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痛不生，顧楚韻就越痛快。

顧子遇，是顧楚韻折磨的工，只有瘋，痛苦，工才能有價值，他才能活著。

顧瓷有些暈眩,顧子遇扶著躺下，顧瓷心裡清楚，一次敞開心扉的深聊，未必能打開顧子遇的心結。

可不急。

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和子遇重新相。

顧子遇什麼都沒說，沉默地抱住了，「媽媽，我會控制自己的。」

「爸爸的死,與你無關，你不是剋星。」顧瓷說，「永遠都不是。」

顧子遇在懷裡，輕輕點頭。

顧瓷病中，神也虛弱，顧子遇在服藥休息后，回到房間里，因陸知淵一句話瘋了，是他定力不足，他要控制自己。

媽媽說得對，上輩子已過去了。

爸爸，會懷疑他嗎？

他想起了陸知淵的話，我兒子一定乖巧可又懂事，顧子遇對著鏡子，歪著一笑，鬱中帶著天真。

他不斷地練習微笑，燦爛的笑容，大笑,乖巧可的神，不斷對鏡子重複練習。

爸爸，我會很乖巧，很可，很懂事。

若是有人看到此刻的顧子遇，定然覺得骨悚然。

翌日，晨飛送顧子遇去A大上課，顧瓷請了假，懶洋洋地躺著，高燒退了，了低燒，夜裡燒得厲害，除了一頭汗，早上洗了頭，換了一乾淨服，人都輕鬆一些。

陸知淵下來時，顧子遇已出門了。

顧瓷低燒，人舒坦些，煮了麵條，問陸知淵,「吃嗎？」

陸知淵似是一夜沒睡好，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樣，慵懶地靠著，顧瓷給他端上一碗面，「顧子遇呢？」

「上學了。」顧瓷謹慎地回答。

陸知淵喝著牛，看著顧瓷躲閃的眼神，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顧瓷問，「你覺得子遇怎麼樣？」

「不像一個孩子。」陸知淵斟酌著言辭，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瓷，「倒是像一條養不的小白眼狼。」

顧瓷臉沉了，「子遇……不是白眼狼。」

「你還真護犢子，當兒子養了？」陸知淵陳述事實，「他是一個小瘋子，在你邊，你也很危險。」

「子遇永遠不會傷害我。」顧瓷說，看著陸知淵，「你那麼討厭他嗎？」

陸知淵沉默，他真的討厭顧子遇嗎？

他和顧子遇總是互懟。

可顧子遇瘋一般的質問他時，陸知淵心底又麻麻地疼起來。

「陸知淵，子遇爸爸在他沒出生就死了，他爸爸死後，媽媽就瘋了，在子遇六歲時，他媽媽也自殺了，只留他孤一人。他一出生就被人指著脊梁骨說是剋星，他的仇人一遍遍地在他耳邊說，他是剋星，剋死爸爸，剋死了爺爺，最後也剋死了媽媽。在媽媽瘋狂的那些年，子遇遍鱗傷，他前後背，膝蓋大，全是傷痕，他被親生媽媽從小待長大。」顧瓷平靜地陳述著故事，「他能健康，平安地站在我面前，我已經……謝上蒼了。」

顧瓷心酸，又心疼，「陸知淵，他僅有六歲，他只是病了，我們是他最親近的人，若我們放棄了他，誰還能治癒他？」

陸知淵蹙眉，顧瓷像在說一段故事，故事裡的顧子遇是一個悲劇，他略有，卻又很不解，他問顧瓷，「為什麼我的話會到他的神經，我又不是他爸。」

顧瓷，「……」

沉默片刻后，笑了笑，「他太敏了。」

這理由，似站不住腳，卻又很合理，陸知淵總算不再言語，顧瓷為了顧子遇憂心，低燒有些難，閉眼休息。

醒來時，已是下午。

顧子遇已回來，他下午只有一節大課，三點多就回到環球，顧瓷的低燒總算退了，顧子遇給顧瓷榨了一杯果，陸知淵就過來了。

他訓練時，總心神不寧，擔心顧瓷在病中無人照顧。

顧子遇昨日瘋了一場，見到陸知淵，卻一點尷尬都沒有，揚起甜甜又乖巧的笑容，「哥哥，喝果嗎？」

他榨了櫻桃，陸知淵看著他小甜豆般的臉龐，也笑了笑，「好啊。」

顧子遇倒一杯給他，陸知淵問，「博士班學業力重嗎？」

「一般。」顧子遇能應付兩門博士課程，有一些已知的容，他就跳過，課業不算繁重，他況特殊，博導也是因材施教，基礎的課程他都可以略過。

陸知淵看他的眼神，帶著探究，顧子遇視若無睹，顧瓷買了三盆月季種在臺上，他去澆水，他穿著寬鬆的運衫，微微一彎腰，出一截白皙的背，疤痕縱橫，陸知淵蹙眉，剛要看清時，顧子遇已站起來。

顧瓷說，「我燒退了，子遇也回家，你回去訓練吧。」

九月份，他又要比賽，這一次比賽在R國，未必能去，專門請假出國去看比賽，似乎不妥，顧子遇問，「哥哥，一起吃晚飯嗎？」

「你幾點吃晚飯？」

顧子遇正要說話，顧瓷說，「五點開飯。」

「行，我上來！」

陸知淵走後，顧子遇挑眉，「媽媽，我們都是七點開飯的。」

顧瓷輕笑說，「媽媽午飯吃得，得慌，我們晚飯早點吃。」

「好吧！」

顧瓷抱抱困的子遇，七點開飯，那是三爺，陸知淵不可能同意。

顧子遇嘖了一聲，「爸爸是第一次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是呀。」顧瓷輕笑，「第一次！」仟韆仦哾

「我要洗刷爸爸對我的印象！」要可，努力，是個小廚神，把爸爸心目中的小惡魔形象刷掉，顧子遇下單，買了一大堆菜肴，問顧瓷，「爸爸吃什麼？」

顧瓷說，「高蛋白，魚類，蔬菜糧都買一些。」

「好！」顧子遇吭哧吭哧下了一大堆，填滿小冰箱，四點開始準備晚飯，顧瓷陪他一起準備，顧子遇還不允許，「媽媽病了，要多休息，我一個人來就行。」

陸知淵四點半訓練結束，上樓沖個澡，換了一休閑服下樓就看到顧子遇一個人在廚房裡忙活，顧瓷在飄窗上刷劇。

「你待工？」陸知淵挑眉，「他這麼小，你讓他一個人做飯？」

「哥哥，我可以的。」顧子遇語氣都變得可了，「我廚藝超厲害。」

陸知淵心想，你茶藝也很厲害。