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起越過白震詢七問君九離的來歷,顯然是帶著幾分強勢的,但君九離一句「老雜」喊出來,卻比常起更加強勢。
白震直接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來:「我便說了你這老不死的是個老雜,明明老得跟枯樹皮似的,非要吃什麼容養的丹藥算了,偏偏頂著一頭白不染一染。如今墨先生初次見面都你老雜,你還不肯承認,你就是只老雜嗎?」
常起的臉難看到了極點,他已經記不清有多年沒有被人如此辱過了,但他畢竟不是常天琪,人老,他已經越發清楚地意識到,白雲城的態度,徹底變了!
常起的目落在了君九離的上,沉聲道:「這位道友可知我的來歷?」
君九離淡淡地道:「本座又不求你,何必知你來歷。」
常起啞然片刻,繼而冷聲道:「在下藥宗長老,道友為修士,如何就敢肯定,自己求不到葯宗上?」
君九離不由皺了皺眉頭。
常起臉上出了一抹笑意:「這位道友……」
君九離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你到底想幹什麼?本座已經說了,對你不興趣,你羅羅嗦嗦,嘮嘮叨叨,是在討打嗎?」
常起的笑容還沒有徹底綻放,就徹底僵在了臉上,他猛地沉了臉,眼中滿是殺機。
君九離的耐已經告罄,拔劍,腳尖一點便直接到了空中,劈手就朝著常起砍了過去。
常起又驚又怒,匆忙提劍回擊,而君九離的劍已經到了他的頭頂。
只聽「噹噹當」三聲,君九離已經三劍劈下,接著影一閃,竟是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就在常起的背後,且長劍已經抵住了常起的心臟位置。
君九離淡淡問道:「現在,本座還用聽你聒噪,知你來歷嗎?」
常起僵在了半空中,本不敢彈,此時此刻,他已經明白了君九離的意思——好聲告訴你別打擾你不聽,這會兒實力碾之後,你是不是該閉了?
常起臉上的狠狠搐了一下,覺到背後的劍尖上寒意凜冽,竟有往心臟里鑽的意思,他忙憋屈回道:「是在下打擾了。」
君九離神冰冷地收了劍,影一閃就已經出現在了院子里:「別靠近這裡!」
常起攏在袖袍下的手狠狠攥,深深看了院子里的君九離一眼,到底不敢造次,甩了袖子往前面的待客大廳去了。
白震差點兒笑出了聲來,遙遙跟君九離打了個手勢,便也往大廳那邊去了。
片刻之後,那邊的刀兵之聲停了,整個白家又恢復了往日的靜謐安寧。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白震親自來到了青竹園門口。
因為所有的手都已經做完,君九離便做主請了白震進門。
白震又驚又喜:「連小嘉也去蠱功了嗎?」
君九離點了點頭:「如今只要靜養就好。」
白震頓時高興不已,又問了幾句,這才說起來了這一次的來意,卻是來告訴君九離今天的那一場對峙緣由的。
白震笑道:「今日被你打臉的那人做常起,是葯宗葯堂的長老,也是死的那個常天琪的親爹。
常起大約是猜到兒子是折在白家了,所以討了這份差事過來,他進門就要搜府,我只說了一句不行,竟是直接跟我們打了起來。
常起簡直有恃無恐到了極點,可惜白家早就今非昔比,不再束手束腳,立刻就讓他吃了個悶虧。
後來他被你打臉之後,便徹底明白了我們白家的態度,便帶著他那五個了重傷的手下灰溜溜走了。
哈哈!這麼多年了,老夫還是第一次如此痛快!墨先生是沒看著,今天那常起走的時候,臉都是青的!」
常起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白震心裡有數,做不過就是試探白雲城和查證常天琪的死,但白雲城如今對葯宗無無求,常起當然只能敗興而歸。
白雲城憋屈了二十多年,如今翻打臉,整個白雲城上下都是全通泰!
白震從進門開始,臉上的笑就沒停過:「這一次,實在是多虧了小玖,不然我還真沒有這麼大的底氣,狠狠地甩了那常起一臉!」
君九離眼中浮出笑意:「城主嚴重了,白雲城和我大齊以及墨門,本就應該是最堅實的盟友,急盟友所急,不過是分之事罷了。」
白震心頭一震,沒想到先提及結盟的,竟然是君九離。
他暢快笑道:「正是如此!我和小群之前還在商量著請墨門來我白雲城駐紮,再跟大齊開通往來貿易,互通有無呢!」
君九離出了橄欖枝,白震自然麻利接住,然後回饋更誠摯的熱。
兩人都是極聰明又有大局觀的領袖,只對視一眼,就立刻明白了彼此的意思,然後齊齊笑了。
結盟的大方向一定,後續的細節就都好商量,無論是白震還是君九離,都對此刻的況滿意至極。
不過就在兩人準備敲定一些聯盟細則的時候,卻是同時臉微變,猛地抬頭看向了空中。
原本晴空萬里的湛藍天空,此刻竟是飛速變得暗沉,眨眼間就已經烏雲布。
君九離猛地站了起來,白震更是驚得猛睜眼,兩人齊齊轉頭,震驚地看向了戚團團所在的房間。
白震吃驚:「怎麼這時候渡劫?這,這可是靈皇境啊!」
君九離心焦不已,他更沒想到戚團團的修鍊能夠快到這種地步,簡直如同練了邪功一般。
君九離沉聲道:「城主這青竹園恐怕是保不住了,還請城主趕快找人過來,將兩位公子和夫人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白震頓時反應過來,忙厲聲人。
屋子裡的陳婉匆忙出來,也已經意識到了戚團團竟是連進三段,要直接衝擊靈皇境了。
顧不上跟丈夫寒暄,隨著雲衛進去將兒子和侄子安置在門板上抬走,直到安排完了,才憂心不已地看向了青竹園。
此時,已經離青竹園很遠了。
白震忙找出披風給妻披上,然後攬住了妻的肩膀:「別擔心,小玖天賦驚人,一定能夠安全晉級的。」
陳婉心中藏著大卻不能說,只含糊應了一聲,然後攥了手下的欄桿,眼睛一眨不眨地只管盯著青竹園。
小玖,好孩子,你可一定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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