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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輕輕的放下睡的白微，刮了刮額前的碎發，在額前親了一口，小聲說，“我出去一會就回來。”

    他關了臥室門，在客廳換了鞋離開。

    白微獨自睡在家裏。

    躺在床上，剛開始還麵正常，不一會額上滲出了細汗。

    “微微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孩子，是外婆的小公主。”

    “外婆給你做的新旗袍，喜歡嗎？”

    外婆將拉到上抱著，乖巧靠在外婆前，剛要抬頭撒。

    母親麵目可憎的臉就出現在眼前，

    “你怎麽還沒死掉？”

    “信不信我從這跳下去摔死，要是我死了，就是你推的。”

    “乖兒，讓繼父親親。”

    記憶錯，夢境顛倒。

    “在這等著，外婆去給你買桃子。”

    警笛聲響起，漫天濃煙，多輛汽車相撞迸出火星子燒在馬路上，燒在月季花上。

    不要！

    劇痛，眩暈，天旋地轉，白微從噩夢中驚醒，一冷汗。

    睜開眼是自己的房間，床上空空的，沈聽肆已經不在了。

    風從半掩的窗戶吹室，月一一現的，溫度涼薄。

    白微打了個寒，抹了一把眼淚。

    打開夜燈，打開屜，拿出一個破舊帶鎖的小盒子。

    是一個玉扳指。

    扳指由白玉製，溫潤亮，猶如凝脂，外壁雕刻的笑麵佛手持佛珠，栩栩如生。

    雙手拿著扳指，放在離心髒最近的地方。

    盯著扳指，眼睛變得堅定，“外公，外婆一定會醒過來的。”

    五年前，外婆出去給買桃子，出車禍變植人。

    為了讓外婆醒來，這幾年醫院用了很多治療方案，效果微乎其微。

    醫生說，老人家年級大了，醒來的機會不大，讓做好準備。

    但相信，外婆終有醒來的一天，還有很多話沒和外婆說。

    萌生了一個想法，既然老家的醫院治療效果不好，不如給外婆換來南深的醫院，離的近，也可以隨時過去看外婆。

    換個環境，說不定外婆就會醒了。

    將玉扳指放回去，又躺在床上，想讓自己睡，可是一閉上眼就是繼父和周蘭那惡心的臉，或是外婆車禍場景慘烈的畫麵。

    翻來覆去的再也睡不著，抱著沈聽肆放在床頭的《山居雜憶》還是心慌，頭疼裂，五髒六腑像撕出一個，一點一點慢慢腐爛。

    心像被重錘敲了似的，實在難，用繡花針在自己上紮了幾針，疼痛覆蓋住心中的悲痛才好了一些。

    想起來自己今晚發瘋的場麵，在沈聽肆麵前跟個瘋子一樣，拍他，打他，樣子一定很可怕。

    他當時沒生氣還哄自己，現在是生氣走了還是...

    今晚實在是太憤怒了。

    很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那件事就像一顆雷，點燃就。

    完全沒睡意，也不想一個人呆著。

    在閨群裏發：【我想喝酒。】

    鍾：【可惜我不能陪你，我也想喝。】

    楚越：【我在壹號會所，你來，酒管夠。】

    鍾：【你們注意安全。】

    白微對壹號會所的記憶，還是上次沈聽肆強吻。

    包間裏，楚越點了一箱紅酒。

    看了價格，白微有點猶豫了。

    楚越很豪爽，又加了很多水果蛋糕之類的小吃，“放心吧，我現在的工資你喝不垮我。”

    白微捧著楚越的臉親了一口，心安理得地一杯一杯喝著。

    又將各種蛋糕，櫻桃，桃子等等，來者不拒的全都吃到肚子裏。

    一盤壘起來的水果就快吃空了，楚越瞪大眼睛看著，“你什麽時候飯桶了，吃這麽多。”

    “趁著能吃的時候多吃點。”

    楚越敏銳，“你一向自律，發生什麽事了，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白微將這幾天的事講給楚越聽。

    唯獨沒提沈聽肆，不敢。

    楚越震驚，罵了一頓卓夏，之後笑嘻嘻地說，“我覺得你那個同事喜歡你，想和你發展，但不好開口。”

    白微又吃了一塊蛋糕，“我不想他為我打架，不想他背了案件，影響前程。”

    “你不喜歡他？”

    白微嗯了聲，又將周蘭的事說了。

    楚越知道家的糟心事，很理解。

    幾瓶酒下去，白微肚子很撐，腦子恍惚，心倒是好了很多。

    楚越掐著的細腰，開始口無遮攔，“都二十五了，這麽人的小蠻腰怎麽還沒開葷呢，可惜了。要不你再想想我那個大老板？我覺得你們真的很配。”

    “誰說我沒開葷？我...”

    白微迷迷糊糊一不小心說了。

    “什麽時候？是誰？”

    楚越眼裏放，激地抱著白微盤問，一副死不罷休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