢幕。
好友的訊息瘋狂轟炸,以及網路上迅速開始報道料的一些和辛家有關的政治醜聞,辛妲開啟市看了看,辛家的票正在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往下跌。
一連串的打擊讓辛妲措不及防,甚至沒辦法去想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唯一能得知的便是,顧暖上的隨碟一定是被人買走了。
訊息已經開始曝了,而這,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辛妲下意識鑽進了拳頭,深夜裡整個人跳辛家的游泳池中,刺骨的池水將吞沒,辛妲睜眼,眼淚一併沒冷水裡。
辛家搖搖墜,辛商辛戚下落不明,父母重病住院,唯有一人好好地還要強撐。
全被冰冷的池水包圍,辛妲慢慢向上浮起,手帶著一陣水花。
哥哥……我該怎麼辦?
第二天辛妲起來的時候,手機已經被無數人打,新聞頭條已經將所有的訊息都換了和辛氏集團有關的,起來匆匆看了一眼,就將螢幕直接關上。
凌說要來陪,還是拒絕了。
坐在化妝臺前,給自己認認真真化了妝,描了眉,勾了眼線,上了眼影,磚紅的口紅亮眼而出挑,披上風外套,踩著一雙皮靴,抓起手機出門。
辛氏集團下面已經圍了一堆人,有的是員工要辭職,有的是民在哭鬧,還有一堆記者。
尉嬴在人群中看見辛妲走來,逆著,子細長,如同在T臺上踩著臺步,一步一步,堅定無比。
那些鏡頭和話筒紛紛對準了,人心修飾過的容讓人們都紛紛忘卻呼吸,看起來有些許疲憊,可眼睛還是亮的,對準了鏡頭,那一刻所有人都把心懸了起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劈開人群,像是這天地間無名而又自負的勇士,踩著高貴優雅的步伐來到辛氏集團被人砸爛了門的總裁辦公室門口。
坐下,轉,人像是一個高傲的帝王,明明是孤一人,卻如同後跟著千軍萬馬。用那雙上挑而又風萬種的眼睛看著眾人,“從今天起,我就是辛氏集團的新上任的總裁!所有的事我會一一理,若是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辛氏絕對會拿起法律武來保護自己的利益!”
眾人譁然,所有的問題一下子湧向辛妲,無數鎂燈閃爍,揚著下,眼眶微紅,已是強撐。
可是,饒是如此,也要守住辛氏,等家人回來!
這戰場,若最後只剩一個人,那也要扛到最後,哪怕和辛氏同歸於盡,也不能全那些狼子野心的人!
辛妲向來是有骨氣的,尉嬴一直都知道,他就這麼在人群中沉沉注視著,口袋裡手機在震,他拿出來看了看,是有人發給他訊息。
有關於辛家的黑幕。
尉嬴冷笑了一聲,將手機收口袋中,轉對著林風道,“晚上幫我在sweettalker訂座位,肯定會來找我。”
林風低聲應下,隨後兩人轉,離開人群。
******
辛妲打電話給尉嬴的時候,尉嬴並不意外。
他只是含著笑等求他,求他出手幫忙。
晚上八點,如約而至,影蹁躚,容貌人,抬頭那一刻楚楚可憐,像是了極大的委屈,令男人恨不得下一秒為了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在尉嬴對面坐下,黑風下一件低領T恤,細長的鎖骨託著餐廳暖黃的燈,打下兩道影,垂著頭,許久才緩緩道,“尉嬴,我需要你幫忙。”
尉嬴在對面很自然地切著牛排,五分,帶,他的口味。
辛妲又重複了一遍,“尉嬴,我需要你幫忙。”
尉嬴優雅地了,放下手中刀叉,撐著下看,“你有什麼足夠我出手幫你的呢?”
“辛家出事,和你真的無關嗎?”辛妲抬頭看他,是極的,尉嬴一直都知道,被用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哪怕多無辜的男人都會覺得自己有罪。
尉嬴無所畏懼的笑了笑,男人有著一副緻妖孽的皮囊,頑劣地勾起來的時候像是個玩世不恭的浪子,實在是太過招蜂引蝶。
他說,“辛妲,我是個商人,不做虧本生意。你覺得,幫你的忙,對我而言,有什麼好呢?”
辛妲也笑了,“尉嬴,我懷孕了。”之前生病住院的時候醫生就查出來了。
尉嬴如遭雷劈立在原地。
辛妲說,“娶我不娶我,其實只要錢到位,結婚無所謂。尉先生,您覺得,您的兒子,值多錢?”
你的兒子。
四個字,尉嬴的眼睛倏地瞇起來,顯然這一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他意味深長地盯著辛妲許久,看著妝容緻但蒼白病態的臉,緩緩才說道,“辛妲,你如何給我證據相信這個孩子是我的?”
“您不相信也無所謂。”辛妲似乎是聊到了尉嬴會這麼說,好像是一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一般,只是淡漠地笑了笑,“只要您日後不會後悔。”
“你這是在威脅我?”
尉嬴勾著,笑得像個妖孽似的,“辛妲,你用你肚子裡這個孩子做籌碼,你覺得能換來多錢?”
“兩個億。”
辛妲開口直白地說道,“尉先生應該不缺錢吧?”
“是不缺。”尉嬴笑地盯著辛妲,“缺個兒子,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辛妲一愣,顯然沒回過神。
“兩個億,我給你,代價就是,你把小孩給我生下來。”尉嬴像頭狼一樣盯住辛妲,“既然口口聲聲孩子是我的,那麼替我剩下一個小孩,拿到兩個億,這筆生意不虧吧?”
