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來的本來應該是白震,但白群始終擔心白基被常起的人算計,所以自己要求過來,希拜託君九離和戚團團能夠照顧一下白基。
白群很怕白基被人利用,再用來對付白家人,但他也怕白基被人傷害,終生到他母親的錮和困擾。
白群啞聲道:「越是年歲漸長,我就越是後悔當年的衝,我不該在小基小小年紀的時候就教會了他仇恨和厭世,害得他明明天賦極好,卻因為心有破綻,比旁人走得慢。」
「爹!」白基忍不住道,他狠狠搖了搖頭:「我覺得爹做得對!那個人……常天音,連親生兒子都能算計,可見心中本沒有道德底線。
這樣可怕的人,如果爹不是從小就開始警告我,我一定已經被騙了,然後做出來了很可怕的事。
爹,我每年都會見到那個人,如果不是爹今天說出這些,我甚至會覺得雖然刻痕,但也真的很可憐。」
白群猛地全僵直:「你說什麼?你每年都會見?」
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緒:「讓你做什麼了?對你做什麼了?」
白群臉上所有的風輕雲淡徹底崩裂,猛地衝過去攥住了白基的肩膀,眼睛里爬滿了。
他甚至一把將白基拉到了戚團團面前,抖著手指將白基的手腕拉給了戚團團:「你快幫他看看!你看看他還有沒有別的病!」
白基強忍許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哽咽著用另一隻手不停地輕拍著白群的手背:「爹你別這樣,你忘了嗎?神醫每天都會幫我診脈的,我好好的,我真的沒問題!」
白群愣了愣,緩緩鬆開了白基的手,忍不住有些狼狽地扶額:「我真是犯糊塗了,抱歉,嚇到你們了吧?」
他眉頭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也罷,你們知道事緣由就好了,自己小心,我……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他說走就走,竟是連常天音什麼時候見的白基都不問了。
白基不由又擔心又惶恐,忙忙追了上去,腳步都是踉蹌的。
白群卻沖著他搖了搖頭:「好孩子,明天一早就要去境,你也去準備準備,別打擾爹休息。」
白基聲音裡帶著幾分哭腔:「爹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見那個人了!」
他想解釋,但白群卻搖了搖頭,然後手了他的頭頂:「是我不好,說到底我才是那個禍害,你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錯。」
白基記得直掉淚:「爹!爹你別這樣!」
白群搖了搖頭,笑著彈了彈白基的腦門,然後晃晃悠悠地走了:「行了,這麼大的人了,別哭鼻子了,小素小玖和墨先生笑話。」
他不容置疑地離開了白基,眨眼間就消失了蹤影。
白基修為不如白群,自然追不上,惶恐得像是個被爹娘拋棄了的可憐孩子,連都是煞白煞白的。
匿在一旁的白震實在是看不下去,不得不走了出來。
白基渾發抖:「大伯……」
白震看著白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晌他才道:「你娘癡你爹了魔,誰跟你爹親近,就要弄死誰。你爹因此有了心魔,跟你無關。」
白基手腳發寒,他只知道他娘害了白家人,卻從不知道原來一切不是為了利益,而是因為嫉妒。
但正是因為知道,白基才越發覺得可怕,覺得自己不可饒恕。
想也知道,自小把白震陳婉當爹娘一樣尊敬,把妹妹當兒一樣寵大的白群,因為常天音的嫉妒而害了所有人,心中該是如何地痛恨著自己。
白基崩潰地捂住了臉:「給我的東西我全都扔了,每次來見我都用修為制我,我避不開,我嫌丟臉怕惹爹生氣才不敢說……」
如果早知道那個人那般兇狠毒辣,他一定不會豬油蒙了心地瞞著不說。
白震拍了拍白基的肩膀,輕嘆了一聲:「小基,雖然那個人是你的母親,但我想你知道,白家跟那個人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不死不休。
無論是給你大伯母下蠱,還是給你和小嘉下蠱,還有害死你姑父和小均,讓你姑姑慘遭折磨,這些仇恨太深了,若是不死,白家所有人就永遠都得不到解,你能明白嗎?」
白震眼中含著憂傷,態度卻很堅決。
白群這個弟弟是他當做兒子一般養大的,白秋池這個妹妹,是他當做兒一樣寵大的,可這兩個孩子,卻全都毀在了常天音手中。
還有他的小均,當年替哥哥擋了一掌而亡,如今小嘉大變,他的妻子也因為痛失子而悲慟多年。
這海深仇,常天音不死,絕不可能解開!
白基連連搖頭,哽咽道:「大伯不用跟我解釋這些,我知道的!我從沒有想過要放過那個人,哪怕我再同那個人的遭遇,害我們家也是事實。
我以前從不知道常天音這般折磨過我爹,大伯,您信我,在這個是世界上,我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有人害我爹!
那個人生我的恩,當年把我出賣給葯宗的時候,就已經還清了,我始終記得是姑姑救了我的命,便是要報給予生命的恩,我也只報恩給姑姑!」
白震拍了拍白基的頭頂,溫聲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白基頓時淚如雨下:「不委屈!我怎麼會委屈?」真正委屈的人是爹,是大伯大伯母,是大哥,還有死去的二哥!
白震又無奈有心疼,忙抬手給他淚,安道:「你別多心多思了,他只是聽見你跟常天音見面,又恨上他自己了,覺得他對不起你,給你這樣一個母親。」
白基滿腹心酸,啞聲道:「大伯能幫我去看看爹嗎?你幫我告訴他,我從來沒有接過常天音,每次都是用修為制住我,然後自己自說自話。
也就是最近這六年裡我見過,總共加起來我跟說話都沒超過十句!我不會被那個人騙了的!大伯,我怕我去的話,會讓他又想起常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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