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烏蝶七並非不在意的容貌,但在確定了沒有救助手段之後,便立刻調整好了心態,豁達地考慮其他的事。
這是一個眼界和心都極其開闊的姑娘,很明白痛苦之於人類,是最沒用的和最沒意義的一種緒。
戚團團笑著拍了一下烏蝶的頭頂,然後塞給了一瓶藥膏,接著一指不遠的山澗:「去把臉洗乾淨,上的傷口也全都清洗一遍,然後把這藥膏抹上。」
烏蝶低頭看看手裡的瓶子,頓時指尖微抖:「不不不!我已經拿了前輩一顆四品靈丹了,再拿這麼貴重的玉膏……我之有愧!」
頓了頓,輕咳一聲:「好吧,實話實說,其實我很想用,但我實在是窮得很,買不起了。」
戚團團問道:「你竟然認識這東西?」
烏蝶點頭,慨嘆道:「怎麼能不認識呢?我娘還沒死的時候,我爹經常帶我去黑市玩兒,這玉膏據說是齊國來的好東西,一瓶要三十萬金呢!」
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將瓶子遞給了戚團團:「前輩,我寧可臉壞掉,也不想要這份人,這份人太大了,我還不起。」
戚團團被逗笑了:「再大的人,能大得過我救你命的人?」
烏蝶滯了滯,臉有些發白。
戚團團推了一把的手,淡淡地道:「虱子多了不怕咬,債多了不怕愁,去吧,我看著你這張臉傷眼。」
烏蝶手背上青筋蹦起,不。
戚團團沒好氣地瞥:「好了,這賬記在水祁明的上,到時候讓他還給我好了。」
烏蝶吃驚:「前輩你……」
戚團團在生出防備之前就開始趕人:「我跟水祁淵認識,聽他提過你。好了,要麼聽話要麼我們就此別過,如何?」
烏蝶忙搖了搖頭,見戚團團眉頭皺起,顯然是真的想要撇下自己走人,忙匆匆跑到了山澗邊,乾淨利落地就把外套了。
戚團團皺眉看了一眼不遠,臉上浮出冷,扔下一句「我離開一會兒」,便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蹤影。
烏蝶匆忙抬頭的時候,戚團團已經不見人影了。
片刻之後,一里之外的小樹林了,戚團團眸冰冷地挲著刀柄:「非禮勿視,你娘沒教過你,孩子的不能看嗎?」
樹林里一片寂靜,片刻之後,就在戚團團冷笑著把刀的瞬間,一個無奈的聲音嘆息道:「姑娘誤會了。」
戚團團作都沒有停頓一下,一刀沖著背後的大樹上砍去。
「嗡!」
刀鋒被靈力所震,發出頻率極高的嗡鳴聲,然後劃出一道火紅的月牙戾氣,眨眼間就砍到了樹冠之上。
「刷!」
整個樹冠震了震,然後上半截瞬間倒下,而比樹冠更先一步落地的,卻是一個模樣俊秀儒雅的男子。
那男子看起來二十五歲上下,長得好,氣質也不錯,穿著一幹練勁裝,但料極其奢華,上面綉滿了暗紋。
換做任何一個安靜麗的地方,這男子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可惜這會兒,他的口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臉上也被樹葉樹枝打出來了好幾道紅印子,狼狽極了。
戚團團上下了打量了他幾眼,然後又是一刀砍了過來。
男子頓時一驚,匆忙拔劍應對,口中解釋道:「姑娘別誤會……」
話沒說完,就被戚團團一刀將手中的長劍砍出來了一個豁口,而且差點兒將他的肩膀也連帶著一起劈了。
男子臉上出凝重之,雖然只跟戚團團手了兩招,但他已經看出來了戚團團的強悍,不說其他,只說這一力道,就男子頭疼不已。
十招之後,男子不得不發出尖銳的嘯聲,並且遠遠避開了戚團團,只退不戰。
戚團團笑道:「不裝了?」
男子滿臉無奈笑容:「姑娘修為強悍,應當是特意修過吧?雖然跟姑娘切磋讓在下覺得益匪淺,但在下實在怕折在姑娘手上。」
戚團團笑呵呵地回刀鞘,就在男子以為會說什麼的時候,卻見一個閃,竟是憑空不見了。
男子神微凜,忙展開了神識搜索,但方圓三里之卻早就沒有了人影,就連那烏蝶也不見了。
男子臉上的溫和笑意徹底消失,眸沉沉地加大了搜索力度,這才終於在十里之外找到了一抹氣息。
男子眼中劃過一抹訝異之,若有所思地從樹上跳了下來。
彼時,樹下已經跪了十來個人,見他下來,一個個立刻垂下了,微微發抖。
男子淡淡地道:「你們來晚了。」
那十幾個人本就低俯的頓時又往下傾了幾分,倒是領頭的那子尚且還好,吃驚地看著他,問道:「以殿下的修為也抓不到人嗎?」
男子看了一眼,神溫地將扶了起來:「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是我的妻子,不用跟奴才一樣跪拜我,你我是同等尊貴的。」
那子長得極極魅,聞言臉上不由出了一抹紅之,聲謝過之後,認真地道:「禮不可廢,我總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在這伯耆國,殿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
男子出了之,了的臉頰:「傾城以真心待孤,孤也一定以真心待傾城。」
卻原來這男子,竟是伯耆國的太子齊宇,而這子,正是水起之,伯耆國的太子妃,水傾城。
水傾城被齊宇溫,整個人越發,輕輕握住齊宇的手,溫問道:「殿下還沒有告訴我,那玖竟然連殿下都控制不住嗎?」
齊宇眼中浮出幾分異:「恐怕你師叔他們的消息有誤,水家晉級靈皇境的那個人,恐怕並非水家人,而是這玖。」
水傾城吃了一驚:「那玖竟然如此厲害嗎?……看起來可是比殿下還要小呢!」
齊宇眼中異彩連連,笑道:「九州大陸人才濟濟,比我天賦好的人自然比比皆是,我心中早就有數,只是沒想到,這玖不但醫好,連修為竟也沒有落下,實在……是個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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