辛妲都在抖,“尉嬴你……”
“我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尉嬴將剩下的咖啡喝完,“我的作風向來高調,我想要的東西自然得是世界上最好的。辛妲,你做好準備生下這個小孩了嗎?我當然知道你只是把小孩當做棋子,只不過。拿到兩個億就直接打胎這種念頭你最好不要,從今天起……”
他近了的,緩緩道,“你就是我包養的小姐,一舉一都得在我的掌控下。想打胎?我就讓辛氏集團做你這個小孩的陪葬!”
辛妲如遭雷劈蹲在原地,整張臉都是慘白的,尉嬴心愉悅地欣賞完了辛妲這幅表,隨後買單走人。
辛妲坐在椅子上,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覺得渾冰涼,心尖在不停地哆嗦著,比起一年前懸崖邊那場目驚心的災難時痛得更厲害。
收了手指又緩緩鬆開,麻木看著掌心的斷紋。
尉嬴,一年了,為什麼我們之間還是這樣毫無迴旋的餘地?
******
辛妲一回到辛氏集團,行轉賬就已經過來了,將一些鬧辭職的員工安好之後,重新開始整治公司上下的規章制度,辛氏的狀況已經慢慢穩定下來,有警察開到公司取證,需要他們出賬目表,辛妲派人送去一份,隨後回到辦公室裡,給傅暮終打了個電話。
傅暮終表示自己會找人幫在警局裡打通關係,辛妲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鬆氣之後又要開一家記者招待會,要把辛家從搖搖墜的地步挽救回來,要得在觀眾面前澄清他們。
哪怕那些事和是真的,也得開個釋出會來澄清。
辛妲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安排人員,親自上陣,計劃所有的流程和突發事件,忙前忙後,整整一個禮拜,辛家的況開始好轉。
然而哥哥弟弟的訊息還是沒有一丁點風聲。
這天辛妲累得趴在總裁辦公桌上睡過去,凌過來探班,心疼地看著,嘆了口氣。
太不服輸了,如今家裡面臨這種事,都不肯跟他們幾個好朋友開口一聲。其實只要開口,圈子裡的人給湊個幾千萬本不是問題。辛妲若是一直這麼咬牙強撐下去,和心理防線遲早會垮掉。
辛妲推掉了一切娛樂圈的工作,外界宣稱是因為家裡資金出了巨大的事忙不開,也有人說還會回來,畢竟缺錢,肯定要回來接代言。
辛妲下班後和凌一起去一家日料店吃東西,順路談談以後的事,正好遇上了尉嬴,他站在公司對面一條馬路,隔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車流,他雙手兜站在那裡,面容俊,就這麼掠過人群看著,目深遠,風雨不安如山。
凌下意識把辛妲護在後,辛妲卻淡淡地說道,“他有事找我。”
“妲妲,你別去,他指不定是來落井下石的呢!”凌還是一臉防備。
辛妲無奈地笑笑,如何要對凌說出口,他們之間已經有了易呢?
於是隨意安了一下凌,就朝著馬路對面的尉嬴走去,男人看過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自覺地。”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辛妲淡漠地說,“找我有事麼?”
“最近辛氏的週轉如何?”
尉嬴瞇起眼睛來,“我聽說還是很難吃開,辛氏如果想翻,現在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夠維持的大概就是不破產,是這樣已經耗盡力氣了。辛妲,你還在強撐些什麼?”
“我所堅持的和你無關。”辛妲垂著臉,“今天過來有什麼事嗎?”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尉嬴勾笑,一雙眼睛如同上好的鑽石,名貴且漂亮,“今晚九點有一場晚宴,我需要一個人陪伴。”
說穿了,就是要一個足夠端得上臺面的人。
整個江城,再沒有比辛妲更完的伴了。
寄人籬下,有求於他,辛妲睫了,輕聲應道,“好。”
隨後鑽尉嬴停在路邊的車中,司機見到恭敬喊了一聲辛小姐好,隨後發車子,尉嬴坐在旁邊,兩人一併陷沉默。
這是辛妲時隔一年再次和尉嬴如此近距離地接,曾經他所有的下人都知道他們老闆有個辛妲的人,後來他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讓滾。
辛妲滾了,可是一年後,自己竟然又上趕著求著。
自嘲地笑了笑,車子朝著尉嬴的別墅開去,他倒是還住在湯臣一品沒變過,辛妲再次走進去的時候,門口有一隻無貓衝撲來。
無貓雖然看著樣子有點可怕,事實上子無比粘人,一看見辛妲就纏著,辛妲將它抱起來,笑著逗他,“發財~尉發財~”
旁邊換鞋子的尉嬴一僵,兇道,“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麼土的名字喊他?”人家好歹money!
一年前辛妲就很喜歡他這隻寵貓,於是再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抱著尉發財不肯撒手。尉嬴算是明白,他這條貓每天喊money鳥都不會鳥你,一喊發財就衝過來跟條狗似的。
他站在辛妲後看抱著貓,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他們住在一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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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衍見到安舒的第一眼,就一個感覺,安靜。感情不在薄衍的人生規劃內,娶一個安靜的女人可以舒心不少。 所以,薄衍娶了。 安舒聽過薄衍很多傳聞,那些傳聞對于她來說就兩個字,省事。 所以,安舒嫁了。 結果,安靜的不安靜,省事的不省事! 后來,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