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他用膳的侍一聽這話，額心開始冒冷汗，“祖宗，你可好好說話吧？什麼老東西, 那是孟大人, 太/祖帝師。”

“要是給宮里其他幾位聽到了, 又要向陛下參你了。”

閔延諭冷嗤了聲, “我這個做兄長的還會怕了他們？他們做了那樣多七八糟的事兒, 我要有心, 能參死他們。”

侍：“......” 他是勸不了, 晚些還是讓嫻妃娘娘自個兒來吧。但其實, 嫻妃訓了又能怎麼樣呢？過往不是一直在訓, 二皇子還是長了這般子。然而轉念一想，侍又覺得他們二皇子這子也沒什麼不好的。總比其他各宮，為了爭皇位勾心斗角，沒一日安生。

瞅著侍的臉由急躁到釋然, 短短時間就完了一個回。

匯報荔山之事兒給二皇子聽的, 他的謀士齊桐沒能住笑, 兩個人皆看向他時，他倏地斂笑, 繼續正題：“聽說，初家嫡去了荔山，下山后，孟大人便下令封山。”

閔延諭：“初夏？”

那個注定為后的小人？

閔延諭：“你說，上去做什麼了？就老東西那地位，還有豎在荔山前的太/祖親提的碑，本就沒幾個人敢上去。都這樣靜了，封不封山有什麼差別？”

齊桐：“不知。初家嫡才上去，荔山的兩個口都有高手把守，天鷹將軍霍長亭在列。”

這陣仗，閔延諭一個見慣了大場面的皇子也是忍不住嘖舌。

“這老頭有什麼好？這麼才華驚天的人都愿意跟隨他，當看門狗都樂意。”

這回，連齊桐都忍不住糾正他，

“那可不是普通的門，那是荔山的門。”

玄鉞藏書最富，最全面的地方。溯古追今，應有盡有，多文人墨客的心間凈土。

也是，玄鉞最后的凈土吧？

天鷹將軍他們護的或許并不是荔山，是玄鉞的星火與希。

同一時間。

三皇子閔延清剛練完拳，白的袍子浸了汗水，不再飄逸。背脊那塊已然在了他的上，水漬映出。

他坐在院的一株梨樹下，被斑駁的枝葉切斷，一縷縷落在他的臉上，上，襯得他的氣質越發高潔出塵。

“初夏？” 他得到的消息幾乎和二皇子一樣，疑也差不離。

阮明德：“是。”

阮明德：“我們的人暗自向下荔山的人探聽過了，皆說不知。想來去后也只是在小范圍活，知者不多。”

阮明德的猜測一點沒錯。

孟清梵吩咐秦墨初修德大殿前戰延禮時，修德大殿周遭十數米再無人可近。聚在修德殿的，全是荔山中堅，也不可能下山了。

“只有一點，初姑娘一行人下山時了一位年郎。”

片刻沉默，閔延清低聲道，“那也正常。天下年誰不想在荔山學藝呢，或許只是初家哪個小輩。”

阮明德：“卑職也是這樣想。”

阮明德：“若和初姑娘無關，孟大人為何要封山？荔山本就靜了，他封和不封有什麼差別？還是......”

故意擺姿態，給咸佑諸勢力看的？

閔延清暫時也是想不通，只是吩咐阮明德，“暗盯荔山的兩道門，有況立刻來報。”

巳時，六位皇子被帝王招至泰安殿。

聚在門口，幾個兄弟相互打了招呼，不管私底下關系怎麼了，面上還算客氣。

完了，閔延諭湊到大哥閔延安旁，以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低微音量，語調不是太正經，“哥，你說父皇這次為什麼召見咱們？上次這麼齊人，還是兩個月前？”

閔延安笑睨他，“古有云：不做虧心事鬼怪不上門，慌什麼？”

閔延諭：“你看著我像慌的？”

話落，他的目掃向四個弟弟，“我不做虧心事兒，有什麼可慌的？”

什麼意思很清楚了。

老三老四心機深，聽到了當作沒聽到。

老五閔延儀從來就是個暴躁的，一聽這話，脾氣就給點燃了，“你......”

眼見著就要吵起來了，閔延安正想拉住閔延諭這個百無忌的弟弟，有侍從殿出來，是照顧了帝王多年的老人了，名喚多樂。

他本不這個，帝王后來親賜的。這份見的恩典，為他在廷添了不分量。眾皇子見到他，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多公公。”

多樂和氣笑笑：“幾位殿下里面請。”

幾位皇子先后，閔延諭是這最后一個。他把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語氣音量都沒變，只是這回對象換了多樂。

多樂被他逗笑，“甭管什麼事兒了，有你舅舅隔那鎮著，誰也不了你。”

話落，催促，“進去吧，你父皇等著呢。”

“父皇圣安。” 六個皇子齊齊向皇帝閔明雋折腰問安。

驕子滿堂，帝王該開心的，可他的面依舊冷冷清清。或許更該說，過去的十幾年他一直都是這樣，那樣笑的一個人，自昭妃和七皇子死后，緒似被詭的力量干了。

“坐吧。”

低冷的聲音漫開，六位皇子去往各自位置，落座。

閔明雋：“你們可知荔山昨夜封山了？”

眾皇子皆點頭。

閔明雋：“那你們覺得孟大人為何要封山？”

“延諭，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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